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哗哗的水流中,膝盖上的痕迹逐渐淡去的雾青突然想到了什么——三次,终于不应期累积起来把人逼成了贤者,开始足够细致、周全地思考。
  她很严肃地说道:“我刚刚才想起来。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做。”
  她停下了手上试图帮砂金把用来给头发做定型的那些物质全部洗掉,看看这头金发还能不能变成比较柔顺的那种……妹妹头?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变回那种甚至有点乖感的发型。
  现在她还没有得出答案,但是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但好像没什么缺少的环节了,砂金心想,至于说的确重要的避孕——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吃东西都不会胖,就别说避孕了。
  真要造出来的得是什么妖魔鬼怪?
  刚出生就是模因身?
  “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吗?”雾青已经熟练掌握了阅读他的技巧,这会儿正因为所谓智者千虑中的必有一失而摇起不存在的尾巴。
  “是告白啦,这是很有必要的。虽然行动上已经有了,但是语言上的是不能少的。”
  雾青握着砂金的手,连带着掌心中已经打出泡沫的沐浴露一起握住。
  “我一定要说,你要认真听,然后给我回答,回答可以一会儿再说,因为我想要录音——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砂金,看他张口,说:“那就等出去之后再录一遍,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回答。”
  “当然。”他顿了顿,又道,“用仙舟的话说就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第108章
  假面愚者a,假面愚者b,假面愚者c,还有巡海游侠d,巡海游侠e,忆者f,还有某位和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但却意外非常和谐地融入了进来的皮皮西人h。
  今天,因为“机缘巧合”,他们在这家皮皮西沙龙酒吧聚会。
  假面愚者a江湖道上别名aka花火大人。
  她眨巴眨巴眼睛:“那只小孔雀还真的挺会跳的诶。”
  假面愚者b是个愚者中的好人,他被拉来凑数,此时只想要回自己的面具,他并不介意透露自己的姓名,他叫桑博,但是会更乐意别人管他叫“老桑博”。
  桑博叹了口气:“哎呦,花火大人呐,你硬要拉着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人谈恋爱?”
  假面愚者c是常驻在匹诺康尼的假面愚者,他并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在此,他的愿望获得了尊重。
  假面愚者c:“其实是你来晚了,桑博,我和花火大人都假扮成了男模。那个舞我根本不会跳,还好我足够聪明机智,看别人跳了几遍就学会了。”
  假面愚者c并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主要观察的还是当时正在手忙脚乱地应付着醉酒的开拓者的雾青。
  当他发现当事人一个醉醺醺的另一个根本无心多看的时候,他就选择了摸鱼。
  糊弄糊弄得了,难不成还真的要学跳舞吗?他才不是花火那种扮演谁都一定要扮演得特别特别像的人——他没有这种坚持,并坚定地认为人生的真谛在于摸鱼。
  桑博:“……你们玩得真开心。”
  其实他倒也不介意去扮演男模中的一个,但是怎么说呢……
  “你们也没有录像或者拍照啊,而且就你们嘴上说的这些……啧。”
  桑博耸了耸肩膀,表达了自己的淡然和少许不解。
  “好像也没有多劲爆啊。”
  忆者f:“我记录了。”
  忆者f,并不是黑天鹅,而是一名男性——当然,到了忆者这个层次,都已经变成一团模因了,其实男女性别什么的,如果不是因为习惯就真的还挺没必要的。
  他并不是黑天鹅,但他是受了黑天鹅的请求才来到这里的。
  黑天鹅说她掐指一算……不是,掏出塔罗牌来一算,然后意识到自己虽然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很重要的工得打,但是仍然会被在心里念叨好几遍。
  打工鹅心说匹诺康尼这儿的事情都已经了结了,她都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珍贵记忆——哲学的胎儿、繁育还有秩序,这些在当下可以说是最最珍贵的回忆了——那她还留在匹诺康尼干嘛?
  难道还真的打工打上瘾了,想要打一辈子的工不成?
  但是,她又确实很好奇。
  毕竟相处的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让她将同行过的人视作伙伴,所以关于什么时候在一起、怎样在一起的这些问题呢……
  黑天鹅:我不是好奇,我就是出于忆者的本能,对一切记忆和信息都充满了收集的欲望。
  所以,一个不明就里的同事就这样被她“坑”了过来,而忆者从来都习惯随身携带一大堆空光锥,有事没事录一手。
  或许是因为这个习惯,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实体——总之,忆者就从来都没被碰瓷过。
  但是忆者f记录下来的也就只是从男模到进门,再从下来跳舞倒回去的这段记忆了。
  关上门后的空间是私密的,流光忆庭的忆者们都知道自己不能去探查这样的记忆——当然,主要原因还在于其中有个令使,或许因为获得力量的时间还没超过一年,运用起来不那么得心应手,也没想到可以怎样将力量铺开了、在各个方面运用;又或许是因为脑子里被感情塞得太满以至于其他的都被压缩到无法处理,她暂时没有发现这儿的一群人,但如果真的侵犯到了她认知中的“属于自己”的领域,那是真的可能被抓起来然后吊着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