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四年寡淡的婚姻生活,叶琳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萧俊亦只要孩子不要母亲,不管他现在多么恨小叶子的背叛 ,只要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他就不可能让母子两人流落在外,到那时,她该何去何从?
不,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哪怕他对她只有冷落,她也不会放手让他离开。
饭桌上,萧俊亦安静地吃饭,叶琳热情地给他布菜,他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动她夹过来的菜,放下筷子,他说:“我吃饱了,还有些公事没处理,我先回书房。”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叶琳脸上佯装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看着一桌没动几筷子的丰盛晚餐,恨得攥紧拳头,终究还是没忍住满心的气愤,站起来将桌上的盘子碗筷哗啦啦全扫地上。
萧俊亦刚踏上二楼的最后一阶台阶,闻声后背一紧,他没有回头去看,脸上却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然后头也不回的没入阴影中。
回到书房,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扬了扬眉,按下接听键,晒笑道:“郁少,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不办事给我打电话?”
郁成宥将电话拿远了一点,目光落在关上的卫生间门上,奚落道:“你放心,我时时磨枪,不怕临阵不举,倒是你,憋了四年,见到你想见到的人,有没有那个春心躁动?”
萧俊亦打开电脑,电脑开机那一刹那,一张照片跳出台面,然后瞬间消失,速度快得仿佛根本就不曾有过这样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怀抱婴儿的照片,女人明明正对着镜头微笑,可是眼睛里却有着满满的忧伤,令人心疼。
“扔下你的新婚妻子,你打电话来关心的就是这个?”萧俊亦冷晒。
“是啊,好朋友的终身‘性.福’怎么也得关心一下,要不哪天你憋得不行了,我怕你拿我开刀啊。”郁成宥吊儿郎当的道,语气暧昧。
萧俊亦挑眉冷笑,“我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你的,放心,你安全得很。”
郁成宥玩笑归玩笑,想起一事,他正色道:“俊亦,你不要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小柔与叶小姐是朋友,如果让她知道我与你狼狈为奸跟我闹,我到时就来找你暖床了。”
这个威胁够重量,萧俊亦脸色立即就变得肃穆了,他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缓缓落到窗外,远处群山环绕,暮霭沉沉,他的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遵守承诺。但是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受枕边风的干扰,做出不明智的决定来。”
郁成宥神情一僵,他本来想说什么,但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歇,他道:“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她要出来了,我改天再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室内又恢复安静,萧俊亦放下手机,站起来踱到窗边,抽出一根烟含在嘴上,然后点燃,烟圈一点一点的吞出来,在半空中化成一个又一个圈,风一吹,渐渐散开来。
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残酷,小九,今晚之后,你还能有安眠之夜么?
…… …… ……
小柔自浴室里出来,就见到郁成宥正把玩着手机,脸上神情高深莫测,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细声问:“这么晚了,在跟谁讲电话?”
“一个老朋友。”郁成宥站直身子向她走来,将手机扔在床上,他接过她擦头发的毛巾,温柔的替她擦拭,试探的问道:“叶小姐比四年前更成熟有魅力了,她身边那个抱孩子的男人不是韩少么?”
小柔不疑有他,想到叶雨晴这几年受的苦,她叹了一声,“你知道我们认识时,我让小叶总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结果萧俊亦那个王八蛋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当年她的离去,说到底也有我的推波助澜。”
听她提及过往,郁成宥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他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更欣赏她身上那股子豪迈之气,听她骂萧俊亦王八蛋,他摸了摸鼻子,附和道:“对,他确实是王八蛋。”
小柔被他的话勾起过往,一时不胜唏嘘,“这几年来,小叶总一直躲在新加坡不敢回国,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才把那孩子拉拔大,还好有韩非凡在她身边。”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瞪着郁成宥,警告道:“我听说你们家跟萧家有生意来往,我不许你跟那个混蛋走那么近,如果你以后敢像他那样对我,我让你一辈子都后悔。”
郁成宥喜欢的就是她身上这股直率之气,不掩饰不造作,他放下毛巾将她拥进怀里,笑盈盈的道:“我哪敢呀,老婆,我们玩亲亲。”
说着他将嘴凑上去,小柔看着他那贱样,想起昨晚被他折腾得差点毁了今天的婚礼,一时忿忿,拿手挡住嘴,怒道:“起开,老娘昨晚被你折腾了一晚,今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了,站了一天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得半死,没力气。”
