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追出门,宋医女就已经扶着萧裕景转入了西厢房里,从外赶进来的御风和牧野见此状也连忙跟了进去。帮着宋医女去扶着已经疼得昏厥了的萧裕景。
跟进房内,萧裕景已经是由御风和牧野驾着了,宋医女一边脱下外衣用布带将两边的广袖绑起,一边对御风和牧野急喊道:“把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脱了。放进浴桶里。”
“啊?全脱了?在这里?”牧野和御风惊得不敢相信,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看了看如今所站在的地方,又看了看没有半点出去的意思的宋医女。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呀,不在这里在哪里。趁着时间还不长,等那些蛊虫钻到五脏六腑里面去了可就麻烦了。”宋医女把布带咬紧,转身见牧野和御风还愣着不动手,蹙了蹙眉头,恨铁不成钢的呼了口气,上前一步直接伸出手去扒萧裕景的衣服。
这样的举动,在所有人看来无疑的惊人的。吓得牧野和御风是睁大了双眼,刚刚提着热水和拿着宋医女吩咐的那些个东西来的一众丫鬟们也是惊得纷纷停在了门口,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眼见这般。苏子衿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宋医女的手。小声急呵道:“宋世美!你疯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脱衣服呀?不脱衣服怎么入浴?”宋医女满目疑惑的看着苏子衿,并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她。难道看不出她在做什么吗?
“我知晓你在脱衣服,可是……”眼角的余光看着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宋医女那还紧抓着萧裕景衣衫的手,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看着她和宋医女的牧野和御风,蹙眉将宋医女强硬的拉到浴室侧边的角落里,焦急的语重心长道:“我知晓你来自不同时代,或许在你们那这没有什么,可在这里不一样,你身为女子当着众人的面上手去脱男子的衣衫,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医女这才完完全全明白苏子衿的意思来,回过头看满眼不可思议看着她,见她转过头去又连忙转回去的牧野和御风,也知晓自己刚刚的举动的确有些让人吃惊了。
莫说是在这个时代了,就是在现代,她这样当着一群人的面上去就扒男人的衣服也会被人当做花痴或者怪人。
可是如今的情况已然由不得她去在意这些了。
“郡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我老实跟你说吧,萧王爷现在的情况和上次的情况不一样,不可能像上次一样拔虫出来,他现在体内的幼虫虽说比成虫好清除,可是刚刚那碗姜汤激到了那些幼虫,如果我及时清除出来的话钻进了五脏六腑只会比上次更难办。
而且我不仅仅是要脱了他的衣服,将他放进浴桶里,我一会还要在里面给他施针喂药,甚至到后面我可能还要将他捞出来将银针刺在他每个穴位上,他的浑身上下我都要看个遍。
我知道这或许不符合你们这里的常理,我或许是不知廉耻,可是在医生的范围里没有这些,我以前是个外科大夫,这种luo体我看过很多很多,于我而言只有医生和患者,没有男女,也没有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
不论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反正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估计也无法接受我的世界观,我也不想去附和他们的世界观,名声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要紧的,只要有钱就好了。”
听着宋医女这话,苏子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丫头真真的伶牙俐齿,虽说不符合常理但是却也是在理,萧裕景命在危机,不可能不救,可是她也不能这样放宋医女去,女子的名声到底是要的,就算她不在乎,可被人戳脊梁骨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人言可畏。
“好了,郡主,我自己的人生如何我自己会做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萧王爷真耽误不得了,救人要紧。”宋医女知道苏子衿关心在意她所以才难以抉择,可她也知晓萧裕景不能再拖了,二话不说挥开苏子衿的手就往萧裕景身边去,催促牧野和御风:“还愣着,快脱呀。”
牧野和御风没想到回过身来还是要脱,不知道怎么做的看向苏子衿。
见宋医女这般决绝,苏子衿自也明白是拦不住了,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自己走出了浴室,对流珠使了个眼色,让她领着人把热水和宋医女要的东西送进去。
随着一众丫鬟把所有都送了进去,人都退了出来后,浴室的帷幔落了下来,苏子衿对一众丫鬟厉声嘱咐道:“今日的事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漏一个字出去,一旦让本夫人知晓有你们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晓,你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明了!”
一众丫鬟自然知晓这样的事不能露出去,连忙点头如捣蒜,急呼:“奴婢明了,定不会说出半个字去。”
“行了,都下去吧。”苏子衿一挥手,让一众丫鬟退了出去,等丫鬟们都出了门才小声嘱咐夏荷和流珠:“盯紧今日这些个丫鬟,切不能露出半点风出去。”
“是,奴婢明白。”流珠和夏荷应声出门而去。
吩咐完了一切,苏子衿才算放下了一点心,转回身来,见君故沉温柔的看着她,不由得苦笑着走向他,挽上他的手,靠在他的肩头看着那厚重的浴室帷幔,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宋医女真是一头倔驴,也不知该说她是一个好大夫好呢,还是说她是个傻姑娘好呢,为了救人名声都不要了,这纸包不住火的事,就算封了口只怕也会有风声出去,日后可怎么是好。”
“你这封了口,外面也有我的人守着不会露出太多的,就算出去了只怕也是变了味了,不会太过分,宋医女性子潇洒自也不会去在意那些,再说了,萧王又岂会由着宋医女的名声因为他而坏呢,于他们而言说不定是好事。”
听着这话苏子衿倒是顺心了几分,思考了片刻期许道:“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