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傅不会娶别人的,太傅最喜欢公主了。
  我好想他啊嬷嬷,我想要他陪我,想要他抱抱我,我不想和他分开这么久,好难熬啊,嬷嬷,我还很担心他,他把皇都形容得那么危险
  慕辞说这些话时,裴护就拄着拐杖,半倚在门外。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说的每一个字,感受到她对温瑾昀的思念之情,脸色不由地紧绷起来。
  正当他开始胡思乱想时,楚安出现了。
  楚安一脸警惕地打量着裴护,提醒道。
  都这么晚了,你待在这儿不合适,赶紧回去吧。
  裴护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受煎熬,沉默着离开。
  侍从阿赞搀扶着他一边,几步一回头,正好对上楚安那双精明的眸子。
  楚安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大人让他跟来北境,否则这裴护随时会趁虚而入,抢夺公主的芳心吧?
  裴护这个人,不得不防!
  长夜过去,整个天启进入新的一天
  皇都。
  左府。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的黎明。
  啊滚!滚下去!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啊啊啊啊!走啊!
  来人,快来人哪
  慕卿卿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和左聂赤、身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身体还很不适。
  再低头一看,身上全都是那些恶心的痕迹。
  回想昨晚那些零碎模糊的记忆,她难以接受和左聂睡了的真相,像个疯女人一样大喊大叫。
  左聂睡得正香,被这么一通打搅,完全没了困意。
  他淡定地起身穿衣,没有任何解释。
  慕卿卿裹着被子,坐在床头,哭得格外凄惨。
  你不是人!你玷污了我!
  左聂,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明知道我不愿意跟你圆房,你还这样对我,你
  左聂打了个哈欠,呼出一口浊气。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和我母亲都是奉命行事,公主觉得委屈,就去向皇后娘娘诉苦、讨说法。
  慕卿卿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母后母后不可能这样对我!一定是你去说了什么,是你挑拨的!
  左聂斜看了她一眼,懒得和她多说,穿好衣服就走了。
  他的冷漠和不知悔改,令慕卿卿万分恼火。
  她紧握着拳头,又发出一声悲痛的尖叫。
  失去清白之身,无疑是一个惨重的打击。
  慕卿卿一刻都不想耽搁,立刻让婢女准备热水。
  她要洗澡,她要洗去左聂留在她身上的肮脏。
  浴桶内。
  慕卿卿恨不得从身上搓下一层皮,一边搓一边哭。
  她眼中迸出浓浓的恨意。
  左聂敢对她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用力拍打水面,以此泄愤。
  啊啊啊!脏死了!都脏死了!
  一想到她昨晚被左聂给睡了,就有种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
  左聂怎么配成为她的男人!怎么配!!!
  她的众多追求者中,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他左聂强好几倍!
  比如喜欢过她的景砚,比如有权有势的墨亦辰,还有那漠王庭的二王子蒙裘,甚至连她曾为慕辞找的乔二,都比左聂这个又丑又不中用的强啊!
  更别说是拿他和温瑾昀作比较了。
  左聂左聂简直罪该万死!
  慕卿卿气得身体直发抖,脸面映照在水面上,因着那水波的浮动,她的脸被水面扭曲得狰狞骇人。
  转眼间,除夕将至。
  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忽然染上恶疾,无法正常行监国大权。
  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是信王所为。
  墨亦辰双目痊愈后,得皇帝所托,立即采取所谓的反击,领兵包围信王府,要将信王带去大理寺,让其接受大理寺的审讯。
  实际上,这是皇帝教太子使的一出无中生有。
  皇帝无法再看着信王更加得势,只能快刀斩乱麻,凭空捏造罪名,废了信王。
  皇帝虽大有被架空之势,但他下的旨意,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分量的。
  随着信王被关,其党羽遭受重创。
  但谁都没想到,另一件事的爆发,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年底,宛城忽然涌现一支民间散兵,大行造反之事,口口声声嚷着废新法。
  紧接着,位于皇都北面、毗邻宛城的临安城发生兵变,叛军骤起,也打着反对新法的由头,大有围攻皇都之势。
  在这样一个理由的催化下,各地的世家门阀也都迅速联合,动用各方势力,联手抵抗新法,直逼皇权。
  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一个新法,这么多人起来造反。
  烽火从宛城起,在废除新法的号召下,将一群早已对新法不满的门阀势力纠集起来。
  被压抑到极点的世家大族,本着一招制敌的决心,赔上所有赌注。
  北境。
  越是临近除夕,慕辞就越是魂不守舍。
  哪怕她在陪裴护养伤,心思也总会飞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