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寒点头:“没有重利轻别离的商人,贸易财力就成为了的空谈,没有财力,再大的国都是虚的,只能叫外寇欺负。”
梁黛蓝想不到自己的一个生意人,竟然叫他们能谈论出国家大事来,但是,二皇子的话确实叫她很舒服,原本有些自卑的想法,也消失了,现在反而觉着自己还挺有用的。
心中对二皇子,自然也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吃了饭,继续查账,案几上面摞的高高的账本,几乎将后面的梁黛蓝都给挡住了,二皇子就站在旁边,随时要什么随时就给递过去。
过了一会儿,周瑾寒先过去坐在了窗户下面,掏出来信重新看一遍,又过了一会儿,宋睿宸也过来了,于是周瑾寒将信收了起来。
他们两人休息了,二皇子和梁黛蓝在那边忙活,这边两人看着,宋睿宸还笑眯眯的,小声问周瑾寒:“我说,妤霜这是故意的吧?”
周瑾寒挑眉。
宋睿宸一看他的样子,马上惊喜的压低了声音:“我猜对了?!”
周瑾寒笑了,点点头:“好像是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也是猜的,妤霜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我走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再说才来了半个月而已,她不至于就跟着又是信又是衣物的。”
顿了顿道:“可能是有这方面的意思。”
宋睿宸笑,点头:“我也是,不过确实很巧的,想不到梁姑娘既然会算账。”说着低头看了看地上:“不过这些帐要算出来也不是容易的。”
可不是!一个人算,必定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梁黛蓝从小跟着祖父,对做生意感兴趣,而做生意首要的就是要会看账本,因此,这些账本几乎是从小看到大的,她是女子,心思细腻。喜欢了就会钻研,还专门找了先生教自己算术。
因此,在账目方面,是比较明白的。
不过就和宋睿宸说的一样,就算是很明白,可是要算清楚这一屋子的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低着头算的出了神,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一直听见了身边有人轻声叫自己:“梁姑娘?梁姑娘……黛蓝?”
梁黛蓝才抬头,茫然的看了一眼旁边,见二皇子正看着自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问:“什么?”
二皇子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心中微微的一动,道:“天黑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梁黛蓝睁大眼睛看向了的窗户,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了,而屋里已经掌灯了。她慌了,虽然是说了出来给郡王爷送东西,这边还有太子爷,但是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府里自然是着急了。
祖父祖母一直没叫下人找来,想来是因为这边是太子爷,但是两位老人家在府里不知道已经多着急了。
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叫:“哎呀!我要赶紧回去了!”一跳起来,把桌上正在算账的账本撞掉地上,然后算盘也掉在了地上,居然摔裂了,算盘珠子四下里滚。
梁黛蓝顿时一窘。
二皇子都被逗得‘噗嗤’一下笑了,蹲身帮着她将账本拿起来,正要合上放在桌上,梁黛蓝马上又给抢了过去:“别合上,别合上!明天又找半天……”然后才觉着自己动作是不是太莽撞了,也不看二皇子,红着脸将账本摊开了放在桌上。
二皇子只笑,也不说话,伸手道:“你过来吧……小心踩到了算盘珠子,滑一个跟头。”
梁黛蓝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这是要扶着自己?她又犹豫起来,好歹自己和他还没有成亲,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但是若不扶着,万一真的踩到了算盘珠子滑到了……那才丢人呢。
梁黛蓝满脸通红,不过还是小心的扶住了二皇子的胳膊,好歹的还跟着衣服,然后从案几后面出来了,踩着地上,这才放了心,松开了手,涨红了脸给二皇子行礼:“太子爷,那我先回去了。”
二皇子点头笑:“好的,你的婆子全都在门口候着,我会叫几个锦衣卫护送,你不用管,到了地方他们自己就会回来了。”
梁黛蓝红着脸答应了,忙出去了。
出来了才想起来,刚刚屋里好像就只有她和二皇子了?原来郡王爷和世子爷全都不在屋里了,也好,免得自己和二皇子那么……尴尬的样子被人看见。
她觉着尴尬,但是二皇子却不觉着尴尬,反而心情还不错,跟着出来,看着她带着婆子丫鬟们从侧门出去了,一直看不到背影了,这才心情很好,勾着嘴角去了厢房。
厢房中,周瑾寒和宋睿宸已经开始吃饭了,看到二皇子如此样子的进来了,宋睿宸马上挤眉弄眼:“太子爷笑什么?”
二皇子脸一红,马上板着脸道:“你们两个人!居然半路就跑到这边来休息,吃饭都不等我?!一起做事的,你们怎么如此偷懒?”
周瑾寒失笑:“我们俩人不懂账目,在那边大眼瞪小眼的做什么?”
宋睿宸也继续的挤眉弄眼,一点不把二皇子的窘然和故意的岔开话题当回事:“那边够亮堂的了,我们就不去做那个不识相的大灯笼了!”
二皇子不说话了,当然赶紧的把嘴角也放下来了,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宋睿宸笑着凑过来低声问:“太子爷,咱们未来的太子妃,真是有两下啊!”
二皇子不说话。
周瑾寒淡淡的笑,倒是问了一句正经的话:“查出来什么没有?”
二皇子点头:“看出来点问题,有一本账目里,有一笔帐很奇怪,虽然写明白是出在了哪里,为什么用掉的,但是梁姑娘说那笔帐有问题,叫我查一下,我准备明年找人去查查。”
“什么帐?”周瑾寒问道。
“看账面似乎很正常的一笔账,是买了丝绸的,一共是一千多匹,三千多两银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梁姑娘说是有问题……既然她说有问题,那就查查好了,何况解释了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也未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