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谈谈心。”害怕沈昂会跑去帮自己买来护舒宝,木木赶紧着解释。
“聊什么?谈什么?”沈昂长目微睐:“这是想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的前奏吗?”
眼瞅着大叔越说越偏离了方向,木木赶紧喊停:“我只是想要了解你异于常人的思想,仅此而已。”
沈昂斜靠在露台护栏处,蓝宝石袖扣在夜色中安静地闪烁着低调的暗光:“你问我回答便是。”
木木左拉右扯,终于挨到秦红颜带着大侄子的到来,只见他们隐在不远处,以大片窗帘为掩护。
时机恰好,木木赶紧着将偏离了几千里远的话题扯了回来:“那个,我说你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撒谎说我俩是情侣关系呢?”
“难道我们不是吗?”沈昂反问。
“明明就不是,我们才见几次面啊?”木木急了。
达不成御姐的任务,后果很严重啊。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都没有感觉,有些人见过一次就会爱上。”沈昂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双眸微闪。
木木瞬间木了。
她又不是林徽因,这沈大叔装什么徐志摩呢?
木木视力杠杠的,瞅着远处大侄子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迹象,额头立马渗出了小汗珠滴子,绞尽脑汁,努力回忆着,终于想出了最有力的攻击点:“可是我们第一次相亲见面还没有一小时,你就告诉你大侄子说我是你女朋友。当时我想反驳来着,可你还掐我——你明明就是故意要在你大侄子面前假装和我是情侣!”
“我早说过,对你是一见钟情。”沈昂解释。
“我不信你说的话。”木木摇头。
“那么,”沈昂眼下的卧蚕鼓了起来,泛起桃花一片:“我只有用做的了。”
他身形一动,木木只觉眼前一黑,腰部被一股大力箍0住,整个人瞬间压向一具坚实的肉体。
紧接着,她的下颚被抬起,唇上立即印上了个温柔而强势的吻。
事后,木木回想起来,总结出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吻。
然而这无耻行径却被沈昂做得如行云流水,格外赏心悦目。
那瞬间,木木鼻端被他身上特有的剃须水味所充斥,竟忘记了挣扎,直到唇0瓣被吻得红肿如娇艳花瓣。
她是被大侄子的掌声所惊醒:“叔,宝刀未老呢。”
木木脑海顷刻清明,忙用力推开沈昂,心慌意乱之间只想要落荒而逃,却被沈昂一把拉住,挡在身后。
“小婶子,不好意思了?”沈盛年调侃。
此刻的木木只觉得耳朵都快要被烧融了,哪里还能顾及大侄子说什么,只恨不能从露台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当然了,是拉着沈昂一块。
木木想与沈昂同归于尽的念头一直持续到他送自己回返到家。
一路上,木木一言不发,沉默似金,那小0脸铁青得跟青铜战士似地,心里头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沈昂这个披着金龟婿外皮的老色狼。
即使以血肉之身迎接母上大人的菜刀,她也绝不屈服。
车停住后,木木伸手想去打开车门,沈昂却抢先一步将车门锁定。
木木立马悄悄握紧了那瓶酱油,准备随时往他脑袋上来一发。
沈昂却单手放置于方向盘上,凝视前方,半晌没发话。
时间就这样刷刷刷地流逝着,就在木木头脑里的那根筋紧张得快要崩断时,沈昂忽然开口了。
“木木,和我在一起吧。”
木木手中的酱油瓶忽地一滑,落在了车内地毯上,悄然无声。
沈昂始终没有转过头来,但语气却是无与伦比的认真与严肃:“木木,和我交往看看,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他的侧面轮廓分明,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在这般宁静的气氛中,整个人幻化为一壶酒,香气清淡,滋味醇厚。
以往的沈昂在木木面前的态度总是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调笑意味,似乎总把她当成一个可供逗弄的小女孩。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态度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他是在跟一个女人对话。
虽然沈昂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模糊的表白,然而这次却是如此认真,认真得木木忘却了刚才的怒火。
“我想……我们不合适的。”木木低声道。
“为什么?”沈昂问。
“因为我们年纪相差太大,我怕融不进你的世界,你也理解不了我的人生。”木木据实以告。
十五岁的差距不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这代表着生活年代,生长环境,社会阅历,甚至于朋友圈子的不同,木木不确定一对毫无相同点的情侣能走到最后。
沈昂打开车窗玻璃,夏季深夜的风仍旧有股暖意,吹进车内,灌入鼻腔,暖了胸膛:“木木,介绍人告诉过你我家人是做什么的吗?”
木木只依稀听见介绍人说他家是书香门第。
“我父母,我父母的兄弟姐妹,包括他们的子女,全都是教师。他们一生都在校园里,生活简单,生性清高。当时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遵循家训,读书育人。然而我却选择了财经,在家人的反对与经济封0锁下去美国留学。当时独自在美国,课业繁重,每天还要打工挣钱,只觉得前途迷茫。当然也想过放弃,回家走上一条踏实的路。好几个迷茫关口,我都会去唐人街买瓶白酒,回宿舍里醉一宿,第二天醒来又告诉自己,没有试到最后,怎么能知道结果?也就是这样,我才坚持了下来。”沈昂转过头来,眼神清明:“同样的,木木,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