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子他这个总管本来是不需要来接见的,但这可是被陛下抱着看歌舞喝酒的美人,他还是要重视一些。
  “寝宫?难道我今夜不是要宿在陛下殿内吗。”南卿捻着自己的一缕长发浅笑说道。
  太监总管被她的话说的一愣:“这……陛下头疾犯了,姑娘还是不要去为妙。”
  陛下每次头疼都会杀人,此时正殿内无一人敢接近。
  月亮潜入了乌云里,整个皇宫寂静的可怕,其他地方长廊上还点着灯笼,正殿居然一盏油灯都没有,漆黑一片,侍卫巡逻也是离的几道宫道,生怕触怒了里面的君主。
  一身红衣的绝美女子提着灯笼走来,她走过的地方都亮堂了起来。
  南卿提着灯笼进了正殿宫门,几只萤火虫跟着她,飞舞在她身侧,南卿笑着伸手驱赶:“别跟进来,小心迷路飞不出去了。”
  突然外面天空一声闷雷,闪电光从窗子照进来,一个身形修长高大的散发男人站在哪里,如虎狼一样的眸子盯着她看。
  南卿望过去,灯笼照亮她的半张脸,两人对望。
  “陛下,奴来侍寝了。”
  第1506章 就叫小奴
  整个大殿内只有南卿手里的灯笼有亮光。
  凤晁站在黑暗里,衣袍散乱,头上戴的冠也不知所踪了。
  他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黑暗中只能看见他明亮的双眼,瞧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那双眼睛就像野兽一样,饥饿的野兽潜伏在黑暗中盯着猎物,眼神里都是狩猎的欲望。
  难怪没人敢接近这里,被这头野兽扑倒,不死也会被咬下一块肉来。
  二二看着光屏上的数据,提醒:“他情绪很不好,我建议你赶紧离开。”
  “走不了了。”
  她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跑出这座大殿宫门。
  而且她也没准备跑,她来的时候就有些预料了。
  但没想到凤晁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些。
  凤晁头痛欲裂,浑身发冷,内心又烧得慌,他甚至想拿刀刮了这一身肉,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烦躁的情绪不断升高,他想砸东西,想杀人。
  突然一盏红灯从外面进来了,瘦弱的红衣身影在黑暗中缓慢走进来。
  还有几只荧光亮闪闪的萤火虫跟着她。
  她很轻声温柔的对那虫子说话。
  凤晁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过来。”
  凤晁忍住强烈的头痛,他面上的表情很平淡。
  南卿提着灯笼走到他面前,抬头:“陛下,奴是来伺候陛下的。”
  “你想死吗?”
  “奴不想。”
  “那朕数十个数,你跑出去了你就不会死的,你没跑出去今夜就会死在这。”
  要是别人听到这句话恐怕会倒吸一口气,绝望。
  南卿不慌的看着他,神色不解:“陛下觉得这种无聊的追逐游戏好玩吗?”
  她在反驳他。
  凤晁漆黑的眸子低垂了几分,嗓音有些虚弱,说:“看似是追逐游戏,但是玩的却是你的命,朕觉得好玩。”
  上位者的游戏,他这个位置肯定是好玩的。
  而奴的位置不仅不好玩,还会被羞辱践踏,会死,死的毫无尊严,奴从来就没有尊严。
  凤晁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在北陵被人追逐捉弄的场面。
  额头这一圈仿佛是带了什么烧红的铁箍一样,凤晁疼都出汗。
  他没有叫太医,叫了也没用。
  那群老东西在他面前,他只会想杀了他们。
  凤晁低头瞥见了她双脚,此刻穿了一双嫣色的绣花鞋,瞧不见那白嫩的双足了。
  宫殿都地面是黑玉,雪白足部踩在上面肯定比踩在兽皮鼓上还要好看。
  “脱了鞋跑,奴隶不是不能穿鞋吗?”
  明明马上就要进行生死游戏,她却一点都不急不害怕。
  南卿把灯笼放在了两人的脚边,弯腰将自己的绣花鞋脱了,白粉嫩嫩的脚踩在地上。
  “奴现在是陛下的人,听闻南陵女子在外不露足部,双足只能给丈夫看,所以一路穿着鞋过来的,刚刚进殿本就应该脱了,是奴记性不好。”
  灯笼的火是暖橙色的,灯笼放在地上那光照在她脚趾上,每一个指头都有了颜色。
  漂亮的脸蛋和身段没那么吸引凤晁,一双脚倒是吸引了。
  南卿提起灯笼:“殿内太黑了,奴去点灯。”
  她好像忘记了刚刚暴君说的追逐游戏,特别自然的提着灯笼去把周围的几盏灯都点上。
  顿时大殿内亮堂了起来,两人的脸总算也看得清了。
  她脸上未施粉黛,少了一些妩媚,却多了一些稚嫩和天真感,睫毛很长,脸蛋白嫩嫩的。
  虽然是女奴,但是一看就是养的非常好的,说不定还有许多人伺候穿衣梳洗。
  别的奴隶双脚走地,那一双脚早就满是茧子和伤痕了,她还白嫩嫩的。
  凤晁想起了那北陵的贵女,或跟在那些王公贵族身旁戴着幂篱的女子,一个个抬着下巴傲视他。
  ‘这便是南陵六皇子啊,怎么还跪在地上捡东西吃。’
  ‘哎呀,奴是不小心踩到六皇子的手的,殿下莫怪。’
  ……
  南卿刚刚点好一盏灯,抬头就看见了倒映在屏风上的人影,凤晁站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