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那个男人,就是当初和罗尉泽一块害死她哥哥的人,而且……他才是真正想出那种恶毒主意的人。
以初冷笑,眸光迸射出激烈的冷光。
一边的刘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男人?”
“夏嵘阳,我怎么可能不认识?”相较于罗尉泽,她更恨的是这个出主意的人,并且,当初是他亲自确认她哥哥的死亡。对于这一出非常成功的戏码,他似乎很得意,非常的得意。
刘枫不说话了,虽然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疑惑,好奇为什么她如此憎恨滕柏涵身边的男人,就算知道滕柏涵对白家不怀好意,但是那些连他都没见过的大学学生,怎么就惹得白以初如此大的恨意?那样的表情,分明是要杀了他们一样,如此的憎恶。
以初拽了拽放在身后的拳头,看着迎着滕柏涵他们走过去的男人,眸子微微一眯,转身走了。
刘枫一愣,回头看了看那聚在一起的几人,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学生会大楼周围所有的学生此刻是真的散的干干净净一个人都不留。
夜很深,今夜的这一出闹剧这一场灾难,让罗尉泽几乎精疲力尽,他完全没有任何措施就被打的措手不及甚至如此狼狈的收场,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遭遇,很挫败很耻辱,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偏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死的。”罗尉泽一拳重重的打在栏杆上,表情狰狞了起来。
范霖轩看了他一眼,低低一叹,“你也别恼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份关于善款数额和签字的文件,不然你就算没了学生会主席的头衔,依旧无法洗脱罪名。”
到时候不光是流帝大学,就是罗尉泽的父母,也会因为这点被蒙上耻辱,成为业界的话柄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罗尉泽恼恨,她当然知道,问题是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他要去哪里找?他咬了咬牙,愤恨道:“这件事情一定是白以初干的,这个阴险的女人。”
原来温可可和迟婉乐来告密,说白以初和刘枫偷偷摸摸琢磨迎新晚会的事情,指的就是这件事,还真是大手笔啊,果然有副好头脑,白以初,我倒真是小看了你。
范霖轩抿了抿唇,其实心里也百分之八十认定了她,“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金敏。”一直没开口的滕柏涵忽然表情阴鸷的说了两个字,却指出了所有问题的关键人物。金敏是诬告他们的最直接证据,她一定知道让她这么做的人的真实身份,便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份文件。纵使白以初的嫌疑最大,他们现在也仅仅是保留怀疑的态度。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么以他对白以初的了解,她一个人肯定办不了这么大的事情,背后,必定有人在帮助她。
罗尉泽和范霖轩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好好的审问审问。”
谁知才刚走了几步,面前便伸出了一只手,罗尉泽一抬头,随即惊喜的叫道:“嵘阳,你回来了?”
滕柏涵和范霖轩闻言都诧异的一回头,便见夏嵘阳表情冷嘲的看着他们,随即,视线集中在罗尉泽的身上,挑了挑眉,“你真有能耐啊,才刚开学一个星期,居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的丑闻远远我就听到了。”
罗尉泽嘴角一抽,给了他一拳,“不要一回来就打击我,我今天是倒了血霉了。你让开,我去找金敏那个践人算账。”
“不用去了,刚刚柏涵打电话跟我说了大致的情况后,我就开车绕道她家里去了,那里在就人去楼空半个老鼠都找不到了。你现在才想起要找人家算账,她已经沿着退路退到太平洋去了。”夏嵘阳说话毫不留情,罗尉泽被他说的一阵羞愧。
确实,他们刚刚都在着急应付那么多的学生老师以及后来的警察,根本就没去注意将金敏先控制起来,她应该一早便被人送走了,别说现在去找,恐怕以后都很难找到了。
罗尉泽更加懊恼了,他失去了冷静,脑子里便无法正常的思考,要不是夏嵘阳的提醒,他又要白忙活一阵了。
“都是白以初那个小践人。”
夏嵘阳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是不是白以初还很难说,不过柏涵,那个白以初真的还是你认识的白以初吗?”
“不是。”滕柏涵斩钉截铁的开了口,经过今晚,经过她淡定自若的穿着自己准备的服装,弹着他认为一窍不通的古筝,以及成为了罗尉泽下台的最大的嫌疑人来看。他已经敢肯定,白以初,再也不是当初对着他说话都轻轻柔柔不敢大声的那个柔弱的千金小姐了。
她的身体里似乎酝酿着一股十分强大的能量,一旦爆发,他们都会被波及,无一幸免。
滕柏涵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继续说道:“现在的白以初,对我来说十分的陌生,好像我根本就不认识了她一样。尤其是她身边还多了个神秘的刘枫,嵘阳,那个刘枫,没办法查出真是的身份吗?”
