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行没忍住:咱们队伍每顿都是这个标准吗?这么个吃法,真的不会吃破产吗?
周初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那就是专门为他们做的这顿饭了,沈一行心底刚涌起一股感动,就被周初下半句话无情浇灭。
也就每顿三菜一汤吧。
沈一行: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眼底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的意思连林意都能看懂。
桌上人一扫之前的有些微妙的气氛,哈哈大笑。
覃见深也笑,纯粹是笑沈一行到了安全的环境智商就直线下降,跟条二哈没什么区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沈一行当了一回大家的气氛担当,他话刚说出口没几秒就反应了过来,挠挠脑袋傻笑几下。
周初给沈一行递了一碗汤,笑道:放心吧,咱们蒋哥家底厚,养得起咱们,放开吃就是。
蒋不为闻言笑意盈盈地挑了挑眉,却没有反驳,只是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除了一小部分是空间的库存,其他大部分都是自己在院子里种的,或是他们几个之前出去捉到的变异兽。
他边说,边以目光示意那道变异鸭做成的鲜肉羹。
沈一行也看向这道肉羹,了然。他和覃见深之前也抓过变异兽果腹,但是变异鸭跑得很快,有得甚至能飞到十几米的高空中,通常他们能猎到那些鸭子都是看运气。
反倒是一些皮肤坚硬、甲壳如钢铁的昆虫类根本逃不过覃见深的指刀,再找不到其他变异兽时他们也被迫重新定义了一下蛋白质食谱。
沈一行被迫吃了几次之后,居然都有些爱上那种火烤之后焦脆又香喷喷的感觉了。
其他几人听了沈一行本着有福同享的分享和安利后,面色丝毫未变。崔诵还面带兴奋地说: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好久没吃炸蚂蚱和知了猴了,等我们到了南方那边变异虫子估计更多,到时候还可以开个全虫宴!
周初也兴奋了,正好我们有烧烤架和铁签子,可以抹上油、撒上孜然和辣椒面来个烧烤,那些小的还可以来个爆炒。
林意连忙补充:还要蘸白糖和蜂蜜!
沈一行听得双眼都冒精光,连连点头。
剩下几人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半推半就只能应了这次提前预约的饭局。
午餐后几个闹腾得最欢要吃全虫宴的人纷纷积极地收拾起桌子,坚决不让他们的新晋衣食父母插手分毫。
蒋不为也乐得自在,躺在白蛟摆好的躺椅上,带上眼镜慢腾腾地在一堆麻袋里挑选着异植。
旁边还摆着懒洋洋晒太阳的暗藤,二藤,一个小小的烂蘑菇,一条头顶小尖角的白色巨蟒。
巨蟒仗着院子里的菜已经收光了大半,无比惬意地拖着能够塞满大半个院子的身躯抢占了离蒋不为最近的位置。
蒋不为无奈又带着些许宠溺地摸摸自己男朋友的大脑袋,让他给一些异植稍微挪一下地方。
塑料袋里的种子他先放到了一边,打算等把异植整理完再处理这些最难分类的种子。
蒋不为搬回来的时候就大致数了数这里面有多少个麻袋,然后感慨韩二少这土皇帝当得也太享受了。
足足有三四十个麻袋,这个数字听着好像很少的样子,但这都是韩家或是基地底下那些小队挑着最好最新奇的异植给韩家那宝贝疙瘩送上来的,可不是每一种异植都有资格入了韩二少的眼。
蒋不为强忍着拆盲盒的激动,轻轻将麻袋拖到眼前。
事实上,当三四十个盲盒放在眼前等着拆开的时候拆的人绝对不会觉得这个过程很枯燥漫长。
蒋不为感觉自己也就是小小地拽了两三下,怎么就拆完了呢?
他看着摆在地上的异植,刚拆完盲盒的失落和惆怅就化作了无言以对。
轻轻一吹就能自燃的变异蒲公英,可以在黑暗中发绿光的的软枣猕猴桃,尾巴一直朝东边摇的指南针狗尾巴草
当然,有了鸡肋的异植就一定会有更鸡肋的异植,比如长了腿只会跑的葡萄粒,一口咬下去真的爆汁的巨大变异西红柿,坚硬得能当凶器用花椰菜
蒋不为默默将这一半划拉到角落里,想要眼不见心不烦。
韩阳的心智真的有初中水平吗,怎么和小学生林意喜欢的东西差不多?
他之所以无视可能是基地周围异植贫瘠或是人为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下面还有些好东西,完全可以证明进贡的人的清白。
除去那些杂七杂八的,剩下的不到十种异植里面最醒目的就是一柄流光溢彩、绚烂绽放的芍药。
字面上的流光溢彩。
白蛟差点被那朵闪亮的大花闪瞎眼,默默撇开眼。
蒋不为伸出食指试探性地碰了一下花瓣,软软的,很有质感。摸上去和普通的花瓣手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冷白修长的食指缓缓沿着花瓣轻轻划动几下,然后意料之中地感受到了手底下忽然柔软下陷的触感。
瓣瓣晶莹剔透的玉白花瓣一改之前的无害漂亮,变作白色的流沙一般下陷,花瓣分作丝丝缕缕的丝带看似温柔实则疯狂地缠住外来的侵入者。
如果不是食指上传来的刺痛,蒋不为觉得这触感就像是被拉丝的口香糖缠住了,怎么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