郁成宥危险的眯起眼睛,他虽爱她每次说老娘的嚣张样,但是也不能助长她的威风,小柔看着他微眯着眼睛,顿时心虚,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只听他道:“没关系,我动,你享受就是。”
说着她已经被他丢进了柔软的大床,她尖叫着要躲开,他却已经压上来,张嘴隔着真丝睡衣咬住她一边红梅,她一阵战栗,还要再抵抗,郁成宥不许,三两下撕了她的睡衣,顺势滑进她体内冲撞起来,小柔闷哼一声,整个人都像被海浪冲刷着,快感一波波袭来,呻吟声响遍整个房间……
…… …… ……
夜色似魅,萧俊亦处理完公事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他扯掉领带,拉开书房的门走出去。到楼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水杯,他的脸在光线的映衬下几近完美。
冰冷的水稍稍缓解了他心里的躁意,他放好杯子,转身上楼,笔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门微敞,他略感诧异,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推门而入,笔直走到自己的床边,他不意外的看到了穿着黑色透明内衣的叶琳正躺在床上对他搔首弄姿。
他紧蹙眉头,指着门边沉声道:“在我还没有翻脸之前,立即从这里出去。”
自三年前他喝得酩酊大醉碰过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基本每过一段时间,这样的事情就会上演一次,可是他从不为所动。即使身体里潜藏的欲.望叫嚣着让他碰她,但是心上却是荒芜的。
曾经,叶琳离开他,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发泄找快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他想象的在乎。而跟叶雨晴的那一夜,灵与欲的结合,让他真正体会到相爱的两人做.爱的美妙滋味。
她离开以后,他对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再也没有欲望,因为他怕,怕心在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之后,感觉到的却是无边的落寞。身体与身体的冲撞,再也不能带给他一点快乐,在那一夜,她不仅给他身体上上了枷锁,同时也在他的心上上了枷锁。
今天见到她,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抱她的冲动,明明气她恨她怒她怨她,可是他仍等候在洗手间外,他想暂时放弃一切的恨与怨,好好的看看她,抱抱她。
可是触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无法控制满心的怒气。想到她这么惊慌,完全只是因为等候在大厅里的那个男人,他就克制不住想伤害她,言语最是伤人的利器,他懂得怎么一击敌人的弱点。看着她的脸色由惊慌变得苍白,他心里只有报复后的快感。
可是当他离开她的视线,他心里又是无尽的凄惶,如此矛盾如此反复,将他折腾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
叶琳不惧他的冷漠,这些年,她求欢无数次,次次被拒,然后她越战越勇。她并不以为耻,他们是夫妻,妻子向丈夫索欢,有什么错?
更何况昨晚见到小叶子,还见到了那个孩子,让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她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她不会将萧俊亦拱手让人。想挽留住萧俊亦,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所以她要不折手段达成目的,三年前那次意外,她没能怀上他的孩子,让她曾失落好久,现在她会积极争取,只要有孩子,她就不怕他会一脚踢开她,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绝招。
叶琳媚眼如丝,轻启红唇,若有似无的勾.引萧俊亦,“烈,快来吧,来吃了我吧。”
她本是顶尖尖的美人,半躺在床上的样子,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热血沸腾的扑上去,然而萧俊亦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眉头皱紧,看她哗众取宠,眼底只有不耐烦,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去捞她,想把她丢出去。
结果叶琳早在与他多番对决上掌握到要领,整个人就跟一条美女蛇一样缠在他身上,萧俊亦站立不稳,被她拖到床上,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切齿道:“叶琳,请你自重!”
叶琳一点也不受他的影响,她急切地去吻他的唇,他躲开她,她也不介意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试图挑起他的兴趣。
她缠着他,一边忙着勾引他,一边气喘吁吁道:“烈,男女在床上,从来就没有自重一说,只有狂野与激情。”
若是之前,打死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可是昨晚被叶雨晴一刺激,她心里被恐惧填满,做事也不经大脑了,只想要个孩子来保住自己在萧家的地位。
萧俊亦看着跟个疯婆子似的叶琳,他一手扳住她胡乱在他身上挑.逗的手,一手将她在他胸前啃咬的头推开,声音越发冰冷,“叶琳,你若再胡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些年来,他虽不耻她强行求欢的行为,但是每每看到一个优雅的女人被他逼得如此疯狂,他就觉得悲哀,为什么他没有执着的爱着她,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还答应娶她。从什么时候起,记忆中的囝囝让她完全摧毁,他记得的不再是那个在寒冷的夜里陪着他的女孩,而是如此疯狂的她。
叶琳挣脱不开,她看着萧俊亦眼底渐渐凝聚的寒意,突然像泄了气一般,不再挣扎不再勾引他,她盯着他,眼圈迅速泛红,然后一滴泪、两滴泪、三滴泪……无声落下。她哭得压抑,顿时让萧俊亦慌了,他松开她,侧坐在一旁,有些无措,脸上被他刻意武装的冰冷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