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阻碍，就是圣地之主。”后土祖巫缓缓道：“也就是各方宇宙圣地背后的真圣，如不朽真圣、太源真圣。”
“仙庭灵江圣地背后，是逍遥真圣。”
逍遥真圣？吴渊听着。
“域海中的那些古老真圣，一旦进入宇河内就会遭到惊人排斥。”后土祖巫道：“但这些圣地之主，他们都很年轻，受宇河压制还不那么严重，加上圣地本身的特殊，令他们能够迅速借助圣地锚点降临。”
“他们己道足够强，返回宇河内，基本不受时间限制。”
吴渊聆听着，他想到了不朽真圣、太源真圣，都曾在极短时间内返回宇宙内。
“一旦降临宇河，他们都会有圣者圆满实力。”后土祖巫肃然道：“但能维持的时间很短暂，停留时间越长，宇河本源对他们的压制越严重，最终会逐渐降低到圣者门槛实力。”
“甚至是降低至不朽境巅峰，比许多返回宇河的圣者还不如。”
“原来如此。”吴渊恍然，难怪不朽真圣说，在宇河内停留越久越难受。
圣者降临，有诸多限制，但实力会保持恒定。
真圣降临，最开始时实力极强，但往后会越来越弱，甚至还不如圣者。
“两位祖巫。”吴渊道：“若是真圣降临，以其能爆发的圣者圆满实力，短时间内，我恐怕难攻破一方宇宙圣地。”
“必须再修炼一段岁月。”
“我现在，估摸也就勉强接近圣者巅峰实力。”吴渊摇头道：“即使两大本尊、法身源身联手，怕也敌不过。”
没错，接近圣者巅峰实力，这就是吴渊炼体本尊的实力。
炼气本尊还要弱些。
论道之境界，吴渊炼体本尊近乎真圣。
但在力量基础方面差距很远，也就勉强媲美不朽境，即便法宝极强，综合实力也难达到圣者巅峰。
“近乎圣者巅峰实力？”后土祖巫、帝江祖巫对视一眼，眸子中已满是惊喜。
似乎，这种实力已达到出乎他们的预料。
“你的道，绝对是极强。”帝江祖巫看着吴渊，眼中愈发满意，他和过去吴渊没有多少感情，只是第一次相见。
对帝江祖巫来说，吴渊越强，他越满意。
“这种实力，足够。”后土祖巫微笑道：“难道，你打算独自一人去和真圣抗衡？”
“不是吗？”吴渊一愣。
“哈哈！”两位祖巫都笑了。
“你可真敢想。”
“若你自证永恒，自然能。”后土祖巫摇头道：“所谓长河神话，无尽岁月来，最多就弑杀圣者，真圣？绝不是长河生命能对抗的。”
“即便在宇河内，也不行。”帝江祖巫也笑道：“我们的计划，只是由你破开大阵，能击败那些降临的圣者即可。”
“至于逍遥真圣？栾江祖巫自然会出手，真圣间的战斗，由真圣来解决。”
吴渊微微点头，也才反应过来。
是啊！
后土祖巫、帝江祖巫对自己抱有的希望再大，但不清楚自己真实实力，宇河内弑杀真圣？长河生命未曾有过。
“原先我们只有三成把握。”后土祖巫微笑道：“但你有这般实力，无须你炼气本尊出手，单单炼体本尊和源身，都有七成把握。”
“没有十成把握吗？”吴渊忍不住道。
“或许有诸多意外。”后土祖巫轻轻摇头：“例如，得防备其他圣地的圣地之主出手。”
“其他圣地？”吴渊瞬间醒悟。
整个灵江宇宙，共有十二方圣地，除去时空道主，也还有十一位真圣。
“若是正常交手，那些圣地之主未必出手。”帝江祖巫道：“但你一旦爆发，仙庭再一告知真相，其他真圣恐怕都会有动手心思。”
“真相？”吴渊疑惑。
“难道，你认为我们让你攻破仙庭的一方圣地，是为了屠戮仙庭的一些君主主宰？或是当仙庭暂时丢失一方圣地疆域？”后土祖巫微微笑道：“别说丢失一方圣地疆域，就算你暴露‘祖塔原者’身份，毁掉仙庭三十四方宇宙圣地，对仙庭损失也不致命，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下个天地轮回便恢复如初了。”
“我们的计划，并不想让你暴露祖塔原者身份，只用攻破仙庭灵江圣地即可。”
吴渊愈发迷惑。
若不是要屠戮仙庭的长河生命、圣地，那目的是什么？
同时，吴渊心中也隐有所悟。
在自己看来，让仙庭一个天地轮回无法在宇河的各个宇宙扩张，是仙庭很大的损失。
但后土祖巫、帝江祖巫，他们经历过多少天地轮回？争一时的长短根本不重要。
“我们的目的，是为再造一个巫庭宇宙做准备。”帝江祖巫道。
吴渊瞳孔微缩，再造一个巫庭宇宙？
指灵江宇宙吗？
“吴渊，你可知，为何只有我和天帝做到彻底统领一方宇宙？”后土祖巫微笑道。
“除我们外，即便是道主们，像造化道主、时空道主，即使他们曾各自统一龙山宇宙、灵江宇宙，最终都放弃了，因为他们阻挡不了宇宙一次次的湮灭轮回，耗费大代价建设的许多宝地，每个天地轮回就会被毁掉，更阻挡不了其他大势力渗透至各方大界。”
