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口气,抬头看他带着些疲累的脸:“刚才飞烟姐来找我了。”
他长长地叹口气,伸手揉眉头说:“千寻,我想来看你,可是我又怕见到你。”
“怎么会这么说呢?”
“心里想着你,见了你之后,怕相思就忍不住,千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不用劝我,我是对不起她,一直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对她很不公平,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我不想再骗我自已,打见到你,所有的情再压抑不住,我不想一错而再错下去。”
爱情,就是所有伤害的武器吗?就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吗?
“林端,不管你怎么做,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可以的。”他一把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
他手心的温暖,依然如往昔。
我缩回了手:“林端,不要伤害谁来达到自已的目的。我已经不想去争什么,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累,这一辈子我爱过,我也恨过,挺知足的了。”
林端,我怕再爱,我们往前一步,会是多少的毁灭。
靠着这爱,我们又还能走多久?
一连几天,林端的牡丹花,没再断过。
他给我发信息,说:爱你不是一个错误,所以,不会放弃。
那信息,我天天看着,我想着,抚触着那几个冰冷的字,也能抚得心软软的。免不了,心里再生出一些期盼来。
再过几天,飞烟打电话给我,却是带着一些窃喜:“千寻,现在有个利害的法宝了,快下山来。”
请司机载我下山,飞烟浓妆艳抹已洗去,清清爽爽的却脸色有些憔悴坐在肯德基喝着奶茶。
甫坐下,她就朝我笑:“千寻,你气色不错嘛。”
“最近在休息。”我笑笑:“怎么约在这里呢,你不是说在国外,这洋快餐吃得你都想吐了么?”
她乐呵呵地说:“千寻,你不觉得这里,也很要可爱么?很多很多的孩子啊。”
并不觉得这里多可爱到哪儿去,她将薯条,炸鸡翅推到我前面:“都是给你点的,快吃吧。”
我现在,还不能吃这些东西呢。
“告诉你个好消息。”她眉开眼笑的:“我有宝宝了,宝宝都快三个月了,我真是太粗心了,要不是去超市里看到卫生巾,才惊觉好像几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刚才买了验孕棒一查,果然是有了。”
“有了?”我怔怔看向她的肚子了。
她笑眯眯地说:“是啊,孩子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林端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我想他会回心转意的。这么多年来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他到美国我追了他很久,你都不知道他像禁欲派的男人一样,丝毫不近女色,越是冷肃越是吸引人,然后一次聚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第二天醒来我俩睡在一块,他不敢不对我负责任,于是我俩就在一块儿了。他和美国那些男人都不一样,我就喜欢他的正经,严肃,认真负责任。”
是啊,林端一直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飞烟姐的好消息,却如迎头一击,打得让我心彻底地破碎了起来,真的回不到过去了,林端。
牵绊太多,已经是无法再拔足了。
飞烟用孩子要来牢牢地系住你,孩子就是她的法宝,他挽回你的武器,多么的尖锐的武器啊,让我也不能再有丝毫的奢想。爱情,早就埋葬在法国。
飞烟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个事,就林静,居说她有个神秘男友,男的早些年要分手但是她不肯,后来故意扎破了TT于是有孩子,所以到现在还会牵绊在一起,迟早那男的肯定会娶她进门的,所以说啊有时候再多的情啊爱的,不及孩子来得有用。”
飞烟姐说话,不会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说什么很是坦荡。
她说得,也没有错,什么情爱,比不上一个孩子,因为我太了解林端了。
肯德基里的孩子真多,声音吵得让我想躲开。
“飞烟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下去。
孩子,我也喜欢。
可惜我没有,要是那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孩子该有多大了?
不能去想啊,不敢去想啊。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可却觉得浑身发寒,双手将外套拉紧再抱住瘦弱的身子,踩着自已的影子只想逃得远远的去。
不知为什么,坐上了出租车,说了个地址。
开到了四合院里去下了车,给了师傅钱站在门口,二尊石狮子守住朱红大门,不管是什么时代,大户人家的门前,都会修二座看门的狮子,那是身份的像征。
敲开了门,老妈子热情地招呼我进去,然后问我想吃些什么,我坐在院子的吊椅上晃着双脚,院子里插了几瓶新鲜的海芋,在阳光的照耀下光洁如玉。
“这海芋少爷可喜欢了,天天都有人送来,少爷说到处摆点儿,照顾好点。”
他那样的大男人,哪会真的喜欢花。
走进里面的卧室,花瓶里也插着海芋,摆放得格外的雅致,鞋架边放着一个鞋盒子。
轻揭开,里面是一双素色的高跟鞋,和他扔的那双一模一样,他说给我买不是放空言的,我取了来试试,刚刚好不大不小。
古朴雕花的衣柜里,还放着我的衣服,还有些没拆包装的夏季新衣。
“陌小姐,饭做好了,是在这里用,还是在外面用。”
“在外面吃吧,谢谢。”
喝汤,吃饭,她还洗切了一盘草莓和芒果上来。
“小姐,吃完饭就休息会,晚上给小姐做个猪肚煲鸡。”她笑眯眯地说:“正巧一会儿还有人送海鲜过来,小姐是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想吃椒盐虾,姜葱爆炒螃蟹。”
去那张大床躺下来休息,不是软绵绵的床,却有一种舒服,踏实的感觉。
纪小北回来,我正是眼皮沉重要睡的时候。
他进来问我一声:“饭吃了?”
“嗯。”我慵懒地应着。
他伸手将里面的薄被掀开,盖在我身上,我抱住他的腰,软声地叫:“小北。”
他侧躺在床上,一手轻分开我的发丝看伤口:“怎么了?”
“天气都热了,都穿凉鞋,不要那高跟鞋了呢。”
“那就给你买一双天热的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