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混体漆黑无比扭曲恶心的虫子往那滴着血的手腕跃去,让人的心猛的往上一提,活怕那虫子会钻入那人的手臂内去。
但好在这虫子到底没有翅膀。只是靠着那冲出手臂时的冲击力。而宋医女估算出来的距离也是刚刚好,那虫子跃身而下同那侍卫的手臂错开了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底下的盆子内。
不知宋医女在那盆子内抹了什么东西,那虫子开始似痛苦的扭曲起来。但即使是这样那虫子却还贪婪的吸收着那盆子内的血,不过这血一吸进去没一会这虫子就不再动了。
无独有偶,这一条虫子冲了出来。紧接着另一条也从萧裕景手臂内奔游而出,同前者一样坠入那盆内。
紧接着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一条一条从那手腕出转钻出来。看得人是毛骨悚然。
而对于此宋医女却不满意,思付了片刻后从药箱里取出一把竹镊子来,不惧那虫子死去发出来的恶臭,从盆子里夹出一条还未死透的来。仔细端详后转身放入一个放了些许药粉的茶杯里。
眼见着那虫子突然之间从奄奄一息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便知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了,取出那装有小粉的冰裂花纹瓷瓶,和那茶杯里的药粉虫子一道全数倒入那盆子里。
随着药粉和那盆内已经有一个盆底的血接触。顿时就散发出一阵异香来。似兰花和桃花融合在一起的味道,出奇的好闻。
而这种奇异的香味对于人来说只是香气扑鼻,可对于蛊虫来说却好似五石散一样,顿时让原本盆内已经濒临死亡的蛊虫活了起来,甚至远比刚刚更显得活力,对于萧裕景体内的也似有极大的吸引了。
肉眼可见,萧裕景的右手手臂的血管整个暴涨了一倍多,清晰的可以看到数十条蛊虫涌动,似飞奔一般往那被隔开的地方奔来。
一蓬血雾在萧裕景的手腕出爆开来,数以十计的蛊虫奔涌而出,争先恐后的往那盆内跃去,偶有几只掉在外面的更是用尽全力往那盆内爬,可见这药粉的功效有多么霸道。
只是这蛊虫一时之间似洪流一般不断的奔涌出来,萧裕景似有些支撑不住了起来,浑身开始颤抖,脸色煞白,五官狰狞扭曲之下双眸猛的睁开来,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宋医女显然没有想到萧裕景会这般快被疼醒过来,眼见着他似一头发疯的猛兽般开始挣扎起来,床柱子被他拉扯得是嘎嘎作响,反身急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拔掉塞子捏住他的下巴就往里灌。
可这时的萧裕景完全没有了半点意识,不断的往外吐药,是一点一滴都喝不进去。
看着他这越挣扎越厉害,蛊虫随着他手臂的甩动四散而飞还有几分回流之势,宋医女是来不及多想,取出另一瓶来咬掉塞子就一饮而尽,双手用尽全力压住他的右手,身子往下一俯,双唇叠合上他那张开的唇。
虽说萧裕景此时此刻已经疼得近乎是完完全全没有了理智可言,可突然接触来这软软柔柔的两片还是本能的不由得一愣,原本全是狠厉愤恨之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惊慌,像是一只突然被兔子袭击了的狮子,有些茫然无措。
见萧裕景愣住了,宋医女则连忙抓住这机会,将舌头探入进去抵住他的舌根,让口中的药水顺着他的喉咙顺利的流淌下去,一丝一毫都不浪费。
随着这药水滑入喉咙之中,就仿佛一股冰冷的清流灌入身体内一样,顿时将萧裕景身体内那锥心刺骨的疼痛感和那几乎要炸开的炙热感给压制下去了不少,神识也恢复了些许过来。
看着宋医女那黑亮的好似黑珍珠一般的眼睛,萧裕景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到底发生着什么,顿时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起来,耳朵根子也跟着透出红来。
可还不等他彻底回过神来,脖颈处就感觉到一丝微疼,瞬间眼前一黑。
见萧裕景再度晕了过去,宋医女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看着耳朵根子和脸颊都发红的他疑惑的蹙了蹙,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疑道:“也没发烧呀,怎么脸红了起来?”
宋医女这话一出,站在屏风内的四人是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萧裕景是为什么脸红,可听着宋医女这完全不理解的话谁也不好开口回答她,只能看着她撇了撇嘴将这不解抛之脑后,退开一步继续站在原处把控所有情况。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这蛊虫奔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等最后一条蛊虫钻出来之后,宋医女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确定没有了才用手里的布带将萧裕景和那屏风后的侍卫的手腕伤口紧紧绑住。
拿起当初她给柳贵嫔输血的两头针管,将屏风后排着的第二个人召上前来,将一头刺入他的手臂血管内,将另一头刺入萧裕景的血管内。
随着血的流入,萧裕景苍白的脸色渐渐开始红润了些许起来。
掐着时间,一刻过后宋医女就将那管子拔掉了去,让屏风后的第三个人将手伸进来,将那已经死了整整一盆蛊虫无比恶心的盆子移开,换上新的盆子一如刚刚所做的一样,将那屏风后的人手腕和萧裕景的脚腕隔开,撒入那药粉。
这样放血引虫,输血固命来回了十次,萧裕景的手腕,脚腕,肩膀,大腿,腰部两侧皆被划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期间是痛醒过来三次,好在都被宋医女给制服住了了。
而那身体里引出来的蛊虫是整整装满了十三个盆子,整个房内因为这死去的蛊虫是臭气熏天,可谁也不愿离去,守着萧裕景从清晨直到如今午夜子时。
直到宋医女最后将他裂开的伤口处那些已经死掉的蛊虫全数夹出来,测了他的呼吸,舒开紧蹙的眉心点了点头给了一个平安的答案,众人高高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总算救活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