夏嵘阳耸了耸肩,十分无奈,“我刚查出一点线索,就被对方给追踪了,显然,那边的人十分的厉害。那个刘枫的背景就更加不简单了,这个白以初到底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柏涵,我估摸着她变了性格,跟刘枫背后的势力有关,你要是再不抓紧一点,恐怕她就要失去控制了,将来还会反噬,到时候才真的危险了。”
滕柏涵揉了揉眉心,他何尝不明白,只是……
“滕家出了点麻烦,滕柏林偏偏还到处给我添堵,真想杀了他。”说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滕柏涵脑门上的青筋就开始突突的跳,显然这些天两人斗得已经难舍难分了。
范霖轩看着他苦恼的样子,皱了皱眉,“柏涵,要不要我们帮你?”
“不用,这样反而提前暴露了你们的存在。”滕柏涵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只是白以初这边,就忙的有些顾不上了,更没机会跟她好好的培养‘感情’,偏偏她身边还出了个会惹事又有本事的刘枫。”
夏嵘阳笑了一声,挑着眉道:“谁说没有机会?”
其他三人一怔,便听他十分阴沉的开了口,“再过半个月不就是滕伯父的六十大寿了吗?白家人肯定是要出席的,你找个机会弄晕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白井方的面前好好的表演一场春色无边,到时候,白以初就算性格再变,白井方也绝对会让她跟了你。毕竟和你尚了床的白家大小姐,其他人是不会接这个破烂鞋子的。”
滕柏涵眸子眯了眯,半晌,点点头,“顺便,除掉刘枫。”
罗尉泽的眸子亮了亮,想着一雪前耻,他就激动的浑身颤动。等白家尽归柏涵的手上后,他一定要亲手折磨的白以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好好的体会一下他今天这种全身上下都被羞辱了的感觉。
四人当中,只有范霖轩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的样子。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静默的看着一旁势在必得的滕柏涵。
白以初,真的注定逃不开柏涵的手掌心了吗?
“阿嚏……”白以初抽了抽鼻子,皱眉看着天色,起风了,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的冷意。
刘枫翻了翻白眼,将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冷哼道:“冷了?让你站在外面那么长的时间。”这就是她和大哥单独去吃宵夜不带他一块的报应,绝对是。
以初动了动鼻尖,摇摇头,“我觉得是有谁在骂我。”
刘枫一听,顿时心虚的抬头望天,他只是在心里骂而已,又没说出口。
“一定是滕柏涵那几个,想想就知道他们肯定将所有的过错栽到你的头上然后将你诅咒的狗血淋头,一定是。”刘枫肯定的点点头,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以初斜着眼睛看他,怎么感觉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刘枫被她看的更加心虚了,一抬头正好看到两人所站的位置,松了一口气指了指面前的大楼,笑米米的说道:“你的宿舍到了,赶紧进去休息吧,你看都这么晚了,你今天也累了,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回家看你爸爸是不是?”
以初挑眉,刘枫立即退后两步,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以初抽了抽嘴角,她长得有那么恐怖吗?用得着这么惧怕她吗?
叹了一口气,她转身上楼。1a6Q9。
寝室里安安静静一点人气都没有,灯光大亮之际,寝室里的狼藉也映入她的眼帘里。揉了揉眉心,这个温可可和迟婉乐真他妈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她们是不打算住在这里了,所以干脆将寝室也给破坏掉吗?
以初关上寝室的门,站在全是枕头羽毛披散的地面上,看着其她们两个人敞开的衣柜空空荡荡的,禁不住冷笑了起来。她的床也被翻了一塌糊涂,整床的被子枕头都被剪得七零八落的,就连她的桌面,也被两人划得面目不堪十分难看。
幼稚!
