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培养成星君、君主，又能如何？”异兽紫空摇头道：“时空长河一次次覆灭又重生……天地一次次更迭，对道主而言，就仿佛一个春秋般。”
“不成至高，终如蝉虫，活不过残酷的轮回寒冬。”
吴渊心中暗叹。
却不知该说什么。
“在修仙者眼中，未踏上仙路的生灵寿命短暂，如若蝉虫。”
“但在至高眼中，强大如君主，恐怕也只是稍强壮些的蝉虫。”吴渊默念。
“因此，漫长岁月过去，道主早就看透了。”异兽紫空道：“寻常的培养手段，根本培养不出至高存在。”
“实际上，也就培养主宰，对至高存在们而言有些难度。”异兽紫空道：“往往要耗费些心血……但这也是培养的极限。”
“如大道印记，每位至高存在，都只能够分化出九道，也颇为珍贵，若能得到一道，对长河生命而言就算是大机缘了。”异兽紫空道：“像道主他老人家，很早时，大道印记就已赐予给最早的一些传人。”
“大道印记，每位至高存在都只能分化九道？”吴渊暗自惊讶。
难怪！
他想起了造化使所言，不朽真圣只留下九份大道印记，最多只收九位传人，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有大道印记帮助，修炼起来的确有如天助，若只单独参悟一条上位法则，想要悟透，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
按异兽紫空所言，时空道主手中，已没有大道印记？
“紫空前辈。”吴渊忍不住道：“道主他老人家，收了多少传人。”
“很多。”
异兽紫空干脆道：“我只经历四个天地轮回，道主累计就收了二十余位传人……更早的时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个时代至今，道主已收了四位传人，算是最近几个天地轮回中，频率较高的。”异兽紫空道。
吴渊轻轻点头。
这样算下来，道主每个天地轮回，都只有五六位传人？
概率，的确低的可怜。
“正因经历太多、见过太多。”异兽紫空道：“所以，自我诞生起，道主的培养方式就变了，即使你成为道主传人，不会得到任何额外赐予，没有大道印记，没有秘术绝学，没有道器法宝。”
“只会得到一次复活的机会。”
“以及一件宝物。”异兽紫空指着远处虚空中悬浮的物品。
复活的机会？
宝物？
吴渊愣住了。
“即使你成君主，陨落了，道主都能拨动时间线，令你复活。”异兽紫空感慨道：“只是道主曾说过……他想要复活凡俗生命很容易，但想要复活一位君主，也要付出不可思议的代价，所以，即便是他的传人，也仅有一次机会。”
“毕竟，没人能在修行路上不犯错。”
“但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异兽紫空道：“任何生灵，都只能复活……一次。”
吴渊静静听着。
这些隐秘，他过去不曾知晓，原来，时空道主竟连君主存在都能复活，恐怕那些道界君主都未必知晓。
道主威能，的确逆天。
“而这三件宝物，有些是道主耗费无尽心血所创造的宝物。”
“有的，则是源自宇域深处，乃是宇域中诞生的奇物。”异兽紫空指着三件物品道：“它们，都蕴含着大秘密，论珍贵程度，它们是大道印记的百倍不止。”
是大道印记的百倍？吴渊有些不敢相信。
“吴渊。”
“你天资极高，各方面都堪称完美，连最容易被修行者们忽略的道心意志，你都极强。”异兽紫空道：“即使没有道主传承，你将来成主宰应该都有很大把握。”
“但是。”
“若能得到它们中任何一件宝物的认可，那么，你将来跨入至高的概率，至少是一成。”异兽紫空郑重道。
“一成？”吴渊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听起来，概率很低。
实则已高的恐怖，若消息传递出去，恐怕会引得无数君主、主宰为之眼红疯狂。
这样的奇物，就静静放在这里。
“机缘！”
“和不朽之地的机缘比起来，道主传承才更为珍贵。”吴渊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
当然，他也明白，若没有之前黑塔、不朽之地乃至黑魔血窟等诸多机缘。
自己不可能轻松来到这里。
如今，只差一步了。
“别不信。”异兽紫空轻声道：“道主，是培养出过至高存在，且不止一位。”
吴渊惊愕。
时空道主，培养出了不止一位至高存在？
这位紫空前辈，随口道出的一个个超级隐秘，轰的吴渊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外界，从没有这样的消息流传，至少吴渊从未听说过。
“别担心。”
“你若成道主传人，这些消息你自然会知晓。”异兽紫空看着吴渊：“若是失败……当你离开终极之地，你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尽皆会消失。”
“你所经历的这段光阴，会从你的生命时间线中抹去。”
“你的意识心灵、记忆等等，都会回到进入终极之地的前一瞬。”
“即便你是祖塔印记者，到时都无法阻拦这一切发生。”异兽紫空道：“这，就是道主的威能。”
吴渊彻底沉默了。
此刻的他，心中除了震撼再无其他言语，道主的神通伟力，的确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就如平面生物，无法理解立体生物。
现在的吴渊，也无法理解道主拨动时间线的能力。
在吴渊的理解中，时间如河，应该是一路向前，不可逆转的。
但显然，在道主眼中，并非如此。
“现在，去吧。”异兽紫空指向远处三件物品：“成或败，全看你自身了。”
“前辈。”
“我该怎么选？”吴渊问道。
“我不知。”异兽紫空摇头道：“你想参悟也好，或是触碰，或是用其他办法也好……只要能得到认可，就算你成功。”
吴渊深吸口气。
明白多问无用，他一步迈出，踏过虚空，迅速来到了三件物品不远处。
三件奇物，虽气息浩瀚诡谲，且都显得很特殊。
但它们散发的威压并不算强，所以，并没有阻挡吴渊的靠近。
“先观察一下。”吴渊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了起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
“又要开始了。”站在远处的紫空暗自嘀咕：“这个吴渊，的确是厉害非凡。”
“两大本尊，同时双重极境，又同时参悟大道……这种天资，的确完美无瑕。”
“按理，能成功。”
“只是，不知道他会选哪一件，又或者说，能得到哪一件的认可。”异兽紫空暗道。
它看着远处的吴渊，颇为平静。
……
“剑！”吴渊观摩着第一件物品，一柄看似普普通通的长剑。
但越是仔细观看、参悟，吴渊就越难感受到它的可怕之处。
剑身悬浮之处，看似平静，实则如同一个超大型的黑暗旋涡。
正隐隐吞噬着一切。
一切道和法，在剑身的周围都仿佛被吞噬，只散发出一缕莫测剑意。
也就是这一缕剑意，吴渊从中见到了无尽毁灭，仿佛要毁灭天地万物。
却又从中看到了无尽生机，仿佛毁灭后便是新生，那种生机之强烈令吴渊都有种流泪的冲动。
毁灭！生机！
两者交织而成，在剑身身上呈现出了极度复杂的一面……但吴渊又很确定，长剑上没有任何法则波动。
连一丝法则道纹都没有。
“这种气息，这种威能，明显超脱于天地而长存……但剑身的每一处，都没有道和法的气息，仿佛凌驾于道之上。”吴渊摇头，他隐隐感受到一丝熟悉。
似乎曾经历过。
但不知为何，任凭吴渊如何想，都想不起来。
这种诡异状态，也让吴渊心中颇为警惕和不解，若是经历过，以他的记忆是绝不可能忘却的。
“难道说，我不知不觉中，被某位至高存在或某种力量，剥夺了某些记忆和认知？”吴渊暗惊。
太诡异了。
非常熟悉，又完全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