帝江前脚劈叉,瞪大了狗眼,‘姑奶奶你真生猛!’
  “我,我说错了什么了?”被众人连声制止,余菓菓一脸懵,澄澈的杏眼中满是无辜,因雨水冲刷发髻顶部的小揪揪向两侧塌着,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瞧着这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谢无祭心底窜起的那点恼羞的火苗奇迹地消失了,他按了按眉心,叹息道,“我的伤无碍,你不必如此...担忧。”
  余菓菓有些小失落,呐呐道:“哦,好吧。”
  “你...”谢无祭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
  缄默不语的慕锦突然开口打断了他,静立在一旁的壁画之前,神情肃穆,“此地许是上清仙君曾经闭关的洞府。”
  谢无祭眯起黑眸,看向打断他的慕锦,眉心再度皱起,眼中逐渐染上防备之色,此人看起来好生熟悉,似与圣宫那些人身上的气息相似,但又有不同。
  “上清仙君?!”谢锦薇最先反应过来,眉宇之间满是诧异。
  季云当即转身离开自己眼前的壁画,转道看向慕锦身前的壁画,敛眸沉思,上清仙君闭关的洞府?
  怎么可能呢,上一世蓟临会之时谢家亦选择了巫山秘境作为试炼地点,他几乎搜遍了巫山秘境,根本没有这个岩洞,更遑论出现上清仙尊闭关的洞府,这亦是方才他欲走在最前进入岩洞的原因。
  “慕道友也知晓上清仙君?”
  “嗯,师尊曾提过。”谢锦薇主动问自己,慕锦微愣,抿唇淡淡应道。
  谢锦薇走到慕锦身边,抚着壁画上的白衣人喃喃自语:“可上清仙君乃传说中的仙人..他的洞府怎会出现在这?”
  若是普通宗门或世家弟子来此处或许不知上清仙君是何人,但作为谢家独女,她对此略有了解。
  传言在三千年前,世间不分九天与凡界,仙凡共处于同一片土地,而上清仙君便是当时仙山青云山的主人,当世最强的仙君,不死不伤不灭。
  在他漫长的岁月中一共收了五名弟子倾囊相授,可这几名弟子三死一疯一失踪,无一善终,最终连上清仙君也消失于历史的洪流。
  仙界也因此与凡界分开,划分为九天与凡界五州,至于当初究竟发生了就无从得知了。
  “咦,上清仙君是谁啊?”余菓菓来自九天,可她没有听过这名仙君的名讳,就连掌管所有仙人命数的司命星君在与师父灶王爷闲聊时都未曾提过他,她当时作为一口锅也不能离开灶神宫接触更多的仙人。
  帝江将两只前爪搭到余菓菓的膝盖处,不停地摇着尾巴,“汪汪汪!”
  ‘姑奶奶,我知道我知道!’
  ‘我的传承记忆中有关于上清仙君的徒弟们究竟为何死的!’
  帝江拱了拱鼻子,接着道:‘传闻仙君的五个徒弟中有一个天生灵体和一个天生魔体,他们同时...’
  “汪汪汪!”‘姑奶奶,快躲开!’
  “菓菓!”
  “小师妹!”
  “你,小心!”谢无祭神色一紧,眼疾手快拽住了余菓菓。
  突变陡生,原本被放在深处石床上的玉枕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竟兀自升至半空,散发出剧烈的亮光,将余菓菓整个裹住,而离她最近的谢无祭也随之被光芒吞没。
  不过须臾,刺目的光芒渐渐消散,余菓菓和谢无祭连带着玉枕一同消失在原地。
  “菓菓...”谢锦薇呆愣在原地,眼眶泛红,她眼睁睁看着余菓菓消失不见。
  慕锦的脸色更是低沉如墨,薄唇紧抿,腕间的青筋暴起,眼尾的痣红得几欲滴血。
  原地还算镇定的唯余季云,他四下打量一番,从不起眼的石床看到壁画旁的火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沉声道:“谢道友。”
  “你刚才可是碰了什么?”
  “我、我碰了壁画。”谢锦薇心骤然收紧,指尖发颤,懊悔之意席卷全身,难道、难道是因为她才还得他们生死不明...
  “不能怪你。”慕锦低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他敛眸看向方才被谢锦薇摸过的地方,“是此地太过诡异。”
  季云心中已有了九成把握,他看向其他几幅壁画,分析道:“既然一切起因于这些壁画,那么如何解开,救回小师妹他们也定是通过壁画。”
  慕锦轻嗤,“这位道友所言...极是呢。”
  季云抬眼与之相对,气氛焦灼。
  “汪汪!”就连一旁的帝江都不安地吠了两声,可惜此处已无人能听得懂它的话。
  谢锦薇一心系在如何救回余菓菓之上,没有注意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待几人将所有的壁画细细看过之后,谢锦薇望向另一幅壁画上所描绘的另一人,只有背影,没有正面。
  她却觉得格外熟悉。
  “这个...”
  温暖的手裹住了她欲碰触的壁画的指尖,慕锦温声道:“我来。”
  颀长玉润的指尖刚刚碰到那人的发顶,熟悉的光芒再现,裹挟着慕锦。
  事急从权,谢锦薇毫不犹豫地倾身抱住慕锦,埋在他怀中急道:“我也去,别丢下我。”
  季云淡漠地看向二人消失的身影,转身望着原地唯一剩下的帝江,周身的气息渐渐沉下去,“你也想去?”
  “汪汪!”
  耀眼的白光第三次出现,帝江看着伸在自己眼前,白玉无暇的大掌,犹豫再三还是将前爪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