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西川梨子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她傻傻的站在原地,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跌坐在地上的玲子捂着喉咙剧烈咳嗽,上西川原一在最初的茫然过后,看到这种状况立马走过去查看她的情况:“玲子阿姨,你怎么样?俊太他……”
  “我不关心。”
  玲子语气冰冷的打断了他想要为上西川俊太解释的话。
  随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地温柔,“你和美利花很像,离开上西川家后你会过的很好,不要再为那些不值得东西困住自己了。”
  “玲子阿姨……”
  听得出她话里面的告别意味,上西川原一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工藤新一察觉到了不对劲:“拦住她,她想要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藏在他身后的人已经快速地闪现在了玲子的身边,手作刃的将她手中的刀猛地打落在地。
  “……”
  众人都惊诧的望着这幕。
  就连想要自杀的玲子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在这时候阻拦自己。
  “母亲!”即使不被喜欢,被剥夺了生育的能力,上西川梨子还是在这时紧张的脱口而出。
  “玲子阿姨!”又急又难过的上西川原一眼泪都溢了出来。
  玲子不为所动的看向挥开她的刀,就默默站在后面的人:“为什么要救我?”
  在他人眼中有着特殊伪装的沢田纲吉此刻却散发着他独有的力量。
  被问及这问题时棕色的瞳眸里闪过困惑,他不解地反问:“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
  相隔数年,再次听到同样的话让玲子愣在了原地。
  记忆里的少女在冬日跳到湖泊里面,即使浑身都湿漉漉的打着冷颤,她也是不遗余力的展露自己的笑容,“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想救就救了!”
  美利花,我又遇到了跟你一样善良的人了。
  命运对她何其馈赠啊!
  但是……
  玲子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太晚了。
  上西川原一惊慌的望着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玲子:“怎么会这样?玲子阿姨……”
  工藤新一也在这时赶了过来,他蹲下身体看着气息已绝的玲子摇摇头:“太晚了,她在来这里之前就服用了毒药。”
  这话让沢田纲吉愣在了原地。
  “死亡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不是不明白工藤的话,但亲眼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沢田纲吉还是不免为她感到难过。
  “母亲!”
  上西川梨子情难自禁的哭泣着。
  工藤新一将位置让给了她。
  目暮警官往他的方向走过来:“案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毕竟涉案人已经身亡。
  “玲子夫人的死不仅是因为支撑她活在世上的动力都已不在,还有个目的是——她想要保护隐藏真正犯罪的人。”
  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在同样默默流着泪的上西川原一身上,“我说的对吧?上西川原一。”
  “……”
  即使被指摘成杀人凶手上西川原一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他旁边的上西川梨子语气不善的开口:“这么多年我跟俊太怎样欺凌他,他都没有生过气,每次都笑呵呵的腆着脸继续,他会杀人?别开玩笑了!”
  虽然这话极近讽刺,但却不能否认里面的维护之意。
  上西川原一诧异的看向她。
  上西川梨子脸上还有刚才被摔的痕迹,这会儿眼泪又哭化了妆,可谓是狼狈至极,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形象的她骄傲的抬起下颌,眼神一如既往的轻慢,“我这不是为你开解,只是说出我知道的事实而已。”
  在场知道上西川原一的人都清楚他的温和性格,不少人都受过他帮助的人都不相信他会杀人。
  “准确的来说人也并非是他杀的。”
  众人:“???”
  目暮警官没听明白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人的情绪是有上限值的,但上西川原一无论经历怎样的事都能用最好的心态来应对,我有特别观察过这是不是他的伪装,但他确实是从心而为,可我始终都觉着有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我发现油画里的秘密,我就猜测他的负面情绪都由另一个自己承受了。”
  “在洞窟的通道里面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动物的骸骨,按照体积来算应该是中型宠物狗,它的身上还有主人专门求取的御守,这种御守的样式并不常见,最主要的是我在英二先生发现了同样的御守。”
  “上西川英二从事的工作是律所方面的,这种御守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可他宁可背负着会被猜忌的可能也珍藏的待在身上,可见他对御守,或者说送他御守的人珍视之情。”
  上西川英二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将手置于口袋的位置。
  目暮警官往前走两步:“英二先生,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确认下两枚御守相不相同。”
  “不用了。”
  一直低垂着头的上西川原一扬起满是泪水的脸,他的唇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虽然没有另外一个‘我’的记忆,但是能让英二和玲子阿姨即使背上罪名也想要保护的人,除了我,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哥……”
  “谢谢你,英二,瞒了这么长时间,你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