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消息是真的,西陵就会成为九州的霸主,想到这里钟离弦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如果消息是假的,那也无妨,至少他还能留住卫鸢尾的人。
卫鸢尾睁开眼帘便看到云邪那张冰寒入骨的脸,他紧抿着薄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双墨色的眸子似是冰封千里,让人头皮发麻。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喔。”卫鸢尾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刚要掀开锦被下床拿衣裙,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说道:“王爷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云邪的眸子越发的溴黑:“我们本是夫妻,王妃何须见外?莫非王妃着身子本王碰不得摸不得?还是说王妃的心中另有别人?”
卫鸢尾只觉得头脑昏沉,她完全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云邪忽而倾身上前,他长臂一挥将卫鸢尾揽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隔着轻薄的布料,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云邪微微勾起唇畔,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冷:“王妃若是忘记了,本王愿意同王妃回忆一下。”
云邪伸手将卫鸢尾的亵衣扯下,露出一片香肩,还有胸口的曼妙,单是看上一眼便觉得酥麻入骨。
“果然是个勾人的小妖精,难怪宁折颜会对王妃的滋味念念不忘。”云邪带着怒气说出这句话,手下的动作越发的野蛮。
一股羞辱之感从卫鸢尾的心头升起,他把她当什么?她抬手朝着云邪打去,云邪紧紧的将她的手腕攥住。
“卫鸢尾,本王可以宠你,只要你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可是本王绝不允许你践踏本王的尊严!”云邪狠狠的将卫鸢尾甩在床上。
卫鸢尾起身冷笑着看向云邪:“是我错看了王爷,我这种蒲柳之姿本就配不上王爷的金玉之身。”
她倔强的扬起头,硬生生的将眼眸中的泪花收住,只是眼眶有些酸涩肿胀。
这样的卫鸢尾让云邪有些心疼,他将头偏过去淡然的说道:“晏大夫一会儿就到了,他会为你诊治一番。”
云邪甩袖离去,银笙这才小心翼翼的端着清茶走了进来。
“昨夜王妃吓死奴婢了,王爷可是守了王妃一夜呢。”银笙为卫鸢尾穿戴衣裙。
卫鸢尾的心中涌起一份异样,原来他守了自己一夜,可是为何自己醒来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这是中毒后遗症?
阿青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她听到银笙这句话脸上露出一副讥讽的表情:“王妃最感谢的人应当是我,如果不是我将王爷从那个狐媚子少夫人的房中拉出来,王爷才肯离开美人香房呢。”
云邪竟然真的跟卫官姝在一起了,卫鸢尾的心中一阵绞痛,看来自己果真是太过天真。
吃过早膳后,晏大夫便来到了客栈,他的脸上依旧带着赶路的风霜。
“晏大夫辛苦了。”卫鸢尾示意银笙为晏大夫斟满茶盏。
晏大夫将茶水喝下后,似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爷之命哪敢不从?老夫就算是骨头散架也要赶来啊。”
幸好晏大夫在青城探亲,否则若是从墨城赶过来,那要坐两天两夜的马车,他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必然吃不消。
晏大夫将手放在卫鸢尾的脉搏上,他额头的皱纹聚成了一座小山,伸出手不停的捋着胡须。
宁折颜曾经说过这种毒只有他能解,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晏大夫既然深知云邪身上火灼之毒的解法,也算是是医术高超之人,卫鸢尾的心里存了几分希望:“我身上的毒,晏大夫可解得?”
晏大夫摇了摇头:“老夫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毒,说它是毒,可是它却对王妃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只不过是在王妃身体的阴气最盛的时候毒素聚集会让王妃的身子发寒,说它不是毒,可是它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在王妃的体内。”
“哎呀,晏大夫到底能不能解?”银笙听得迷迷糊糊。
“老夫无能无力。”晏大夫面露难堪。
卫鸢尾的脸上多少露出几丝失望之色,看来她还得在宁折颜的身上下功夫。
晏大夫跟卫鸢尾寒暄了一番,便走了出去,此时云邪正身穿狐裘守在长廊中。
“老夫无能为力,还望王爷恕罪。”晏大夫躬身谢罪。
云邪上前扶住了他,看来卫鸢尾并没有说谎,她真的中了毒,难道那日卫鸢尾只是告诉自己,对她下毒的人是宁折颜?
“王妃的毒未清除之前,王爷最好.最好不要跟王妃行房事。”这句话从一个老大夫的嘴里吐出是有些为难。
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宁折颜竟然这样阴毒,他竟然对自己的女人下这种毒,若是再遇到他,他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玄离送晏大夫回房休息。”看到晏大夫眼中的倦色便知道他赶了一夜的路。
玄离引着晏大夫下楼,云邪久久的矗立在原地,眼中的表情晦暗莫测。
考虑到晏大夫的身体,他们不得不休整一天,明日启程回墨城。
卫鸢尾在房中思索着心事,银笙则垂首做荷包,阿青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听着窗外小贩的叫卖声,阿青的心早就飞出去了。
阿青趴在窗户上望着热闹的街道,商贩将琳琅满目的货物摆放在街道的两旁,而车马穿梭在路中,另有小童拿着风车在街道中奔跑嬉戏。
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街道上已经有了一丝的年味,刚出炉的枣糕冒着香气舒展在人的鼻息间,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口中发出悠长的腔调,还有各色面具,布匹,皮毛,首饰被商贩摆放齐整供人挑选。
“阿青,你的脖子都快长了一寸。”银笙时不时的抬起头打趣道。
阿青赌气关上窗子一脸郁闷的坐在了卫鸢尾的对面。
“怎么不看了?”卫鸢尾笑着问道。
“光看看又不解馋,并且心里是越来越馋,有什么用?”阿青噘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