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善男信女,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无法做到坐怀不乱。当下气息也混乱起来,他倾身吻住了的唇,在她唇上疯狂肆虐,那美好的甘甜正是他所追求的,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双手紧紧地将她的身子揉进怀里。
真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啊,那样她就再也不会离他而去。
这样邪恶的心思一起,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大手顺着她的腰侧滑向后背,解开她的胸衣扣子,一对柔软跳脱束缚,白花花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眼眸更加幽深起来,大手一颤,握住了一侧。
他的吻紧随其下,在她脖子上种下爱的印迹,她热,他也热,再也受不了彼此衣服的阻挡,他三两下剥光自己的衣服,然后躺在她身侧,手指顺着底裤边沿缓缓摩挲。
睡梦中的莫相离已经被高温快蒸发成水,她好热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要睁开眼睛,奈何眼皮沉重地令她睁不开眼来,而后一股冰凉来自嘴唇处,她下意识回应这股冰凉,只希望能解除心中的躁热。
无意识间,她呢喃着“景柏然,我好热,景柏然,好热……”
从她模模糊糊地呓语中,盛恺臣就像是被一道响雷劈中,他全身一僵,从迷离的情欲中清醒过来,看着向下的莫相离,几乎在一刹那间,他似被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套上衣服。
再看床上的莫相离时,他庆幸自己并没有在她发着高烧时强占了她,否则……
瞪了她半晌,他才回身来替她穿好浴袍,怕自己再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连胸衣都不敢给她穿上,急急地套好浴袍,他离她远远的。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电话重新响起来,盛恺臣走过去拉开包,拿出她的手机,看着上面老公大人四个字,他眼神一滞,下意识按下关机键。
景柏然快要急疯了,从莫相离跑出去后,他一直联系她都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这会儿竟然直接关机。她对他的隐瞒就那么生气么?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一再的拔过去,电话里提示的都是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他又气又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耐性耗完,拿起手机要扔出去时,此时手机响起来,他欣喜地拿回来,一看电话号码,又是满脸愠色,接通电话,他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什么事?”
池城听他语气不善,像是吞了火药,便调侃道:“怎么了,吃了枪子儿这么呛?”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景柏然正在气头上,哪怪打来电话的是谁,一点面子也不肯留。
“喂喂喂。”池城急忙道,也不再打趣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莫相离在你身边吧?”
景柏然一听,就知道出了问题,“没有,你看到她了?”
“是啊,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快说,你在哪里见到她的?”景柏然真心急找不到她,现在知道她在哪里,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池城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道:“你做好心里准备,别太受打击了。”
“嗯?”
池城咽了咽口水,这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如果莫相离真对不起景柏然,这件事早知道比晚知道好,于是他坚定道:“在新世纪酒店,我看到她跟盛氏集团的少东来开房。”
“开房”二字像一个魔咒一样禁锢住了景柏然,令他浑身一震,好半晌他才恢复神智,他道:“不会的,你看错了,阿离不会这样对我的。”
“错没错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不也说莫相离没有回家?而且她跟盛恺臣本就不明不白的,Eric,你……”池城的话还没说完,电波彼端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景柏然开车狂飙到新世纪酒店,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他走进新世纪酒店,来到前台,他道:“你好,我约了盛氏集团的少东盛恺臣见面,请问他在几楼?”
