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路灯还没有弄好,黑呼呼的一片。
他手在扁了的轮胎上摸着,慢慢去感受着,这是什么造成的。
卫紫在上面,也是大气不敢出的,她也不想成为目标,然后成为顾淮墨的拖累。
“卫紫,把车里的小电筒给我。”
卫紫翻开车里的小箱子,摸出了给他。
他扭亮电筒一看,车胎上面现在还扎着几枚生绣的铁钉,而且这一睡上,还有些旧的木板,木板上还有些钉子可以看到,有些比较大马钉一扎到,只怕是个大的洞,要不然不会这么快没气的。
卫紫抬起头也看:“看来是有人拉东西落下的呢。”
“嗯。”他还是没有收回警戒的心思,四下看着,没有什么意外这才将枪收了回来。
“我让小王来接。”
“算了吧,这就快要到了,不如咱们走回去好了,而且也不像有什么事嘛。”
“好吧。”便是有什么事,坐在这里更不好。
下了车给小王打电话,叫部队的人来先把车给弄回去,可不能放在外面,这外面有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也许在车里动点手段,到时就更不好了。
在黑暗里拉着她的手走,不晓得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星星还真是亮,照得天空也是澄净的般。
她抬头看着:“老公,如果你没有娶我的话,现在我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
“那你在做什么呢?”
他很诚实地说:“我想,我是娶了云紫吧。”
卫紫要甩开他的手,他这才说:“不是么,你啊,就是喜欢问这些有的没的事,但是这些都不可能的,你要问,我告诉你答案你还不乐意。”
他想,如果卫紫没有出现的话,而云紫先出现了,他应该是娶了云紫的吧,毕竟欠她的,毕竟那时,心里多少还是挂牵着她的。
不过人生若有如果的话,那现在就不是看到的现在这样了,他倒不想有如果。
“如果你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去做小三,我就去勾引你,拆了你的家。”
他笑着揉揉她的发:“你傻不傻啊,自个没事找事来想。”
“我真不知我会作什么嘛,顾淮墨,这样吧,你想我在家里做贤妻良母的,那么等我四十岁之后,我就休息在家里好不好,那时你也五十八岁了。”
他冷哼:“别提我多大,成不?”
“哈哈,你这么介意,当初怎么不想到这一层去啊。”
“我介意。”
“好吧好吧,老公我给你唱歌吧,你看这星星,真美啊。”她的心情真好,好得很想唱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不用去看路,也不必去看,反正他会牵着她走,反正,他不会让她摔得头破血流的。
小的时候,总是不知道等待自已的明天会是什么,学会了叛逆,还学会了很多的坏事,也把自已保护起来,一层一层地包着,现在和他一起,却是完全的轻松,也是极其的享受,连路在哪儿都不用去记,多好啊。
她真想大笑,真想大叫,告诉这寂静的地方,她是顾淮墨的老婆,她不怕天黑,她不怕看不到路。
抬头看着星星,那样的清亮,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顾淮墨不知她在想什么:“看什么呢,害怕了吗?要是害怕你就说一声。”他不会笑她的。
“不怕,老公,你在家里再黑我也不怕的,以前我好怕黑,你都不知道我怕黑怕到什么程度,我是不敢关灯睡觉的,我的房间很偏,也没有洗手间,起来上洗手间要经过那黑黑的走廊到楼梯底下那间小卫生间去,我都不太敢去的,一直忍啊忍到天色亮了才去,再长大些呢,胆子这才大了一点,但归地时候,却学会了晚上不要喝太多的水睡觉了。”
他握紧她的手,心里生起很多的怜惜,卫紫对他很少讲自已的事。
那些并不是她喜欢的回忆,所以,他也没有去问她。
“还有一次太晚了,老师罚我们抄书,很晚又没有公车回去,我也没有钱打车,我就从学校一路跑回去的,那时的路很多都是没有路灯的,我一路跑啊,一路唱歌,跑到往卫家的公叉路,我就蹲在那里哭,我的同学们都是家里有司机来接送的,再不济也会有爸爸妈妈来接的,但是我是没有的。”
想想以前,还真是很伤感的事,幸好那些都过去了。
他抱住她的肩头:“不难过了好不好。”
“呵呵。”她头一偏,涌出来的泪就往他衣服上擦去:“现在不怕黑了,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不怕黑。”
“胆儿真大,改明儿我带你去游乐场里玩自由落地。”
“算了吧,这样刺激的,我不拉你一块玩。”
“我不怕。”他在黑暗里微微一笑:“你在,我也不怕。”再多的万一也是不惧的,有她生死相随着,似乎也是足够了。“以前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游乐场,游戏机,什么不会啊。样样都是玩得精的了,但是过了那个还不知道自已想要什么的年纪,回头想想那样贪玩也没有什么意义,就开始奋斗了。”
“那等你老了,你也会觉得现在的一切,也没有意义了吗?”
“不会,现在自已做什么,哪会不知道哪会没有意义呢,这才是完美的人生啊。”现在的思想,现在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理智,都是规划得如此的好。
卫紫只是笑,依在他的肩头上:“老公,你说今天晚上,会不会有流星呢?”
“你少做梦吧。”
“老公,你真的很不懂得浪漫啊,你把你的天真浪漫时光都浪费在别的女人身上,你对我好点不行啊。”他懂得浪漫的时候,也还是个青头小子,就火山孝子一样,对别的女人好了。
“什么是浪漫,现在难道还有当饭吃不成。”他低语。
抬起头看着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呢,看来看去那又如何,能吃吗?有用吗?
女人的大脑,有个细胞叫做蠢,怪不得总叫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