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念叨,“他爸插手了齐正军的分配,把人给要回首都,打算直接塞军工厂里去。”
  陆让:“他不乐意?”
  辛甜:“他提条件呢,说是解决掉个人问题就回去,我爸最近打电话没少骂他呢。”
  齐正军他爹也是够混不吝的,什么都没有呢,打着亲家的名头跑进修学校去跟爸爸攀亲戚去了。
  “最后被爸爸找保安给撵出去了,害得我爸爸现在看齐正军更不顺眼了。”
  提到顺不顺眼,陆让想到了一件事,脸悄悄有点红。
  他算算时间,“辛叔也快毕业了吧。”
  “对,说是三年,通过结业考核就算完,暑假就能赶回来。”
  “那,那等辛叔回来,我请老师上门正事提亲,好不好。”j??
  阳光下,并肩的两道身影一同停下。
  辛甜不满意,故意问,“帮齐正军吗?”
  “?”
  帮他干嘛。
  陆让愣神片刻,很快回神,趁着林荫小道四周没人,心跳加快地牵起对方的手,一脸严肃。
  “之前商量说,毕业就结婚,我听辅导员说,毕业证加结婚证,组织上会考虑家属问题,把两人尽可能分配到同一个地方。”
  “啊?”
  我想听你求婚,你跟我说这个!
  辛甜捏他,“是不是傻,给的分配位置能自己挑,我们不会挑到一起啊。”
  陆让:“……”
  他察觉到辛甜的拒绝,脑海中思绪翻腾,“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辛甜下巴轻抬,“你都没求婚,我也还没答应你。”
  “小伙子,先把我搞定,再说上门提亲的事。”
  不然怕是你比齐正军还惨,会直接被揍出门。
  ……
  齐正军说请客,不是在食堂,也不是在饭店。
  他选了野炊,地点定在的一户养鱼塘附近,杨柳依依,草地青青,雨布铺在树荫下,四角压着竹篮子,她到时已经摆了不少的吃食。
  大多不是正餐。
  跳下陆让的自行车,不客气地捞了两个烧饼,巴掌大小烤得金黄酥脆,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白芝麻的香气,递一个给陆让,才问还低头收拾的齐正军。
  “就我们三个?”
  “其他人在隔壁,我借了路对面那家农户的铁锅,买了鱼炖,周慧说她铁锅炖大鱼是拿手好菜。”
  “我也去看看。”
  “等会!”齐正军爬起来给人拦住,“你先别走。”
  手还没碰到,手被就被陆让给打开,“有事说事。”
  齐正军龇牙,“小气,有轮到你求我的时候!”
  辛甜护着人,“干嘛呀,还没定关系就欺负我家人。”
  齐正军:“……”
  辛甜:“姐,你看他。”
  齐正军:“!”
  他紧张地回头,道路上,辛蜜撑着伞从自行车后座上下来,骑车的还是个男同学。
  齐正军立马没功夫去理会身边俩,蹭蹭地凑上去。
  辛甜啧啧出声,“完喽,完喽。”
  陆让也看到,记忆有点模糊,“这人不是……”
  辛甜说:“我爸那边的亲戚,我叫堂哥。”
  早两年帮她家修过房顶,近些年也一直帮忙照顾着家里老房子。
  陆让慢慢有了点印象,“没在学校见到过。”
  辛甜:“他来是说分田到户这事的,我们家现在在生产队有户口的就只有七月,她那情况又没办法回去,哥哥就打电话来说,让生产队随便给,妈妈觉得地是大事,分了包出去也好,想着暑假自己回去看看。”
  想到什么,又补充,“不过堂哥来是为了宗祠,现在管得没那么严,允许家家户户上坟烧纸了,族老说趁分地跟生产队换一块来,修个辛家宗祠,方便年节结拜,也要重开族谱。”
  其实这些年,族谱也都有偷偷在登记。
  陆让:“办这些,是想辛叔出大头?”
  辛甜:“五服内,我爸爸这些年最风光嘛,我听说丧叔那支都没几个人,还想着弄呢,被老支书给敲回去了。”
  丧辉那是散户来的,跟土生土长的辛家到底不一样。
  辛甜想到了上辈子娱乐圈内发达的人,村里又是修路又是建桥的,对比下来宗祠这个还真没办法拒绝。
  “不管这个,让爸爸发愁,族老那等着爸爸的时间呢。”
  堂哥也是为这个,硬着头皮被生产队老人给留下来。
  辛甜想到什么,“到时候如果要回去,你要不要一起?”快到他爷爷的忌日了。
  陆让没多想,“你回去,我就陪你一起。”
  辛甜:“堂哥说生产队里现在变化好大,去就建方县都通公交车了。”
  她这边絮絮叨叨,齐正军那边横眉竖对,惹得不认识他的辛立本一头雾水。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蜜蜜,这是你同学?”
  齐正军炸了,他都没叫这么亲过。
  黑着一张脸说:“这位同学,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辛立本挑眉,“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同学呢。”
  齐正军严肃起来,这还是个有心计的,懂得装傻充愣!
  他委屈地看向辛蜜,对方撑着伞面无表情看着他,正要告状,心机男先开口。
  “哎,蜜蜜,我看到甜甜了,我去把路上买的甘蔗送过去。”
  他从把车头上取下个饭盒,打开盖里头都是专门刻开成四瓣的甘蔗,齐正军瞪圆眼睛,再次认识到他的心机。
  扭头想说什么,看到陆让又笑了。
  这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啊!他不信陆让忍得住。
  眼睁睁看着东西被送到辛甜面前,心机男笑容灿烂,想着陆让是先出拳头还是先抬脚?
  伸胳膊了!出拳……哎哎哎?陆让你怎么还吃起来了。
  齐正军不蠢,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磨磨蹭蹭地凑到小阳伞下面,铁着头皮喊,“蜜蜜,那人是谁呀。”
  辛蜜眼神扫过去,“同学,注意影响。”
  齐正军:。
  齐正军后来还是知道了,出来喊人吃饭的周慧说的。
  她在辛家见过辛立本,知道这是辛家姐妹的堂哥,齐正军知道后,又满血复活。
  铁锅炖大鱼架在了油布旁,除了豆腐,还有白菜粉条,烧入味一口下便出一头汗。
  辛甜双眼一亮,吃得正开心,陆让碰了碰她,示意往旁边看。
  姐姐被齐正军找借口喊走了。
  辛甜不往吃,“你猜,他这次能不能成?”
  陆让卖了关子,“干说无聊,来点彩头吧。”
  辛甜问,“赌什么?”
  一旁冯敬业凑过来,“我也来我也来,我赌能!我可是知道全部计划的人,绝对能成。”
  陆让看辛甜,“赌,约会卡,我赢了你陪我。”
  辛甜:“那我赢了呢?”
  陆让理直气壮,“我陪你。”
  冯敬业:“……”
  妈的,狗币。
  有区别么。
  他横插一杠子,“那我赢了你也陪我约会?”
  陆让扭头,“可以换,你的话,赢了给你一毛钱。”
  冯敬业:“我就值一毛钱!”
  周慧打岔,“差不多了,我也来,你赢了给你一毛,哈哈哈,平安你赌不赌!”
  方平安重在参与,“我赌不能成。”
  周慧诧异,“为什么?我想赌能来着,樊星你呢?”
  挑鱼刺的樊星抬头,“啊?”
  辛甜笑出声,说:“我们打赌呢,我选不能。”
  陆让遗憾,“我也觉得不能。”
  樊星迷茫,左看看右看看,统计完决定随大流,“那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