以初冷笑,用这样的手段发泄脾气,实在幼稚可笑,有本事,再联合起来整倒她试试啊?没种的两个东西。
她从容的退出的房间,走到楼层尽头的值班老师那里,委委屈屈的开口道:“老师,我们寝室遭了贼,同寝室温可可和迟婉乐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了。”
“什么?”值班老师当场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眉心死死的拧着,赶紧让她带路,“洗劫一空?这还了得?尽头到底什么日子,尽发生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以初背对着她不紧不慢的走着,直至到了寝室门口才停了下来,站在旁边将门打了开来,“老师,你看。”
值班老师刚踏进一步,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看着一室的狼藉和空荡荡的其他两个衣柜,冷哼了一声,“什么遭贼?这根本就是那两个女人干的,白以初,你平常和她们的感情不太好吧。”所以才会遭受到那两人的报复。
以初眨了眨眼,摇摇头道:“没有啊,她们平常对我都很好,除了今晚。今天我表演古筝,她们给我准备的衣服我觉得不太适合,所以就没穿,虽然她们当时的脸色很难看,可是也对我说没多大要紧的,只要拿了好名次就行。”
“什么好名次?”值班老师冷哼,“根本就是心胸狭窄,表里不一,看看她们这种表现,简直让人失望。这些被子枕头桌子衣柜都是学校的,她们这样做就是损害学校公物,如此恶劣的行为,实在可耻,下周一一定要点名批评。”
“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以后离她们远点,我会申请学校让她们两个另外一个寝室的。今晚上这里肯定是不能睡了,离我值班室较近的还有一间空余的房间,你就暂时先搬到那里去吧,回头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一个的。”
以初低垂下头,抿着唇瓣无声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恩。”值班老师点了一下头,交给她一把钥匙,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以初再次瞄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寝室,有些惋惜的摇摇头,这间房她刚住习惯了呀,如今可好,被温可可和迟婉乐两个女人给破坏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换洗衣服,她这才施施然的去了值班室不远的房间。
学校里每个寝室都差不多的布置,可是没有了温可可那两个女人通知一间房,她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以初枕着枕头,关灯睡觉,刚转了个身,身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短信提醒陡然响了一下。她一皱眉,默默的开锁看了起来。
随即,嘴角一抽,看着手机上的那条短信长叹了一声。
睡不着?睡不着关她什么事情?
她顿了顿,双手并用发了一句回去,“数绵羊,实在不行打晕自己。”
个尉当忧罗。“还是不行,一开始数,那些小绵羊就全都变成了小初儿,对着我温柔的笑。”
以初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仰起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回,“行了,你都开始做梦了,说明已经睡了,晚安。”
裴陌逸没再闹她,笑了笑,也发了个‘晚安’的字样,便没有了任何的声响了。
可是如此一来,倒是让以初完全清醒了,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他说笑的样子,冷漠的样子,担忧的样子,睡觉的样子,还有,吻她的样子,就如同他说的,那些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换成了裴陌逸的脸,一个一个如同走马观花似的,让她心情忽然间就烦躁了起来。
以初低咒一声,此时此刻恨不得裴陌逸就在面前,让她狠狠的挠花他的脸,让他打扰她睡觉。
半夜三点了,以初最终咬牙切齿的将手机丢在一边,闭着眼睛开始数裴陌逸,这才慢慢的,慢慢的睡了过去。
只是她到底睡得晚,本来打算周六一早就回白家和白井方一块吃早餐的,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了。
以初揉了揉脑袋,依旧困顿的起来刷牙洗脸收拾自己,然后下楼。
刘枫早就在下面等着她了,一见到她立刻便跑了上去,边走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先听哪一个?”
“坏的。”
“警察办事效率太高,这一夜一早上的时间,就证明了罗尉泽的清白,但是尽管如此,很多学生还是觉得这是罗家买通警察的结果,依旧对于罗尉泽下台表示支持。”
以初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罗尉泽家庭条件不错,警察自然铆了劲的给他办事了。那好事呢?”
“好事。”刘枫忽然阴阴的笑了起来,“好事嘛,当然是昨晚的事情闹大太大,贩卖.摇头丸私吞善款,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如今的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报纸也登了。”
以初抿了抿唇,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的,昨天,真的是非常有收获的一天啊。
不但撤了罗尉泽的学生会主席的职位,还知道了裴陌逸的那个小未婚妻原来心有所……啊呸,这关她什么事情?以初甩了甩脑袋,不去想那个影响了她一整夜睡眠的男人。
刘枫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没事。”以初抿着唇,不愿意透露一个字。
刘枫十分的委屈,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跟她说的,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也不知道资源共享一下,说点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让他开心开心,他好郁闷来着……
以初到达白家之时,诧异的发现白井方居然没去公司,反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人有说有笑的,心情看起来极好。
她一怔,随即看清楚了坐在白井方对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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