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车水马龙,偶尔会响起几声尖锐的鸣笛声,可这丝毫不影响安然倚在迈巴赫车门旁的男人,他身姿卓绝,目光隐隐落在面前的老旧别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偶有识货的小车经过,忍不住艳羡地吹口哨,还伴着一句“哇靠,开名车了不起啊”,然后呼啸着离去。
大概是站得久了,他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正欲抬腕看表准备进去抓人,陈旧的铁门顿时洞开,一道纤细优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笑意还未到达眼底,已经冻结在唇边。
因为他看见一个男人强硬的拽住了莫相离的手腕,然后是激烈的争吵。他的目光危险的眯起,抬步便向两人走去。光影交错间,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怒气,刚走了两步,便见那男人低头吻住了莫相离。
他的脚步陡然僵住,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生,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失望痛恨,从而演变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他加快步伐,要去拉开这对狗男女。
然而令他惊愕的事情再次发生,莫相离一拳将沈从文击飞了出去,然后恶狠狠的冲过去踩住他的胸口,怒道:“沈从文,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打得你满脸开花。”
说完不顾沈从文的哀嚎声,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来。那样的英姿勃发,就像刚从战场上胜利归来的将军。
景柏然看着她走向自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一晚上,他的心情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会儿起一会儿沉,脑袋晕晕沉沉的。似乎自从他遇上她,便没有一件事是在他的掌控之内,这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莫相离走得潇洒,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去扶起他的冲动。甩了甩头,将满心的负罪感甩去,一抬头,便看见景柏然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一股战栗从心底升起,她头皮发憷,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绕过他打算上车。景柏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扯回了怀里。
莫相离正心烦意乱,见他似乎想要找自己麻烦,她率先开口,“景先生,我已经将近6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您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休息一会儿?”
景柏然一低头,就看到她疲惫的小脸,冷硬的心肠稍微有些松动。可转眼看到她玫瑰色的唇瓣,想起刚才那一幕,他俯下头的同时,冷冷的抛出两个字,“不能。”
音落,他含住她的唇,将另一个男人在她唇上留下的印迹全部抹去,一如他要将那人在她心里的印迹也一并抹去。
他啃咬她的唇,温柔与蛮横并行,莫相离推不开他,只觉得嘴唇与舌头都麻了。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吻,她的人生,什么时候桃花朵朵开了?
良久,他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粗喘着气,一股清冷的幽兰香便飘进她的鼻间,她抬眸望他。
他的眼中有她的剪影,她的眼中有他的剪影。两人双双一怔,各自撇开头去……
夜色下,谁的心,受了蛊惑?
回到位于清河湾的别墅,莫相离迟迟不敢进门,就好像里面有怪兽一般,她拢了拢一头乌发,紧张的抿唇,说:“景先生,我还是回我的小公寓里住算了。”
景柏然挑了挑眉梢,下巴微扬,半眯着眼睛,状似在思考,表情却揶揄,“你怕我吃了你,不对,是你怕自己吃了我吧?”
莫相离心中的忐忑不安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羞愧,三个月前的影像倏然蹿回脑海里,她的脸瞬间胀红,咬了咬牙,她将他从头打量到脚,邪恶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景柏然有些错愕,看来她已经懂得什么叫反击了。只是莫相离,今日你踏进这里,他日就休想抽身离开,除非……我厌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