“而我和天帝，对整个宇宙是彻底掌控，宇宙内，无论是大界，还是些宇宙险地，都阻挡不了我们。”
“甚至于，有我们坐镇宇宙，令天地轮回更迭，都仅仅生灵轮回，整个宇宙依旧完整。”后土祖巫微笑道。
巫庭宇宙、仙庭宇宙的确极为特殊。
为何这两大宇宙，诞生的强者数量数倍甚至十倍于其他宇宙？那就是绝对的统一、绝对的掌控。
没有任何内耗，在每个天地轮回宇宙诞生之初，巫庭、仙庭就能各自深入到宇宙的每一方大界。
“是你们实力更强？”吴渊忍不住道。
“后土祖巫和天帝的确实力更强，但和其他至圣也未拉开本质差距。”一旁的帝江祖巫微笑道：“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们两人，都是自证永恒后，极短时间就就开辟圣界，且一个天地轮回内就成就至圣。”
吴渊不由一愣，心中已有了些答案。
又想到刚才两大祖巫询问自己多快能成真圣之事。
恐怕有很大联系。
“未证道永恒，你在宇河本源眼中，你是宇河孕育的孩子，受宇河庇护，所以你爆发再强的实力，都不会受太大压制。”后土祖巫继续道：“一旦自证永恒，你和宇河的联系会迅速减弱。”
“但不会立刻减弱到极点，整个过程会持续约莫是一亿年。”
“若你自证永恒后，能迅速突破为真圣，那么，完全能借此机会，在宇宙内部开辟‘圣界’。”后土祖巫微笑道。
“宇宙内开辟圣界？”吴渊真的震惊了。
在他所阅览的大量典籍中，真圣们开辟圣界，都是在域海。
宇宙内开辟圣界？
“宇宙内开辟圣界，有危险。”帝江祖巫道：“若不能在天地轮回结束前突破至圣，衍变为永恒界，那么圣界是挡不住宇宙大毁灭的。”
“最终，你的圣界也会一同湮灭。”
吴渊聆听着。
“可一旦能衍变为永恒界，就能扛住天地轮回的毁灭。”后土祖巫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之色：“那么，再等轮回运转，宇宙开辟的最早期，便能将永恒界本源和初生的宇宙本源融合。”
“到那时，这是宇河的一方宇宙，亦是你的永恒界，自然能绝对掌控。”
吴渊彻底明白了。
原来，所谓巫庭宇宙、仙庭宇宙，某种意义上竟然是后土祖巫、天帝的永恒界，自然永恒不灭。
与此同时。
这也解开吴渊心中疑惑，他最初感知到宇河之浩瀚，就曾震撼后土祖巫、天帝竟然能抵抗整个宇河本源的反噬。
如今来看，后土祖巫和天帝，都是取巧的。
只是。
这种取巧，实在太难，一个天地轮回内成至圣？自原初以来能有几位？
“女娲娘娘做到了，但她是第一位至圣，不曾知晓这一办法。”后土祖巫道：“而除了我和天帝，岩陀大帝亦在一个天地轮回成就至圣，最终同样统领了整个宇宙。”
“只是岩陀大帝远在古宇域，所以并不为中央宇域寻常生灵所知。”
岩陀大帝也做到了？吴渊暗惊。
吴渊也有些明白，为何历代有好些长河神话者，但偏偏岩陀大帝、万宇至圣名气更大些。
万宇至圣，是因为永恒册、万宇楼的缘故。
而岩陀大帝，恐怕就是因彻底统领了一方宇宙的原因吧。
“像十大道主，后来都曾模仿过后土祖巫他们，试图让自己更进一步。”帝江祖巫微笑道：“他们是道主，执掌大道权柄，非常特殊，如你去过的时空道界、造化道界，实则都是两位道主重新在宇宙内开辟的‘永恒界雏形’，但他们的己道太弱，永恒界本源弱小，承受不了宇宙本源融合，最终还是失败了。”
“不过，作为永恒界，时空道界、造化道界也因此不灭。”
吴渊愈惊。
原来时空道界、造化道界竟是永恒界雏形，难怪如此特殊。
难怪诸多天地轮回，两大道界都不会毁灭。
“吴渊，若你能功成。”后土祖巫道：“那么，我整个巫庭诞生天才强者的数量，会提升五成，数十个天地轮回后，至少能多诞生百位真圣。”
吴渊暗自思索。
一个巫庭宇宙诞生的主宰数量，数倍于普通宇宙，几乎每个天地轮回都有自证永恒者，潜力的确惊人。
“这是对整个巫庭的大功。”后土祖巫道：“对你个人而言，永恒界衍变宇宙，亦是惊人助力，首先，你将无时无刻都在感知宇河运转，受益无穷。”
“其次，庞大的宇宙本源，都会源源不断帮你恢复法力，恢复速度至少是其他至圣百倍。”
百倍？吴渊暗自惊叹。
“吴渊。”
“像岩陀大帝，他的正面搏杀实力和我相当，但他的地位却比我更高些。”帝江祖巫也道：“他的道本就极擅长保命，再配合惊人的法力恢复，近乎不死。”
“曾经，在域海深处的一次争夺中，后土祖巫、万宇至圣、时空道主他们联手围攻岩陀大帝，都未曾奈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