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太子闻言,也是低下了头,心中也是疑惑的,虽然自己是有些醉酒了,可是自己的定力也不至于这么差的,怎么会可能这般的冲动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是真的有些奇怪,浑身发烫,脑子里迷糊不已,心里燥热不安,只想将心中那躁动发泄出来。
难道自己被人下药了?如此一想,更是觉得心惊了,要知道在这皇宫大内之中能给自己下药的怕只有这泽天皇朝最尊贵的人了,难道景帝这是故意的?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嫡公主嫁于自己,所以才弄出了这么一出?
可是……
达瓦太子偷偷地观察了景帝的脸色,只见他黑沉如水,很是不满和愤怒的模样不似作假。
踌躇了好一会儿,达瓦太子才道:“这事确实是达瓦做错了,达瓦愿意纳那位姑娘为侧妃。”
长公主闻言,怒不可遏地挑了挑眉毛,冷声嘲讽道:“达瓦太子可真是自视甚高,竟敢将我泽天皇朝的郡主纳为侧妃?”
即使是正妃她也看不上,更别说这侧妃了。
达瓦太子也知此时是自己理亏了,可是他绝对不能再让一步了,他的太子妃一定是要泽天皇朝的公主!
而此时的柴宓儿已经梳洗完了,刚好走到大殿之前便听到达瓦太子的话,顿时胸口气浪翻涌,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一阵羞辱涌上心头,双眸紧紧地瞪着达瓦太子,恨意滔天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即使他已太子妃之礼迎她入宫她也坚决不肯,更何况只是一个侧妃之位?
达瓦太子见柴宓儿不愿,也有些烦躁了,只是这件事毕竟是自己做错了,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他只好耐着性子哄道:“小姐放心,即使小姐是以侧妃之位入府,但是本太子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小姐的。”
长公主见自己的女儿哭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忙扶着她,凤眸里全是冰冷,冷笑道:“达瓦太子怕是自视甚高了吧!”
景帝看了看一旁满脸愤恨的皇姐和外甥女,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事到如今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达瓦太子你回去以太子妃之礼迎宓儿入宫吧。”
达瓦太子和柴宓儿一听,都愣住了,特别是柴宓儿,大喊大叫地拒绝道:“舅舅!我不嫁给他!我死也不嫁给他!”
随即哭得撕心裂肺的,很是可怜。
而达瓦太子闻言,心中也有些不喜,他本来是想迎娶泽天皇朝的嫡公主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竟和这郡主牵扯上了,虽然他也知道这柴郡主很得景帝的欢心,可是再怎么受**,能比皇上的亲女儿受**?
本来就对这婚事有所排斥,又听到柴宓儿这般嫌弃,更是郁闷烦躁了,他还没嫌弃她,她竟敢倒过来嫌弃他了?
可是他知道这事本来就是他理亏,要是此时他还敢反驳的话,景帝怕是会直接将他驱逐出泽天皇朝了。
景帝看着柴宓儿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无奈至极了,她都已经**给这达瓦太子了,难道她还想要嫁给别人?
景帝对达瓦太子道:“你先回去吧,这事该怎么办以后朕会派人通知你的。”
“是,那我先告退了。”
等达瓦太子出去之后,景帝才软了软声音道:“你是真的不喜欢那达瓦太子?”
柴宓儿忙点头,紧捉着景帝的衣袖道:“您是知道的,我喜欢的只有言哥哥一人!”
景帝有些为难了:“可是你和那达瓦太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即使她还是清白之身的时候,林清言都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更别说她现在已经被人破身了。
长公主见景帝有些动摇了,忙劝慰道:“可是皇弟,那林清言虽说是出身侯府,可是毕竟是已经丧妻之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
皇后还没等长公主说完便打断道:“可是今日之事诸位命妇都是已经看到了,这事怕是瞒不住了,要是真的将宓儿赐婚给林大人的话,怕是会寒了一众大臣的心!而且林大人新丧,要是再娶的话必定要守一年的喪期,这不是耽误了宓儿了吗?”
明明已经是不洁之身却还敢肖想不属于她的人!
柴宓儿闻言,马上道:“我愿意等言哥哥,无论多久我也愿意等!”
而景帝闻言,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林清言一直都对宓儿无感,要是他强行赐婚的话,林清言怕是会心生不满,而且宓儿之前对苏氏所做的事,他也不知道林清言知道多少,要是他知道了,怕是会恨不得将宓儿碎尸万段吧。
又想到了北威国,景帝也是头疼了。
长公主见景帝很是犹豫的模样,忙说道:“皇弟,那北威国本来是求娶的是公主之尊,即使宓儿嫁过去也只怕是不受待见。”
皇后笑了笑道:“原来皇姐担心的是这事,这事也好解决,宓儿本来就是郡主之位,要是远嫁北威国的话,再赐一个公主的封号不就能彰显宓儿的尊贵了吗?”
