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不明白,你今日其实是有办法不来的。你为何要应你那自私自利的三妹。看你刚刚说的话,好像早就知晓她是这样的人呀。”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远去的院子,宋医女不解的问。
对于这个问题,苏子衿也不知晓如何回答。虽说苏灵珊当时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拒绝,但也可以找其他借口,如果她想要拒绝。其实有千万个借口可以推脱。可她就是应了,就是来了。明知晓苏灵珊是怎么样一个人,却还是来了。至于为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
“可能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变吧,心中的一个执念。而结果正如你所说的,一个人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苏子衿自嘲一笑,看着前方矮树丛通往荷花池的小道。迈步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宋医女微微一笑。
是呀,一个人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即使面上再狠,善良的终归还是有善在心头。
……
走回荷花池,菜都已经上了个齐全,在众人的注视下苏子衿微微颔首行礼,向所有人致歉来晚了后才领着宋医女和夏荷往自己位置所在的那一桌去。
只是这一落座下来,还不等众人开口客气两句,苏子衿便对身后的夏荷吩咐道:“且把每一样菜都夹一点来给宋姑娘验过,这桌都是贵客,万不可出一丝一毫的闪失。”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夏荷已经执起筷子将所有菜都夹了一点入碗,递交给宋医女。
宋医女不紧不慢的依次闻了闻,看了半许后用手中的银针刺了刺才对苏子衿点了点头,示意都没有问题。
“荷悦郡主这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吗?这席面莫不是有什么问题?”瞧着宋医女一一验毒,同桌的秋葵郡主忍不住露出几分担忧来。
“秋葵郡主不必担心,我这只是防范于未然,毕竟咱们这一桌除开我各个都是身份不俗的,不论是谁出了事我都担当不起,所以,为了保证咱们的安全,先小人后君子也无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苏子衿柔笑着回答着。
秋葵郡主眼眸扫过这桌的所有人,太子妃,郡王妃,和善公主,沐雨彤……各个都是身份不低的,正如苏子衿所说,谁出了事都不好,于是倒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荷悦郡主说的是,那既然毒都验过了,那咱们也就动筷吧,莫让菜凉了。”
随着秋葵郡主率先拿起筷子,这人人身后的丫鬟也都跟着拿起了筷子为自家的主子布菜。
坐在苏子衿身侧的太子妃南宫秋月一边看着眼前的醉鸡假作让丫鬟布菜,一边不动声色的低声同苏子衿道:“郡主今日这个验毒的借口用得真好,既保证的自己,也不落口舌。”
“太子妃过奖了,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毕竟今日得小心为上,不是吗?”苏子衿一边低头笑着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小声言道。
“自然,今日定是要小心,皇后此番来必然是有了完全的准备要逼迫你,皇后此人城府极深,手段也是让人摸不透,一切绝非表面上这般简单,郡主可一定不能走错,一但落入她的圈套里,可就难以脱身了。”南宫秋月的眼眸余光看向皇后所在的方向,面色凌然。
“臣女知晓,只是如今敌不动我不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能拖到入主堂,到时候只要故沉的求亲帖送进来,最多就是和皇后彻底撕破脸罢了。只是接下来咱们的路就难走了,太子妃可一定要扶持着太子,之后的路万不可出错。”
走到了这一步,苏子衿倒也不是那么担心了,有萧裕景和君故沉在,皇后就没有办法彻彻底底封死她的路,反倒是之后的事,想想就头疼。
“放心吧,本宫与太子这段时间也不是白过的,手上多多少少有些许势力,必然能撑到十五,只要德妃娘娘同意了,咱们也就化险为夷了。只是德妃娘娘那的一切就拜托郡主了,咱们是生是死就在这一举了。”南宫秋月藏在桌下的手握住苏子衿的手,有几分紧,但更多的是传达而来的郑重。
苏子衿知晓她们这一条路是决定生死的一条路,是生是死就看能不能撑到十五日说服德妃了,若是不能,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太子妃放心,臣女必当竭尽全力,不过这些都是后事了,且把今日先度过去吧,如今咱们最好是不要再多言语了,人多口杂,难免藏有皇后的人。”
说完,苏子衿不动神色的微微点头,示意后拿起勺子开始吃眼前的蛋羹,而南宫秋月自也知晓不宜多说,也开始闷头吃起来。
虽说吃宴的时间有一个时辰之多,可今日来的人并不是为了吃宴而来,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几乎左侧所有的宾客都吃好了放下了筷,目光或明或暗的都齐聚到了苏子衿身上。
她们这是在等,看苏子衿何时离开。
苏子衿一旦离开,就意味着要入主堂了,便就是各家求亲之时,虽说今日有皇后在,这些个有心的夫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可到底都是爱热闹的,想看看这苏子衿是否会同意这门亲事,而那君故沉可还敢求亲。
而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到底不负众望,苏子衿刚刚放下手中的筷子,许氏身边的婆子就来了,通知她回房去换及笄喜服,要入主堂了。
苏子衿等的就是这一刻,能无惊无险走到现在实在出乎她所料,不过站起身来到底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转头望了望坐在对岸的君故沉,眼见着他举着杯浅笑着对自己敬来,心落了几分。
心思一定,苏子衿也知晓不能多做耽误了,同那婆子交代了几句让她转告许氏后就领着夏荷和宋医女快步走出荷花池,一如刚刚出来时一般飞快的往竹苑归去。
只是在苏子衿走出荷花池的一瞬间并没有注意到,对岸一个人影向君故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