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问雪撇开脸。
怀苍没有说话，而是下了床将桌上那碗药端到床前。
正欲递给问雪，却发现问雪手上还捏着个芒果。削了一半皮，削得还不是一般丑。
“......”
“你还拿着它干嘛？”怀苍边说着边一把拿过问雪手中的芒果，又抄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刀继续将那芒果削皮。
“放床上会弄脏了......”问雪有些尴尬道。
怀苍一愣，他是......
算了，不想那么多。怀苍走到离床不远的圆桌处，坐在桌前将芒果片好放入盘子里。
再抬头望向问雪时，他却是坐在床上苦着个脸在喝药。
怀苍噗嗤一声没忍住。他这表情，太可爱了......
“？”问雪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怀苍，他笑什么？
“......”怀苍故作镇定地端起切好的芒果走到床前坐下。
他是......在笑我芒果削得不好吗......问雪看着怀苍将那盘子精致的水仙芒举到自己面前。
“快把药喝了。”怀苍指了指那碗药说。
“......”罢了，我喝苦药，他吃甜芒，还特地拿到我面前来吃......
问雪皱着眉一口闷下剩下的半碗药。
“咳咳——”苦得问雪眉毛要拧成一团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怀苍不知为何感觉有些胸口有些难受。但那一丝心疼在他面上一闪而过，问雪并未注意到。
“？”问雪喝完药后，看着怀苍伸手将那盘子芒果递到自己面前，却是端着药愣了愣。
“还要本尊喂你？”怀苍眉头一皱，将问雪手上的药碗一把夺过，换上那碟子芒果放在他尚未收回的手上。
“你不吃吗？”问雪端着盘子，抬起头望向抱臂倚在床边柱子上的怀苍。他以为怀苍让他削皮是给怀苍吃。
“本尊忽然没胃口了。”怀苍瞥了眼问雪漫不经心道。
“你不想吃还让我给你削？”问雪眉头微蹙，有些生气。
“我！”怀苍一听，转头瞪向问雪，指着自己道：“这芒果皮一半都是我削的，你那笨手笨脚的模样还伤着自己要我来包扎，你还好意思说？”
“......”
问雪没再说话，而是端着盘子默默地吃芒果。
还黑着个脸？怀苍真是气得想笑，本就是怕你苦让你吃点你喜欢的水仙芒，现下我还成罪人了？
怀苍本想再说，但是一反头看见问雪那只拿着芒果的手上包扎的白布，却是咽了回去。
“罢了！”怀苍气道，转身便径直出了房，哐当一声寝殿的门又被合上，独留问雪一人。
冷冷清清。一如他在雪神殿的经年累月。
第三十六章 初入魔界（上）
“魔尊。”门口的侍卫见怀苍出来行礼道。
“纳川呢？怎么一天都没看见？”怀苍问。
“魔尊。”一名女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怀苍闻声望去，纳川正迎面走来。
“魔尊，听闻魔尊带了名女子回来，我出去采办衣裳物件了。”纳川说着指挥着身后的人上前。
只见那魔侍艰难地拖着一车子东西，大大小小的盒子。
“......”怀苍睁大了眼，“这都是什么？”
纳川微笑着介绍，“胭脂水粉，衣裳头饰，听闻魔尊带回的女子较为高挑，我选的是较大件的号，还有这个，这是......”
“......”
“魔尊？”
“啊......嗯，让他用应该不错......”怀苍想象了一下问雪穿着女装，摸着脂粉的模样。
纳川欣慰地笑了笑，魔宫总算有魔后了。
“把这些都拉到——”
“就放在踏雪阁。”怀苍直接接上纳川的话。
“嗯？”纳川一愣，瞬间明白，“是！”
-
怀苍守着那些侍卫将那大盒小盒般进了踏雪阁后，就坐在那寝殿内的圆桌前，一手支颚，盯着问雪看了一下午。
问雪也不躺着，就盘坐在床上闭目小憩。
问雪啊问雪，我到底是哪里不如猎炎那家伙了？怀苍看着问雪那张俊秀的脸想。
为何你要害我堕魔将我送入魔界，却助他飞升......为何百年不来寻我......你为何这么狠心......
——
那是怀苍刚刚堕魔时......
在骨肉撕裂的疼痛中醒来，怀苍的双眼渐渐看清了周围，是个简单的房间，却陌生。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环视了一周这个陌生的房间。桌上摆着几样东西。
怀苍挪着步子走上前去。是他的乾坤囊，还有那把浴血之力修复的剑——无断。
怀苍拿起自己的乾坤囊和无断，艰难地走到房间门口。靠近门时，外面兵戈相向的撞击声和各种叫喊声渗入。很杂。听不清。
怀苍推开屋门，刺眼的阳光一下射入，怀苍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额前。这一挡，怀苍一愣。自己莫不是看错了？
他微眯的眼睛慢慢适应了耀眼的日光，怀苍看清了。挡在他面前的那只衣袖，变了颜色。
怀苍一怔，立刻仔细检查起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人给自己换了衣服？
一番检查后，怀苍得到的答案是否。这件衣服，就是他一直穿着的那件，是那件他最喜欢的，被问雪戏称为“喜服”的，鲜红衣袍。
可它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