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自己在夹枪带棍的眼神中狼狈收场。方若璇就是这么想的。
她挺直了背脊,优雅地迈着步子离去,但她能感觉到身后仿佛有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是唐锐和他的女朋友。
唐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米宣霏邀请了大学时期她的钢琴老师,这位老师的女儿就是唐锐的女朋友——范子淇。
一家人都来参加婚礼了。
如果刚才不遇到,其实也没那么尴尬,可明显的范子淇对方若璇很不友善,出言讽刺挖苦,这气氛当然就被挑起来了。
方若璇的脾气,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
假装丁濛是她的男友,无声地反击唐锐和范子淇。
唐锐看着方若璇的背影,心都发紧……今天,方若璇太惊艳了,是除了新娘子之外,最吸引男士的一个焦点。
唐锐做梦都没想到,曾经的方胖子,居然是潜力股?瘦了之后稍加打扮就散发出万丈光芒,他几次都看得失神。
“唐锐,你眼珠子黏在方若璇身上了吗?”范子淇的声音很不悦,脸色也是难看。
唐锐赶紧赔笑:“没有,我只是在想,刚刚那个男的是谁。我知道他是伴郎,但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范子淇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怪异的神色,酸溜溜地说:“他是我医院的同事啊,丁医生,外科的白衣男神,听说很有钱,他自己也跟任风锦一起开公司的。”
“这么说,方若璇运气还不错嘛。”唐锐闪烁的目光里含着复杂。
这两人的心思都很奇怪,范子淇是在跟唐锐交往之后,才调到丁濛那间医院去的,第一天就闻听了丁濛的大名……
唐锐现在满脑子都是方若璇妙曼的身姿和她那圆圆的像水蜜桃似的脸颊。
方若璇和丁濛亲昵地挽着手,绕过转角处,两人立刻就像是弹簧一样的弹开。
“咳咳……丁濛,刚刚的事,谢啦。”
方若璇这么直爽,丁濛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玩味地环抱着手臂,那眼神像x光线似的。
“你竟然对我说谢谢?我没听错吧?”
方若璇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去里间了。
丁濛这家伙绝顶聪明,哪会猜不出方若璇的心事……刚那男人是她以前暗恋过的学长吧,听说她失恋后还伤心了一阵子。
但丁濛虽然有时嘴毒,却还不至于故意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当即也不再追问,该去酒席上敬酒了。
这次婚礼请来的人不是太多,但都是跟任家和米家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气氛还是蛮和谐的。
就算有某个别的人暗地里看谁谁不顺眼的,也都不会公开表现出来,毕竟新郎新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才开席不久,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就都出来敬酒了,还有任玉章和米志良也一同。
但两位父亲因身体原因,喝酒只是小口意思一下,不会多喝。
每一桌都去了,敬酒一圈下来,方若璇和丁濛都是面带绯色,不知道有没有喝醉。
这时候任风锦还是清醒的,还没喝很多。米宣霏更是因为还在哺乳期而以饮料代替的酒水。
开席不到半小时,就有人离开餐厅,出去了。
那个修长的身影,孤孤单单的,显得有点落寞。
他走出那热闹的地方,来到海滩,坐在树下的躺椅,微微泛红的俊脸,透着一丝怅然。
任烁,他只是喝点酒,吃了几口菜就下桌了。这么热闹喜庆的气氛,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喜悦。
他只有心里的一片凉意。
没有亲切感,好像跟每个人都难以亲近。
别人称呼他是“二少爷”,可他却总是觉得任家没有真正的接纳他。
来参加这婚礼,他不但没有感染都喜气,反而情绪更低落。
看着别人的父母都那么和蔼慈善,他的母亲呢?
任烁望着远方那海天相接的地方,茫茫海域,空旷无边,就像他的心也找不到岸。
“母亲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好吗?”
任烁心里重复无数遍,思想越发挣扎。
“我是不是该辞去亿佰圣的总裁职务,去国外陪伴母亲?”
任烁的烦恼,没人可以倾诉,他把所有的苦闷都憋在心里,只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信任。
他防着每个人,他其实是害怕受伤和受算计的。
任烁的手里还拿着一罐酒,一边喝着一边喃喃自语:“家是什么感觉?我这辈子也许都感受不到……”
对于一个受过伤的人来说,参加婚礼,是心灵上的自虐。
远处也有人在暗暗打量任烁,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那个害羞的少女不好意思靠近他,虽然她会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可也只是远远地偷瞄一下。
任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海岛被包下三天,这才第一天呢,接下来怎么打发时间?
陆续有人从餐厅里出来了,吃完饭,休息休息就开始各自玩乐,先试试岛上的娱乐项目。
水上飞鞋和摩托艇,是最受欢迎的。
席上,还有人在继续喝酒吃菜,热聊着,但多数人都散开玩去了。
新郎新娘先前在席间也有好玩的游戏助兴,现在米宣霏累了乏了,休息去了。
米宣霏给小宝宝喂奶之后就带着孩子午睡。
任风锦跟几个同行一桌,喝得尽兴。
他很有分寸,不会喝太醉,心里还是暗暗惦记着老婆孩子的,一会儿还要去看看。
酒店房间都是安排好了的,米宣霏和任风锦的房间有阳台,面朝大海,观景房。
隔壁的房间是方若璇住的,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丁濛怎么在她房间里?
方若璇躺在床上,丁濛很郁闷,眼睛都在喷火。
“喂,你别装睡,我的衣服被你弄成这样,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丁濛无奈啊,刚他只是因为方若璇喝了很多酒,加上他的房间也在对面,所以才会将她送进来,可没想到方若璇竟然吐了他一身,惹毛了他。
“方若璇!你……”丁濛还没说完,呆住了。
只因方若璇猛地从床上起来,冲进浴室去,蹲在马桶前就开始呕……
她吐完了还没清醒,马桶冲了,她脱下裙子要洗澡。
丁濛气还没消,却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啊!”
每日里,这么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人也瘦了,面容也憔悴了下去。寻思着:若是这些文字能换来看官些许欢愉,那真真是极好的了。若是再好呢,那便来些打赏,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