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同意了,唯一剩下的一个也用不了太久。”
艾栗眼前一亮:“你同意了吗?”
列奥没承认,只是哼笑一声,俯身拾回地上的杠铃:“既然你有能耐驯服别人。”
他反问道:“还将我当做难题么?”
“……”
所以,这是同意了对吧!
艾栗看着他的侧脸,心花怒放,这一刻,列奥在他眼里完全不是可恶的老父亲形象了!她之后的计划也得改改,列奥生日就在联赛闭幕式时,她不能送他卡通内裤那么没品味的东西。
有什么是适合这个年纪的alpha男生,又实用的物品呢?
也许,她可以找位成熟的alpha长辈商量一下?
艾栗乐呵呵,边想边与列奥告别,听见他在身后淡哑提醒:“别忘了你说的话。”
艾栗挺胸:“当然,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提出,说到做到,我不会拒绝的!”
……
克莱因那家伙不知上哪溜达去了,艾栗去找他时,他居然不在宿舍!与他同一间宿舍的莲华也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对方的位置。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
第二天上午,赛程安排里银河要对上教廷军,又是万众瞩目的三大内战。
这场比赛,艾栗和塞因特没有顾及室友情谊,双方都发挥出了最优秀的实力,艾栗聚精会神,掌控全场,将莲华他们当做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来调度。
比赛中段,战斗进入白热化,这场比赛艾栗从一开始就打得很强势,加上银河擅于进攻的特质,当教廷军剩余三人时,他们还是满员五人!
看见有胜利的希望,艾栗心中欣喜,但同时承担五人的观测任务,掌握满场十人的动向还是让她感到莫大的疲累。
后半段,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艾栗便被塞因特扭转战局,三人同时围攻列奥,之后又将莲华送出赛场。
三对三,其实按血量来说,艾栗这方还是占优势。
但失去莲华的辅助,列奥强攻给予对面的打击后,没有了队伍里两名灵魂人物,艾栗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力不从心。
她顶着压力,咬牙狙掉对方一名队员,场中形势短暂变为3:2。然而下一刻,雷因为被塞因特正面进攻,而克莱因悠悠哉哉地慢了一拍,回援不及,艾栗眼前一黑,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她被拖进了决斗!
教廷军游走位的泽菲尔,突破雷的防线,抓住克莱因的失误,将她拖进了决斗!!
天翻地覆中,少年沉重而满是针叶冷寒气息的身躯覆上,暴烈将她压倒在地。
艾栗眼角溢出眼泪,似乎知道将要遭遇到什么,刚刚还运筹帷幄的天才指挥躺倒在地,被泽菲尔的膝盖顶开双腿,极力挣扎,甚至怒骂着、指节泛白地去抓他身后的披风。
因这两人的战局发生的视野较低,几乎是在地板上打斗,转播画面照不出二人的身影。
无数观众对着舱内空空荡荡的镜头面面相觑。
他们看不到舱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通过视频里隐约传出的肉体打斗,男性手掌与女孩软绵绵身躯接触的、带有惩罚意味的拍响,以及小指挥带有泣意的骂声中感知到……这场三大内部的肉搏战,似乎很激烈。
泽菲尔将她拖入决斗,塞因特用余下的血量解决了克莱因,最后与雷同归于尽。
虽然比赛还没结束,不过从声音上判断,哭出来的小指挥完全不是泽菲尔的对手,观众们都心知这场银河对教廷军的比赛,最终将会以5:4的比分结束。
“克莱因,你个臭狗!……呜。”
似是秉承着这场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艾栗最后一句骂的不是把她压在地上肉搏的泽菲尔,而是自己出现失误的队友。
说完这句,艾栗含恨晕了过去。
第124章
下午与教廷军对战结束, 艾栗没用多久便从昏厥中清醒,回避了担忧她的战友们,一瘸一拐回到宿舍。
艾栗一直自闭到晚上。
她今天也在主页里放了假条, 歉意说明自己需要对比赛复盘, 无法直播的情况, 粉丝们纷纷表示理解,还有人担忧问她身体怎么样?没被教廷军打出内伤吧?可不要影响到之后的淘汰赛啊!
从评论看, 她的粉丝们基本都收看了今天那场银河对教廷军的直播。
[主播好好歇歇,这次我们就差一点, 别把一场胜负放在心上。]
[呜呜呜小指挥,没有受伤吧?我一直听见泽菲尔在殴打你,猫猫宝宝一直在哭叫都不住手, 教廷那小子下手太狠了!]
[看比赛采访, 咱家指挥和教廷军那伙人不是关系还挺好的吗?这次怎么在决斗里把小指挥揍得那么惨的?]
[关系好是关系好,比赛是比赛,银河和国立大这届新生的关系也好,镜头还拍到过应神给输了的小指挥擦眼泪,但你看, 应神在比赛里对银河留过手吗?]
