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邀请骑上龙类精灵的背部时也很开心,有一点不明显的紧张,但那紧张很快就消散了,他甚至还在风里短暂地张开过双手。
  可能是苏乐达喝多了吧,雾青一时间觉得那些本应该留在胃里面的气泡有些网上翻涌的架势,那些绵密的气泡,连带着碳酸饮料贴上皮肤粘膜时会带来的那种略微酥麻刺痛的滋味,此刻正如爬山虎缓慢地将墙面悉数吞没、包裹一样,逐渐爬到她的心脏上去,浸润这个器官,让它感觉自己……
  有些沉甸甸的,兜了好多苏乐达,正往下坠着。
  有些人真的很讨厌诶,明明自己在游戏的沙盘中玩得很开心,但却完全不顾旁人的心理……
  雾青咬了一会儿牙,随后就像是自暴自弃了似的,掏出了她的手机。
  游戏灵感……再多记录一点吧。
  来到匹诺康尼之后她确实摆烂了一点,虽然说她现在理论上来说还在度假,度假过程中就不应该工作,但是……
  唉。
  但是将那些原本准备封存一下,不那么着急着做到灵感制作成了游戏之后,就可以用“是给合伙人试玩一下,看看将来的销售潜力”等理由,把成品游戏直接推给砂金并表示他不玩不行。
  雾青一边把先前都被她按进了脑海深处的灵感记忆像是拔萝卜那样往外拽,一边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参考一下家族的城市沙盘。
  这玩意能够被家族摆放在这里应该不是没有理由的。
  毕竟,哪怕是魔芋爽工作室,都不会在工作室正中央的位置堆上一座山高的魔芋爽随便员工们吃多少,而是会在正中间放上一尊帝弓司命的塑像。
  仙舟人,信仰是真的有这么虔诚!
  ……她错了。
  错得非常离谱。
  这城市沙盘里面明明到处都是bug!
  穿模的橡木兵人、不会绕道的橡木兵人、嘴里吐着网络梗,很让人怀疑是不是背着家族偷偷连上星网并且冲浪三天三夜的兵人……
  还有那个此时正在发出一连串高低错落的“型”音的橡木兵人。
  雾青:“……。”
  这音效,让她想起了一款抽卡手游,二次元的,里面有一个文化和仙舟有点相似的,名叫璃月的国家。
  在这个国家里有一位少年仙人,降魔大圣,当将他的命座拉满之后,就可以开启无限e,一路xin、xin、xin地赶路。
  啊。
  好像。
  真的好像好像。
  说起来,这么容易出bug,难道朝露公馆用的服务器难道是土豆吗?
  她恍惚了一眼,随即被砂金那简单朴素的修兵人手法晃得眼皮一条。
  朋友,你一脚踢上去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过熟练了。
  踢了一脚发现没有修好再多来上两下是不是……
  唉算了,毕竟当他发现这兵人好像无法靠着最原始朴素的手段修复过来之后,他蹲跪下去检查这具兵人情况时脸上那几分惊讶中混着一些“啊不是吧,家族都出产这种劣质产品吗”的看热闹表情还是……
  还是有一点点可爱的。
  真奇怪,雾青心想,平常她也不觉得啊,但是在缩小了之后,砂金看起来莫名有点像猫。
  其实也不仅仅是像猫啦,就是……给人一种仿佛可以把他动物化的错觉。
  平常只会让人觉得他游刃有余、手段高明、有魅力且充满危险的人,现在身上真的多了一种名为可爱的元素诶。
  是因为缩小了之后不管是什么生命都会显得很可爱吗?
  但是这也是等比缩小的嘛。
  雾青:不确定,再看看。
  砂金找到可以拼凑出进入那扇禁闭的大门需要的钥匙所在拼图的最后一块了,不过他和拼图之间还隔着一道铁门。
  他绕了一圈,在路过一座路灯的时候皱了皱眉:
  “我好像听到有鸟叫声,教授,你听到了吗?它似乎在那个方向,但是我靠近之后什么都没有,那声音也听不见了。”
  真理医生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宏大,带着少许回响:“没听见,等离开了朝露公馆,你或许得去看看医生。”
  嗯……嗯?
  看不到也听不到吗?
  但是这里明明就是是有东西的啊。
  雾青看得真切:在这根路灯杆子上,有一簇三缕,颜色还挺艳丽,时不时会抖擞两下的羽毛。
  她用脚尖踢了踢“钟表匠”那和胳膊一样细的腿,将闭着眼睛小憩的钟表给闹醒:“你看得到路灯上的羽毛吗?”
  “钟表匠”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嗯嗯……啊?”
  他抬手揉揉眼睛:“哦,这不是折纸小鸟吗?”
  “钟表匠”坐起来了点,解释说:“折纸小鸟啊……这是有点早的回忆了,我的孩子米沙——你大概没有见过他,这是他小时候,我折出来哄他开心的东西,后来,也成了他在我出门时交给我的‘护身符’。但是……真奇怪,你说你的朋友们看不到这些折纸小鸟?”
  雾青点头:“不仅仅是他们,在我弄出这个‘云游戏’沙盘之前,我也没见过任何一只这样的折纸小鸟。我想,它应当不会只出现在朝露的时刻吧?”
  “钟表匠”点头:“是啊……它们并非诞生在朝露的时刻,所以我想,你应该可以在匹诺康尼的很多地方看到这些小东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