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墨并没有过问刚刚的事,只是带着凝重走来,问梅烬林。
“小舅舅,你拿到了一份快递,是吗?”
“是啊。”
梅烬林点点头,“就在我房间...”
“为什么你会自己主动去拿那份快递?我..我跟你说过一些坏人会往家里送不好东西,所有快递最好都受过检查。”
梅烬林自己主动去拿,谁能拦住他?
于是快递就被他拿到了。
苏挽墨心脏都抽紧着,还惊疑不定,他拿到的可是白鉬的?可已经受到了影响?
那快递里面又是什么东西呢?
“因为那是他送我的啊。"
他?
白鉬?
秦鱼跟苏挽墨对视一眼,秦鱼问:“你拆了吗?”
“还没呢,我知道你们来了,就到院子里等你们了...”
幸好。
两人齐齐松一口气,也一起去了梅烬林那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快递盒子。
盒子外面的快递单上备注着寄送信息。
送的不必看,寄方...
苏挽墨眉头微拧,看向秦鱼。
秦鱼却还看着快递单上的寄方名字,那名字还是手写的,笔迹跟她..一模一样。
秦鱼。
寄送方是秦鱼。
两人忽然想起刚刚梅烬林说的“他“其实是"她“。
秦鱼沉默了下,手指覆在那名字上面,偏头问梅烬林,“所以你才给我糖果吗?为了表示感谢?”
“也不是。”梅烬林笑了笑,“我就觉得我应该送你糖果。”
应该?
秦鱼对这个字眼有些不愿探究,但她知道苏挽墨会联想很多。
“谁跟你提前说我会快递礼物给你?”
“不知道诶...”
嗯?
两人惊讶的时候,梅烬林自己脸上也有些古怪,“好像梦里有人告诉我一样,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梅烬林再无所知,秦鱼跟苏挽墨对他也不能对其他人一样无所顾忌得逼问,只能作罢。
至于这个快递...
“我装错了,这个不是礼物。我要拿回去,可以吗?”秦鱼拿起快递,梅烬林也没拒绝,但又认真看着秦鱼。
“那真正的礼物呢?”
秦鱼窒了下,她哪来什么礼物。
苏挽墨也不好圆谎,只能打量秦鱼身上...看她身上有什么能取下的东西,随便拿一个糊弄下。
秦鱼被苏挽墨的眼神暗示,也只能解下手表送给梅烬林。
“送我一个表啊,谢谢。”
苏挽墨跟秦鱼:“...”
嗯,送你一个表。
不客气。
两人离开后,在梅家宅子大门口,一路都沉默的秦鱼把快递盒子给苏挽墨。
苏挽墨摇头,“我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但我不能看。”
秦鱼:“怕自己无法冷静?”
苏挽墨:“嗯,无论是他,还是我小姨,都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人,他们遭遇的,也是我不能承受的,我怕我看了会堕落。"
堕落,这个字眼从心智坚毅不可夺的苏挽墨嘴里说出来。
却是可信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承受的劫。
秦鱼没有劝,她把盒子收了回来,“用我的名字,或许也是暗示,我拿回去也算配合。”
但她送出了另一个东西。
两颗糖。
“你吃吧。”
苏挽墨眸色微朦,浅然瞧着她,“怕我嫉妒?”
“不,只是我不会再吃了。”
秦鱼淡淡一笑。
“它不会是我的解药。”
“也不应成我跟他的牵扯。”
苏挽墨也懂,秦鱼不愿自己成为梅烬林的劫,也不愿对方成为自己的劫。
她伸出手,手指捻了一颗,拨开糖纸,放进嘴里。
“这一颗,不是你可怜我的分享,也不是你拒绝后的退回,就当是你送我的,这样的,我可以吃。“
“剩余一颗,你可以送给已经在那儿蹲了很久的娇娇。”
苏挽墨一笑,转身上车走了。
秦鱼看她车子行驶离开,眉梢微起,手掌摊开,在空气中...一道残影掠来,瞬间抓了糖果又沿着秦鱼纤细优美的臂弯爬到她肩头。
胖嘟嘟的肥臀落在秦鱼肩头。
平衡感特别好,稳稳地。
打开糖纸往嘴里塞,娇娇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气愤:“我觉得他不是好人,又骗你摸他手,又送糖给你吃,这不就是想泡你嘛!”
秦鱼失笑,把他从肩头抱下来搂在怀里,开车离开。
跳到副驾驶上的娇娇把玩着快递盒子。
“这玩意里面会是什么?不会是记录当年梅烬林遭遇的磁带吧。”
“八九不离十。"
“我靠,这样一来他的第二人格百分百会被激发出来,邪恶愤怒之下也肯定会来寄送方的你,十有八九也会把你虐杀了,如果再凶狠点,当着你的面虐杀你的亲人好友也不是没可能啊。好毒!”
秦鱼开着车,闻言神色也很平静。
“这样一来,我也会堕落,一举双得。”
娇娇头皮都发紧了,惊疑不定,“白鉬那狗东西这么毒...”
“不是白鉬,白鉬没这样的格局,因为他会考虑到我跟梅烬林堕落后肯定都会找他报仇,他必败无疑。”
那是谁啊!!
娇娇更吓坏了!
“不会是又降临什么人吧?“
秦鱼的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等候时,她摸着方向盘,轻轻说:“也许一直就存在呢,不过当前不会再出手了。”
娇娇:“为啥?"
秦鱼:“像刚刚这条路子已经行不通了,还有两条路,一是单体暗杀我,可他做不到,在这个现实,我的个体实力已经达到顶端,白鉬已经是最强的攻击。二是降临,我的意思是,群体降临,但那时候针对就不是我了。”
娇娇懂了,“单单针对一个你,是不可能降临那么多的,规则就不允许,所以那时候..就是针对整个地球了。”
秦鱼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不过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啊,你这是要去见谁?”
秦鱼见的是李远。
b市城中公园一湖边。
李远一直坐在那,直到秦鱼抱着娇娇踱步而来。
他一看到她就下意识站起了。
他有些踌躇,也有些颓丧。
看起来最近过得不太好,但他一直待在北京,想来也是想跟秦鱼有个交代。
只是他也知道,若非秦鱼想见他,他再无勇气跟资格去见她。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