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烙心呆了呆,默默地拨了南喻的号码,跟她倾诉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南喻是旁观者清,所以她会比较理智,比较中立。
“这一件事,很难说是谁对谁错,毕竟你的本意很好,你只是想让段霆希快些好起来,让他住进去也会很方便,不用你两头跑来跑去。毕竟这样一样会让外人说三道四。”
南喻轻声地说,“你也不要太执着了,如果凌希不同意,如果你强硬地将段霆希接进来,只会让你们的关系变得更差。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医院吧,虽然一天只有一次跑动的机会,但是……于你来说,段霆希和段凌希,谁更重要?”
简烙心咬着唇,“当然是我老公。”
“那就好了,你都知道老公最重要了,那么你的小叔就留在医院里,这种病也急不来的,要慢慢来,不是说搬进你的家里,你跟他说多一些话,他就会快些好起来。”
南喻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简烙心的心,慢慢地定了下来。
果然是旁观者清,她是太急了,想着等段霆希好了之后,她就可以和他不相见不相识,让流言不攻自破。
一向淡定聪明的她,也会有这种自乱阵脚的时候,越是自己虐到了自己了。
“另外,凌希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他说你不够关心他,你想想这半个月以来,你最担心段霆希永远成为植物人,你就会永远亏欠他。所以欠忽略了他的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不让你接段霆希进来也是很正常,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小三的儿子,住进自己的别墅里。虽然现在赵慧玲已得到了报应,他是他心里的阴影,永远都不会消失。”
南喻一一给简烙心分析着,温和而细心,“你打个电话给他,好好向他道歉,不要再冷战下去,这样两人的关系不用怎么样就能修复到以前的地步了。”
简烙心嗯了一下,“谢谢你,南喻,你真是我的贵人……想不到你在感情上看到的比我还远。”
南喻噗笑了起来,“姑娘,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毕竟我是外人,一个旁观者肯定会冷静清醒,你们是在局中,肯定会被迷乱了理智。如果换是我,我估计也会跟你一样没有了理智,人在愤怒生气的时候,就容易说错话,所以以后你生气或者他生气,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简烙心顿了顿,由衷地感激南喻,毕竟南喻在感情方面经历得比她多,也比楚阳阳她们要成熟。
“好了,我不用再劝你了,估计你也能想通了是吧?”
“嗯,想通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乖,快点去,不要跟他吵,顺着他吧,毕竟这是让他不痛快的事,换是你,他若是有个前女友为他受伤,他将前女友接进你家,你也会不舒服,对吧?”
“嗯,我想明白了,要换位思考。”
“对,就是换位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们都要冷静,否则吵来吵去也没意思,还伤到感情了。”
南喻抚慰了她一会,这才结束了通话。
简烙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刚和南喻聊天的时候很放松,现在却又紧张了起来。
她要打电话给段凌希,向他道歉了。
犹豫了一下,简烙心还是拿起了手机,拨了最熟悉的那个号码。
她的心,竟然紧张得怦怦怦地乱蹦起来,简直就像当初和段凌希刚刚恋爱,每次见到他便有这样的状态。
简烙心坐了起来,紧握手机,薄唇紧抿,哭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泛着一些担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给已打好腹稿的简烙心泼了一盆冰水。
段凌希他居然关机了?可见他有多愤怒,多生气?
简烙心难受了起来,她慌乱地又拨了一次段凌希的号码。可是那边传来的,依旧是重复的提示关机的语音。
简烙心怔在那里,段凌希怎么关机了?以往就算睡觉,他的手机就从来没有关过机,因为害怕突然有情况。
可是如今……他竟然关机了?
她难以入眠,想打个电话给石森,又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不打吧,又担心他怎么样了?是喝酒了?手机没电了吗?
简烙心纠结了好久,从晚上的八点多纠结到了十点多,她才惊觉时间那么好晚了!
以前段凌希都是在十点钟准时回家,一些普通的应酬都会让手下去。
而一些极大的应酬,又不会进行得很晚。
以段凌希的身份,敢为难他的人真的不多,所以他在过去的两年多的时间内,还真算是一个超级好老公。
简烙心轻叹一声,她就是太着急了,引起了段凌希的情绪爆发,而她也被带动了,大家都不理智地吵起来,两人各不相让,结果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点开了电话本,给石森打了电话。
“嫂子,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事?”石森客气地问。
简烙心有些扭捏,“那个……段少有没有在你身边?”
石森啊了一声,有些啼笑皆非,“大嫂,老大怎么可能在我身边呢?要陪也是陪在你的身边……呃,我想起了,老大刚刚坐飞机去m国,谈一顶紧急合作去了。”
简烙心有些失望,原来打不通他的手机,是因为他坐飞机了。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简烙心挂了电话,心里越来越难受了,他出国出差也没打个电话通知她。
但他那会气在头上,自然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简烙心失魂落魄,默默地起床洗澡,等她穿着睡衣出来,却发现这一晚,段凌希再也没在身边给她吹头发了。
原来没有他在身边,她才知道,日子是这么的难过,一切又这么的不方便!
虽然之前他也出差,但那时还没有吵架,他不在身边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每晚都会电话联系。
可是如今一吵架,还没有和解他就离开,简烙心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痛,难受。
她默默地吹干了头发。
然后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十二点了,简烙心再拨了一次段凌希的电话,还是没有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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