柴宓儿闻言,很是怨恨地看着皇后道:“舅母你这安的是什么心!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皇后一愣,脸上有些冷意了:“宓儿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让其他人怎么想?本宫知道你心有所属,可是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你下嫁林大人,你现在已经是达瓦太子的人了!要是让他知道你再下嫁给别人,你让他怎么想!你让北威国怎么想!”
景帝被皇后这话一提醒,顿时醍醐灌顶了,对啊,那可是北威国的太子啊,即使北威国国力不及泽天皇朝,但是它多年盘踞在这西北地区,可是拥有着泽天皇朝无法拥有的战马和斗士,而且虽然这事是达瓦太子理亏了,可是如果他们做得太过分的话,让达瓦太子心生不满,因这这事怀恨在心的话,大举攻击泽天皇朝西北部,导致生灵涂炭的话,倒是不值了,皇后的话也有道理,这宓儿已经是达瓦太子的人,要想再嫁给身份高贵的权贵已经是妄想的了,还不如就嫁去北威国当太子妃,还能荣享尊贵。
景帝道:“事到如今了,也别无它法了,不过皇姐放心,朕会赐予宓儿公主封号,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人的。”
柴宓儿闻言,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最疼爱她的舅舅,“舅舅你……”
“宓儿,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景帝看到柴宓儿不敢相信的模样,心中也是怜惜的,毕竟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外甥女,可是现在从大局看,还是从宓儿的角度出发,这也是这件事最圆满的解决方法。
柴宓儿的眼里从红肿的双眼流出,凄厉地哭喊着:“什么叫做是最好的?这真的是最好的吗?你可有问过我同意吗?”
景帝看她这不识大体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宓儿别胡闹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不嫁!我不要嫁给那**!我宁愿去死一不愿嫁给他!”柴宓儿满脸是泪,很是疯癫的模样,让景帝的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长公主在这思量的期间,早已想了许多,心中早有定断,此时见状,忙上前作凄惨状哭道:“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这是要挖了我的心啊!”
两母女顿时抱成一团痛哭起来。
景帝见自己从小敬爱的姐姐竟这般凄凉无助地哭着,心中也是不忍,脸色缓和了些道:“皇姐,你劝劝宓儿吧,要是她坚决不肯嫁达瓦太子的话,那只能进皇家寺庙了。”
一个是无比尊贵的太子妃,一个是常伴青灯的尼姑,长公主顿时心中便作出了选择。
掩去眼中的几分思量,长公主抹了抹泪,点头道:“好,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景帝也知自家姐姐最疼的便是这女儿了,现在出了这种事要远嫁女儿,心中怕是不舍极了,再次劝慰道:“皇姐你放心,宓儿出嫁北威国肯定是以公主之尊出嫁的,朕不会委屈她一分的。”
“好,我知皇弟你定不亏待宓儿的。”长公主此时虽然双眼通红,可是嘴角却带了一抹笑意。
皇后冷眼瞧着长公主态度的变化,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笑,刚还想将柴宓儿硬塞给林清言,现在一听能以公主之尊出嫁,顿时便改口了。
果然人在利益面前是善变的。
而柴宓儿回到府后,依旧是以泪洗脸,更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模样让府中各人担忧不已。
柴骏看到疼爱多年的妹妹受此委屈,心中也是气极了,顿时便带了人出府。
长公主见他这般胡闹,马上派人从半路将柴骏带回府中。
柴骏满脸怒气,很是不平地道:“母亲你拦我作甚!我要为妹妹讨个公道!”
长公主瞟了他一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你是傻的吗?那可是北威国的太子啊,你还带人出去找他麻烦?”
柴骏不服气地道:“太子又如何,他做下了那猪狗不如的事情,难道不该打吗?”
长公主叹了口气:“母亲知道你替你妹妹伤心生气,可是这事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妹妹面前只有两条路走,一是风风光光嫁去北威国,二是去皇室家庙长伴青灯,你选哪一个?”
柴骏虽然冲动,却也不笨,“舅舅答应了让妹妹嫁去北威国了?”
“你舅舅从小就疼你妹妹,现在见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便答应赐予你妹妹公主之尊,嫁于北威国。”
“可是母亲,这虽说是去做太子妃的,但是现在两国剑拔**张的,要是两国真的开战了,妹妹嫁过去了不是很危险吗?”
长公主摇摇头道:“上一次两国大战,都耗费了不少兵力,北威国怕是要休养生息好长一段时间,在两国和平相处的时候,你妹妹在北威国绝对安全,而且为了两国的邦交,北威国只能好好待你妹妹。”
柴骏依旧皱眉道:“可是妹妹根本不愿嫁给那达瓦太子,从宫中回到家里就没停过流泪,要是再这么哭下去的话,眼睛怕是会瞎掉。”
长公主轻扶额头,有些无奈道:“你妹妹那倔强的性子,怕是不肯,你过去劝劝她吧。”
柴骏点了点头道:“好,我劝劝妹妹吧。”
从现在的情况看,远嫁北威国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却是最妥当的选择,而且景帝虽然**爱自家妹妹,可是一旦涉及江山,景帝怕是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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