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冰凉的橙汁,星迟却觉得更热了。
  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师兄,你......和你亲爱的同事也尝尝哈。我先走了。”
  一边说着,星迟一边逃也似地离开了饮水室。
  由于走得太急,她还把橙汁洒在了地面上,一脚踩上去,险些摔个四仰八叉。
  给这场尴尬的见面画上了一个尴尬的句话。
  星迟连忙把脚步稳住,举着手挡住脸,三步化作两步地跑了。
  饮水室中,白月引和梁刃僵硬地矗立了许久。
  过了半晌,白月引才缓缓解冻,从冰柜里拿出一个新杯子,魂不守舍地随便接了一杯冰饮。
  梁刃观察真他的脸色,道:“不好意思啊,白兄,我是不是好心办错事了?”
  白月引:“......”
  白月引侧眸看向他,真心诚意地问:“从头到尾,你是好心吗?”
  梁刃:“............”
  梁刃:“白兄,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而且,谁能想到这么巧,你喜欢的人也在饮水室!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能算到这场尴尬的戏码?”
  白月引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说刚才饮水室中的事,我是说,从你在矿洞里告诉我要加快节奏的时候,是不是就开始没安好心了?”
  梁刃:“???”
  白月引:“等等,不对,也许更早,第一次见面,你戳穿我戴错防溢贴的时候,就已经没安好心……”
  他注视着梁刃,幽幽地在心中想道:我可能是个多疑男子。
  他越看,怎么就越觉得梁刃长得那么像杜仪呢?!
  一边这样想着,白月引一边将手中的冰饮一饮而尽。
  味道有些奇怪。
  *
  离集合时间越来越近,古能研究所两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驻扎军几乎都到齐了。
  飞船的船舱缓缓打开,工作人员引导着大家进飞船。
  按照此次行动的日常安排,飞船起飞的同时,首先要召开一场动员统筹会议。
  动员统筹会的召开地点在飞船里最大的会议厅,星迟自然是跟周鸢研究员坐在一起。
  时空波动研究部作为不可替代的研究人员,被安排到了第二排的位置,而第一排便是此次行动的各分部负责人。
  星迟看见自己正前方的座位牌上,写着“杜捐梁”。
  这位就是杜仪那任职为驻扎军侦查部部长的父亲。
  周鸢研究员就坐在星迟身边,她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白眼,盯着从不远处向座位走来的杜捐梁,很大声地道了句,“晦气!”
  星迟:“......”
  沈玉溪坐在周研究员的另一侧,闻言一愣。
  毕竟周鸢虽然性子直爽,但做事一向算得上有章法,特别是在时空研究部一众神经病的同僚之中,便显得更理智可靠。
  所以沈玉溪还以为是自己听差了,又怕错过了周研究员的吩咐,连忙凑近询问道:“研究员,您说什么?”
  周鸢咬牙,垂眸瞥了沈玉溪一眼。
  此时,杜捐梁刚好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准备坐下。
  周鸢本就想找个理由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话,于是更大声地回答了沈玉溪的问题,“我说,晦气!”
  杜捐梁屈身坐下的动作一顿。
  沈玉溪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料到周鸢研究员竟突然口出狂言。
  星迟侧眸,看了周鸢和沈玉溪一眼。
  ......发疯的上司和无能的同事,实在是人生的两大磨难。
  她抬起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杜捐梁也听出了周鸢的声音。
  自从他的发妻意外去世后,周鸢就一直与他颇有矛盾。
  杜捐梁已经忍习惯了。
  所以他听到这两个字,也并未回身,微愣了一下后,便继续完成落座的动作。
  按理说,“坐下”这个动作完成起来应该很快,但周鸢的嘴却更快。
  在杜捐梁完全坐下之前,周鸢又开口,大声道:“我刚刚说的是,晦气!晦气!晦气!!”
  三个“晦气”硬控住了杜捐梁。
  这个半坐不坐的姿势,实在是很不好看。
  周鸢冷笑一声,“沈玉溪,你听清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沈玉溪:“?”
  老天奶啊,这管他什么事??
  然而上级问话,沈玉溪也不能装聋作哑,只好颤抖着道:“听、听清了。”
  周鸢微笑着问:“你就不问问我在说什么晦气吗?”
  沈玉溪:“额,啊,额?”
  我特么敢问吗?
  眼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周鸢研究员和前方的侦查部长气氛不对,否则那位杜捐梁也不会被周鸢好几个“晦气”喊得僵在原地。
  周鸢看了眼那不争气的沈玉溪,没好气地道:“你一点都不好奇?!这样没有探究精神,怎么能在时空波动部做研究工作?”
  星迟把自己的脸捂得更严实了,心道:“沈玉溪这个人还真是越努力越倒霉啊......”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沈玉溪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冒烟。
  如此顾得着头就顾不着屁股的时刻,沈玉溪只好选择先顺了直属领导的意,“额,那、那还请研究员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