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松了,那她呢?
陆静姝忽而发觉嘴里的糖甜得发苦。
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你还是当不知道。不然嗣音潜藏五年就都白费了。陆玉亮说。
陆静姝冷静下来:知道。不过,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置于险地。
你想怎么做?陆俊赫担忧道:静姝,别冲动。
我有分寸,不用担心。陆静姝将手里的纸条扔在桌子上。
重新养几只鸽子吧!她拉开门走出去。
陆玉亮和陆俊赫看着桌子上的纸条,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陆静姝没打算将这些真相告诉周子佩和楚冕。
既然陆嗣音有心瞒着,她便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
不过陆静姝直觉,周子佩和楚冕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自己也能将事情真相推断个七七八八。
陆嗣音回到别墅,第一时间查看从周子佩那里顺过来的药片。
她凝神看着掌心白色固体,心想,这真的只是维生素吗?
陆嗣音放到鼻尖下闻不出什么,不信邪,乘电梯来到地下一楼。
是联邦政府为她开辟的单独实验室,实则是为了她方便研究黯兕毒。
半小时后,陆嗣音拿到药物成分分析,瞳孔猛的一缩。
都是治疗抑郁症的
周子佩他什么时候得的抑郁症?
陆嗣音捏着报告单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像被刺碾过一样。
她拿出手机,敲下熟记于心的那个号码,放在耳边静静等着。
喂?周子佩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泉水过耳。
陆嗣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直接问他有没有得抑郁症吗?
还是问为什么得抑郁症?
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问他也只是徒增伤感。
周子佩见她一直没说话,又喊了她一声:阿音?难道误触了吗?
陆嗣音回神,怕他挂,连忙嗯了一声。
找我有急事?
没有。
那就是想我了?
只是在临走之前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周子佩抓住重点:临走之前?你要去哪儿?
陆嗣音说:不知,组织派下来的任务,估计只有到出发当天才能知道。
去多久?
应该会很长。
周子佩便没再说话,陆嗣音等了两秒,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她试探喊了一句:周子佩?
嗯?他的声音由远到近,似乎是刚将手机拿到耳边,我在。
你在干什么?
刚刚去交代了一些事情,你继续。
陆嗣音想了想,终是没忍住: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周子佩似是没有料到她突然这么问,轻笑一声,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
周子佩突然收敛了笑意,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透过声筒传进陆嗣音耳朵里。
不怎么好,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陆嗣音心口就如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窒闷又潮湿,这股湿润直逼眼眶。
她将手机拿开,手背搭在眼睛上,抵着那股将要脱颖而出的热意。
当初离开,未给周子佩留下只言片语,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凭着她生死未卜这条执念坚持到现在的。
是将这个厄运转化为活下去的动力吗?
所以只要活着便得经受它带来的痛苦。
阿音?还在吗?
陆嗣音缓了缓,将手机重新举到耳边,说:在的。
你呢?
什么?
你过得好不好?
陆嗣音平淡道:好又不好。
周子佩笑:这是什么答案?
陆嗣音却不想再多说,她看到窗外有影子闪过,有事,不说了,再见。
挂断电话后,她先是检查了一遍别墅周围有没有人或者无人机出没,确认没有威胁后,才将窗户打开,放鸽子进来。
不过,怎么突然换了一个鸽子?
陆嗣音抓了一把粮喂它,打开绑在它腿脚的纸条,一目十行看过去,立即销毁。
陆家说到时会有一批人去截货物,在那之前也有一个人和她接应,让她稍后把路线和计划报告给那人即可。
看来陆家信里说的人也在联邦政府内部,这样才能和自己接触才对。
而那人又有截货那批人的联系方式。
找个中间搭线的人,陆嗣音暴露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鸽子站在窗台咕咕咕地叫,打断陆嗣音的思绪,她回神低头看去。
发现这小家伙吃完了食物,正歪头看她。
陆嗣音啧一声,心说,这到底从哪儿冒出来一只,比原来那个还贪吃!
重新抓了一把粮喂它。
这是你的新宠物?柳辰安带笑的声音蓦然响起,惊起陆嗣音一身冷汗。
幸亏自己有立马销毁信件的习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