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再次看向了后视镜，见玉遥手擦干净了，开口问道：
“您还记得沉睡之前发生的事吗？”
玉遥靠在椅背上仔细想了想，沉默了片刻道：
“我隐约记得我在沉睡前，消耗了很多法力。至于怎么消耗的，我想不起来了。”
“那您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华夏的吗？”
“不记得了。我的记忆非常慌乱，每当我努力回想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脑海中就会出现很多重复的画面。这些画面难以拼凑，却又真实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有时候觉得，我可能沉睡了不止一次。因为前段时间，我做梦，梦到自己身处于村庄之中，但是后续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
玉遥的心态很好，如果换做别人，早就被这些混乱的记忆折磨疯了。
对于未知的领域，玉遥向来主张顺其自然，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慢慢适应，总会找到解决办法。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凡间滞留了千年，没有被挫折和苦难打败的原因所在。
红灯亮起，汽车稳稳停了下来。青灵听完玉遥的叙述后，心中的愧疚之情更加强烈了。
如果当时他没有逆天改命，他的神明也不会遭此劫难，不仅法力尽失，连记忆都出了问题。
可若他不逆天改命，他的神明就会被他牵连，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没有错，错得是天道法则，是那些高高在上，说着满口仁义道德的神明。
青灵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努力压制快要爆炸的负面情绪，声音嘶哑地说道：
“不要强迫自己去想，慢慢来，总会找到恢复记忆的办法。”
玉遥在想事情，并没有察觉到青灵情绪上的变化。
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色，回应道：
“我的记忆如此混乱破碎，我想应该和天道法则有关。
你既然知道我的过去，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被封印进玉佩之中？”
‘吱呀——’
汽车刚起步忽然紧急停车，玉遥坐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身子晃了晃，头差点撞到靠背上。
“抱歉，我刚才开车分神了，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你专心开车，我不跟你打岔了！”
玉遥以为自己一直和青灵说话，所以才会导致了青灵开车分神。却不知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在青灵的心里激起千层巨浪。
这个问题，青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如果他实话实话，玉遥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与他亲近，甚至还会想方设法离开他。
不行，不能抱着侥幸心理。玉遥迟早会恢复记忆，他不能欺骗玉遥，还是将实情说出来，对彼此都有好处。
……
冬天的落日，如一片金红般绚烂夺目。街道两侧的广告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
车子驶入了富人区，喧嚣嘈杂的人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静祥和的气氛。
在经历一段上坡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两米多高的中式大门。
门外监控摄像头同时转向逐渐靠近的汽车，随即大门缓缓向着两侧打开，等到汽车完全进入管辖区域后，又缓缓地闭合上了。
汽车停稳，青灵下车主动为玉遥打开了车门。
玉遥看着陌生的景象，疑惑道：
“这……好像不是昨晚我们住的地方。”
“那里治安不太好，隐私性也不够强，今早就有警察找上门了，所以还是换一个地方暂住比较好。”
青灵嘴上说是暂住，实则是把方圆5公里的房子全买下来了。
他可不希望，有人再来扰神明清静。
“外面冷，快进屋吧。”
“好。”
玉遥跟在青灵的身后走进了别墅，淡淡的檀香以及温暖舒适的羊毛地毯，都给玉遥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
“那边是洗手间，二楼上去第一个房间是您的卧室。您饿了吧，我现在去做晚饭，很快就好了。”
青灵换上拖鞋后，开始为玉遥介绍别墅的格局。然后又脱下了西装外套，系上了与他气质完全不符合的围裙。
玉遥背着书包走到了客厅，转身看向青灵回应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刚才吃了个桂花糕，已经很饱了。我们先谈正事吧，等会儿我还要写作业。”
玉遥将作业从书包里掏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跪坐在地毯上，示意青灵也坐下来。
青灵没想到玉遥对作业有如此强的执念，更没有想到玉遥并没有追问之前的问题。
“在谈论之前，我先去沏壶茶。”
青灵莫名松了口气，他并没有急着脱下围裙，而是走到开放式厨房，为玉遥沏了一壶安神茶。
然后用从冰箱里，拿出了中午做好的核桃枣泥糕，放进了瓷盘之中。
茶水和点心准备好后，青灵端着瓷盘回到了客厅，然后将瓷盘放在了茶几上，再将倒好的安神茶，放在了玉遥的面前，开口道：
“安神茶可以缓解头疼，有助于睡眠。您适当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
玉遥抿了一口安神茶，顿时被茶香以及清爽甘甜的口感，惊艳地瞪大了眼睛。
青灵见玉遥喝下自己沏的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不枉费他找了玉遥这么多年，他一定要让玉遥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