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了,这幻境之中,三天的时间意外的有些长。
他说,外界三日,幻境三月。
男子端起桌上瓷杯,茶水就在其中。
清泠的茶水茶水溅出,沾染到他素绿的长衫上。单薄的身子,孤零零的一人坐在树下石桌旁。
树是梨花树,却并未开花。
这幻境中,除了一日复一日的重复以外,一切都是美好的。
就像是……
他抬眼看了看身侧的方向,不远处正对着一方木门。那木门有些突兀的摆放在那里,只有门框,却没有门。与这幻境唯一一处的格格不入。
想不到,好不容易能够出去,却因此那个女子,再次被关在这里。
他叹了一口气,心如止水。
他早已经忘记进入进入换进的时候,那复杂的心情。
这幻境三年开启一次。外面的三年,却是这里面的九十年。
又是一个漫长的九十年。
他并不在意时间,只是想要出去。他已经在这幻境之中待了许久的时间了。他想要出去。
原本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一个牢笼,将自己的死死得囚禁在其中。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拂去茶水表面的叶片,抿了一口。
春去秋来,这幻境从来都是这幅模样,从未有过改变。
他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个不一样的一天。
外面的空气,似乎都与这里面不一样呢。他是活在这幻境里太急的时间了么?
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
但是她也不想清楚,不想知道,不想明白。
他又抿了一口茶水,看向竹屋的方向。
竹屋就在他的身后,油黄的竹子,被从中劈开,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
竹屋不是他建的,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竹屋内,床上的人,额头的刘海被冷汗湿透,没精打采的耷拉在头上。身下汗湿了一片。脸色惨白。
被六生骨灯吸了血,就算是这幻境中的水,也不能快速就将她给治愈。
六生骨灯,是他今生最大的一个败笔。
男子如此的想着,起身将已经喝干的茶具收了起来,端向竹屋内。
似乎是因为他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又似乎是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气息。
凌音稍有些难受的动弹了一下,眼珠在眼皮下稍稍转了两圈,便睁开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睁开眼睛,意外的看着周围。
头顶是排的整齐得竹子,身下是一方雕花木窗,素色的床单和被褥,有些简单。一扭头就能看到一个男人,素白纤细的手指,端着沉黑的差距,正从屋外走进来。
他像是没有看到凌音一样,至今走到柜子旁,将茶具都整整齐齐的放了。
凌音就看着他一点一点不急不缓的动作,脑中开始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
千鹤……
千鹤!
她突然起身,浑身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后脑勺也一顿一顿的疼的厉害,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许久,她才渐渐得缓了过来。伸手却碰到一样十分光华的东西。
有些沉,还暖暖的。
她正眼看去……
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