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边是好是坏?怎么就忘了以前独木难支,被外人和叔伯舅舅欺负的时候了?
  其实,要是能力行,那去外县也是个好事,就像母亲这一起来,叔伯舅舅把之前强占的田全都还回来似的,可问题是母亲能力不行啊,别人不清楚,家里人还不清楚她几斤几两?乡医也就是今年才稳定下来,做事不再出问题,外县医曹——
  那还是算了吧。
  正当两个孩子高兴的时候,修整好心情的徐蝉道:
  “行,我明天就去找医曹认错领罚,咱们一家子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正好向医曹问问,咱们该从哪里学,学什么。”
  提到这个,徐蝉又想起来韩盈说的女徒的事情,她一拍大腿,直接道:
  “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曲米,医曹允了女医收个徒弟,以后能够考女医的,你以后别带孩子了,把时间抽出来学医,这么好的机会呢,就算考不上,也能帮我做点事呢。”
  大女儿明显有些为难,家里的事儿那么多呢,哪里能抽出来时间?更不要说她现在家事都做习惯了,容易不用费脑子,折腾那么多自己不熟悉的事情干嘛?那些草光看人就头疼好嘛!
  这么想着,大女儿就拒绝道:“可小宝……”
  “小宝都两岁了,有范大给你搭把手呢,够了,实在不行再买个仆人,家里有这些钱!”
  徐蝉铁了心的让女儿学医,就算女医没考下来,那也能给她打下手,而看母亲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还给了解决办法,大女儿也就没了意见,只能点头道:
  “那就学吧。”
  女儿有了安排,儿子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徐蝉现在有点风吹草动就心慌,她想了想,道:
  “至于幺儿,你等明天我问问医曹再说吧,她说不定有什么主意呢,医曹是个厚道人,本事也厉害的紧,你们不知道……”
  在徐蝉和家里人说起来韩盈的时候,周鱼真如她说的那样,准备清理自己乡内的那些女医,不过,她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干。
  事情要从周鱼回家开始说。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回家远远的看清院子里等着的人是谁后,头也紧跟着疼了起来。
  说起来也巧,周鱼的乡就是韩盈当初走过的乡之一,之前看到的那对区别的对待的哥哥妹妹就是她手下的人,名字叫何篙,和周鱼同亭居住,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妇人。
  这个上进心呢,体现在她很能做事上。
  周鱼安排的任务,她都能很漂亮的做好,完全不用人操心,不过缺点也很明显,有能力的人总会自持能力要求减少管束,何篙不至于那么刺头,但她的确明理暗里的要求给她放权,还非常擅长先斩后奏,奏的时候还特别会找理由,时常堵的周鱼说不出话来。
  好在周鱼有容忍之量,何篙的行径也太触犯周鱼的底线,再加上如今情况特殊,都是职场新人和新兴势力,机会特别多,指不定以后谁比谁厉害的缘故,两个人还能继续共事,当然,这不代表周鱼看到何篙会非常的开心,她恨不得躲着这个下属别见面为好。
  不过,这次周鱼远远看着何篙,虽然还是停住了脚步,可人却没有走远,稍微想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她不避反迎,直接往家里走,而看到周鱼回来的何篙赶紧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招呼道:
  “周乡吏!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周鱼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何篙还未察觉到问题,毕竟周鱼过往对她也是这幅模样,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热脸贴冷屁股,而是直接问道:
  “周乡吏,今天这会怎么样啊?是不是又要提拔女医了?还是有什么新事要做?您尽管吩咐,我这边绝对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做好!”
  “提拔?做事?”
  周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上下打量了何篙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后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的就往前走。
  何篙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周鱼不喜欢她,这点何篙很清楚,甚至连为什么不喜欢也很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关系,周鱼需要自己为她做事,而自己只要保证把事情做好了,明面上说的好听,最后对方待遇再给到位,那两个人面子上就能过得上去。
  以如今的现状来说,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混成心腹反而麻烦,她要是伏低做小久了,再有能力,用着这么顺手,指不定那次自己有机会了,周鱼一个我需要你,直接就把该落到她头上的机会给了别人,再要不就是要走的时候要拉上她——那可就惨了!
  所以何篙刻意做了半个刺头,只是既然做刺头,就得承受刺头的风险,比如此刻,她明显感受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对她来说是倒大霉的事情,但周鱼是不会好心的给她说的。
  当然,这种情况,何篙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做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来,亦步亦趋的跟着周鱼,看她坐下,又是递茶,又是捏肩,而后再小心翼翼的问道:
  “周乡吏,周姐,周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出什么事儿了?”
  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平日里自傲何篙的服侍,周鱼这才慢斯条理的说道:
  “是啊,出事了,医曹一直禁止将医术外教,尤其是男人,女人做的事情,本就不能教给男人不说,你还教导到儿子到能独立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