前台小姐不疑有他,报了楼层与门号,景柏然立即转身向电梯奔去,到了房间外面,他看着金色金属壁上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风度尽失,此时他像极了前来捉奸的丈夫,他稳了稳心神。伸手按上门铃,也触上了两人自此后始终无法解开的心结。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盛恺臣已经疲累得倒在沙发里睡觉了,到午夜时,莫相离的烧退了下来,他这才放心,此时门铃响起来,他有片刻的怔忡,待他反应过来,才慢悠悠起身去开门。
景柏然的手指僵在门铃上,控制住砸门的冲动,又按了一下。此情此景多么熟悉,那时他跟莫相离才结婚,她也是彻夜未归。他得知她在郁树家过夜,便疯狂地找上门,那时是一腔激愤,而现在呢?他只剩一腔凄凉。
正在他想着这些事时,门开了。
前来应门的果然是盛恺臣,开门后的几秒间,他被景柏然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盛恺臣穿着一件浴袍,麦色的胸膛与白色的浴袍衬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暧昧,他脸上的错愕表情那么明显,像是来不及掩饰,景柏然看着,心倏然一沉,愤然捏紧拳头。
低眸看,玄关处那双女式高跟鞋,景柏然再熟悉不过。
此时此刻这样的景柏然,是盛恺臣从来见过的,他与他见过好几次面,只有这一次最是惊心,那种藏得极深的惶恐,散在他皱紧的眉心里,澜在他瞬间定格的目光中,隐在他紧绷的嘴角上。
盛恺臣手握门把,不言不语,一时之间,半点情绪都没有,静等眼前这个男人开口。就在这时,景柏然突然有了动作,他径直踩进玄关,全身肌肉紧级地擦撞过盛恺臣的侧肩进屋。
盛恺臣被撞得肩头一阵闷疼,心口也闷疼起来。
景柏然快步穿过起居室,直奔卧房而去,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我不相信。
快要到房门边时,盛恺臣赶上他,横臂拦住他前路,从刚才那一刻,他明白景柏然误会了什么,可是他不想解释。
景柏然眉头纠紧,伸手格开他的臂,五根手指几乎要捏断他的骨,盛恺臣忍住疼,脸上的笑意悠长而深远,他语气平静而放肆:“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
说着,似嘲弄一笑。这一笑,快而狠地抽在景柏然的心上,他是真的快要因为他的一句话望而却步了,一时之间对自己鄙夷万分。
景柏然反擒住他,下一秒挥拳而去,拳速快,盛恺臣没来得及躲,眼前一花,趔趄着手心不由一松,景柏然已不由分说开了门。
床上那个女人,月华中皎洁的身体,白色的浴袍,深色床单,他睡在其中的身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景柏然甚至没有进房门半步,就停住了,盛恺臣揩了揩嘴角的血迹,看着他刹那间陷入一片板滞的脸,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荒谬,他试着解释,“她发烧了,我把她带回来,帮她退烧。”
遥遥却并不远的距离,景柏然似乎都能闻到她呼吸间的吐气如兰,而她脖子上那一枚枚紫红色的吻痕却刺痛了他的眼,他冷幽幽道:“帮她退烧,那她脖子上的是什么?你该不能告诉我,那是蚊子叮的吧?”
盛恺臣一时无从解释,最后颓然地摊摊手,“我劝你最好相信我这个解释。”
景柏然眼锋一锐,倏忽间攥紧盛恺臣的肩,将他推到墙面,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一阵闷声,盛恺臣已是眼冒金星。
眼看景柏然的拳再度落下,凌厉的拳头离他的脸只有几寸距离时,他突然笑了,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度也不过如此。
那一拳到底还是没能落在盛恺臣的脸上,景柏然带着盛怒扬长而去。
…… …… ……
清晨,莫相离从浑身酸痛中醒来,她眨一眨眼皮,睁开眼睛,眼前像是悬着雾蒙蒙的气体,她一时辨识不清,混沌一片的脑子忽然开始自行回转昨晚的一幕幕,她“嚯”地拥着薄毯坐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薄毯查看自己,衣着完好,身体除了高烧后的酸痛并没有半点异样,她站起来,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盛恺臣将自己捞进怀里,她下了床,这才看到床柜上放着一张便签,她拿起来一看,却是不曾熟悉的笔记,廖廖几个字,关心之意已外露。
“烧退了吧,餐桌上有粥,记得吃完再走,臣。”
莫相离因他体贴的照看她而心怀感激,没有喝粥,她收拾好自己,然后拎着包出门回家。
盛恺臣在酒店外的咖啡厅内,看着这个女人坐进出租车滑进车阵中,天空中似有雾霭的虚影,看不见晨曦,他目送那辆车行驶进氤氲中,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大雾天,太容易令人迷失,一如他此刻的目光与心情,都寻不到方向。
莫相离回到别墅,看着这栋别墅,她所有的烦恼又袭上心头,令她的心情也如这大雾天一般,不见阳光。她在别墅外站了许久,久到都要快化成了雕像,她才拾步踩上台阶。
刘思语来应的门,等她走进屋里,她已经等在玄关处,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相离,昨夜去哪里了?脸色怎么这么憔悴?”
下午时,景柏然已经抱着囝囝回来,两人去旅行后回来,理所应当应该甜蜜地粘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两人却这样疲惫?
莫相离摇摇头,还有些昏沉,她不想说话,路过客厅时,见到景天云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因为她的母亲,她对景天云也有了歉疚,“爸,昨晚睡得好吗?”
景天云瞧了她一眼,然后冷声道:“彻夜不归成什么体统?”
莫相离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最终只化成一句“对不起,下回我会注意了。”在景天云的目光下,她逃也似的窜回了主卧室,卧室里并没有景柏然的踪影,也没有囝囝的踪影,她又走出主卧室,却刚好看到对面的门开启。
她一时僵住,不敢相信眼前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