也许大家都看出这场艾栗尽力了, 5:4的比分说实话差距不大,更何况赛点时失误的不是艾栗, 而是因为克莱因的救援不及时。
最后不擅长搏斗,技能全点在狙击控场的她,被格斗术为三大最强的教廷军拖入决斗, 转播里小指挥哭得可怜兮兮的, 本就被教廷军伤害得很惨了,这会儿粉丝们大多都是在安慰她, 还有人看出最后银河的失利点在哪,提醒艾栗的。
艾栗含泪,趴在床上一条条回复着粉丝的评论和安慰,随后她关闭主页,打开比赛录像,闷头准备起明天对国立大的比赛。
今天比赛完,明日就是常规赛最后一天,如果不出意外,最终能进入淘汰赛的八所军校名额前几已经定下,前四分别是三大加陆军学院。
后面几所军校的积分差距不大,后面四个位置,在明日可能还会有波动。
顺便一提,虽然三大内战时没赢过,但银河至今高居积分榜第一。
艾栗就这么一直学习到晚上七点半,常规赛快结束,教廷军夜训也结束得早了些,八点左右,她的室友塞因特就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泽菲尔那只狗。
艾栗一见泽菲尔就警惕地睁圆眼睛,炸起呆毛,抱着光脑往床铺里缩。
泽菲尔身穿训练长衫和半甲,金发微翘,碧眸斜了她一眼趴着挪动的姿势,嘲笑般勾了下唇角。
“好了,泽菲尔,”塞因特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向艾栗道歉吧,今天确实是你出手重了。”
“哦。”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赶紧走啊金毛混蛋!!”
没等泽菲尔说什么,艾栗就反应很大地拒绝了,她霎时坐起身,不知碰到哪里,痛得龇牙咧嘴,愤怒朝泽菲尔扔过去自己的枕头。
泽菲尔闲闲接住,走到艾栗床铺边,揽过这颗嗷嗷乱叫的猫猫球,对同伴道:“我单独跟她说,花十分钟。”
艾栗一口咬上泽菲尔的手臂,泽菲尔眉毛都没挑一下,低眸看她,另只手臂朝塞因特挥了挥。
塞因特失笑看着两人:“好,我先去洗漱。”
在塞因特看来,两人现在还能这般打闹,就代表这次决斗没有对他们的关系产生多少影响,艾栗的精神看起来也很好。
她对泽菲尔的排斥,大概是出于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对手拖入决斗的羞耻,她身体素质孱弱,应付不了泽菲尔,在那一刻,塞因特就距离泽菲尔机甲不远,同样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哭得很惨,呜咽着夹杂两声骂语,塞因特相信泽菲尔知道轻重,事实证明,他也没有真的伤害到艾栗。
只是两人的别扭怕是要维持一时了。
塞因特垂眸,打开水龙头,浸湿毛巾,听到门外传来两人拉扯的声音。
“滚……你这个!”
“这么生气啊?我收手了还疼,让我看看。”
泽菲尔嗤笑,接着响起细微的衣料摩挲声。
“走开走开,别碰,呃。”
艾栗怒气冲冲的声音,尾调却突然变软,像是被碰到敏感点的小动物般轻轻喘息,
接着,室内的声音仿佛有意压低,传进塞因特耳中的声音窸窸窣窣,并不清晰。
“……果然,还在充血。”
“都是你……放开!”
“怎么办,还生气的话,”泽菲尔笑起来,哑声愉悦地道,“你也打我那里,让你打,好不好?”
“……”
等塞因特将汗意清洗,走出卫浴间,艾栗已经趴在床上,气鼓鼓将头埋在臂膀里,短发间露出的耳垂通红。
泽菲尔坐在她的床铺边,大掌替她按捏着肩膀,看到塞因特的身影,骑士站起,瞥了眼下方的艾栗:“我去给她拿点化瘀的药,她身上没什么伤,不影响明天。”
艾栗没说话,塞因特只好替她回答:“好,快点回来。”
艾栗装死,不想面对身旁这两个一个比一个过分的伪·骑士。
二十分钟后,泽菲尔给她带来了一支药膏,哑声附在她耳边嘱咐怎么涂抹,艾栗红着脸听了没两个字,便躲开,把他推出门,再恶狠狠把门关上!
“需要我帮助你吗,艾栗?”
听到门边的动静,塞因特蓝眸看来,温声询问。
“你的伤……自己来会不会不方便?”
艾栗刚刚一直趴着,这并瞒不过拥有着细致观察力的教廷领袖,塞因特目光放落,看得背对着他的少女脊背一软。
艾栗意识到塞因特话里的潜意思,顿时脸就红了。
她狼狈逃窜至洗手间,关门前支支吾吾抛下一句:“我、我自己来就可以,谢谢,不用了!”
……可、可恶,他既然意识到自己受的什么伤,就不要再暗示了啊!艾栗泪流满面。
说好的教廷军都是禁欲的正人君子呢?
发生了这么多事,无论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艾栗都觉得她对教廷的滤镜要破碎掉了。
……
一晚过去,来到常规赛最后一天。
昨晚艾栗涂完药,上床看了会儿战术视频就休息了,她心知今天要迎战国立大,而她现在在比赛中肩负的任务很重,得保持充沛的精力才行。
至于克莱因,艾栗昨晚没去找他谈话,因为知道找也没用。
昨天那场对教廷军的比赛让艾栗发现,克莱因的问题,是出在最根本的、对比赛的态度上——跟列奥不同,老父亲即使嘴上说着没兴趣,每场比赛也都拿出实力和基本的态度来了!但克莱因不一样。
他的实力足够,无论是机甲还是体术,放在全联赛里将近百名的军校生中都是顶尖,但,克莱因没有获胜的欲望。
这就导致碾压局里他随便打打就能获胜,问题被掩藏在绝对的实力之下,而面对同等级,却更为默契的对手时,他总是会因大意和悠哉的应对落败。
团队赛,队伍每一人都是组织起精密机器运转的零件,作用都很重要,有时胜负就决定在一人的发挥之间。
经过一夜的思考,艾栗想好了要怎么做,让克莱因听话之前,得先把他的态度纠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