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看了肖映儿一眼,即收回视线。
蔺芊墨眉头微扬,在这里突然看到肖映儿,令人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更多是感到有些奇怪。
肖映儿与其丫头,怂恿凤祺夫妻,利用杨莹状告她祸害杨志,这些事儿蔺芊墨已从凤和的口中知晓,也知道凤璟已派人开始找她。找她自然不是奖励她!关于这点儿,肖映儿她应该也想到的!
如此,却还主动出现,这是何原因呢?是认为她做的事儿他们不知?还是认定凤璟不会伤害她,定会饶过她?不…。从过去跟肖映儿的接触中,蔺芊墨确定,肖映儿可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她不是一个天真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主动求死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知出现,于自己无益还现身?背后的依仗的是什么呢?
蔺芊墨勾唇,浅笑,一如既往,“映儿表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看到蔺芊墨脸上那抹浅笑,那平静的双眸,肖映儿眼神微闪,即刻又恢复平静,回以笑容,“是好久不见了,我可以跟表嫂同坐吗?”
“当然,请坐!”蔺芊墨往凤璟身边挪了挪,一个宫女,机灵的拿来一个椅子放在蔺芊墨身边。
肖映儿对着坐在上首的国公爷和凤老夫人,微微俯了俯算是请安,而后看向萧荛儿,对她笑了笑,这才在蔺芊墨身边坐下。微笑,轻言,“表嫂近来可好!”
“嗯,挺好!”
“也是,表哥平安归来,表嫂定然是好的不得了了。”轻言细语,笑意盈盈。话中却夹带其他情绪,似自嘲,似敌意,别有深意。
随你如何阴阳怪气,我一点儿不生气。蔺芊墨眉头扬起,下巴微抬,笑意深深,“是好得不得了!表妹看的挺准。”
肖映儿闻言,嘴角笑意有片刻凝滞。
蔺芊墨捻起一块儿糕点,放入口中,随意道,“表妹是同谁一起来的?”
听到蔺芊墨的话,肖映儿低头,抿了一口水,缓解面部那一瞬间的僵硬,才开口道,“在宫门口刚好碰到荛儿妹妹,就同她一起进来了。”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也因此,更引的人想探究。
宫门口不是菜市场!那是能随意来的地方吗?
而且,刚好碰到?真是这么巧吗?确定不是早就约好?
蔺芊墨看着肖映儿笑了笑。这模拟两可的答案,她不予探究那份真实。
见蔺芊墨淡然,无谓的样子,肖映儿无意识的扯着手里的帕子,脸上的笑意淡去,“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见见表哥,表嫂。”
“哦,是吗?”蔺芊墨看着吃着手里的担心,不咸不淡道,“其实,我倒是想见见你身边那个叫张娇的丫头。”
肖映儿听言,道,“表嫂记错了吧!我身边那丫头不叫张娇,她叫玲珑!”
“可据凤和探查的消息,她并不叫张娇,也不是什么落难女。她是清河知府张源的庶女儿,排行老五。为人狡诈百出,惯会伪装。看着百无一害,其实却是只毒蜂。面上对你恭维,巴结,暗中却喜欢趁其不备,伸出毒刺给你一下。”
蔺芊墨平淡,轻缓,如说故事般道,“当时在张家,据说她嫡姐对她就挺好,张娇对她也很亲近,依赖。但在背后,张娇却诱惑与她嫡姐定亲的人。”说着,看向肖映儿,看着肖映儿变幻不定的脸色,淡淡道,“她应该喜欢那种把人玩儿在鼓掌之中的感觉,很刺激,很酸爽!”
肖映儿听完,脑子嗡嗡。她不认为蔺芊墨在编故事骗她,因为她没必要这么做。如此…。
“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奴婢都会在你身边。”
“小姐,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先要舍去。跟着你,奴婢什么都不怕!”
“小姐,你现在回凤家,那就是寄人篱下。而且,你愿意委曲求全,他们却不见得能容得下你。若是他们把你送回肖家,那日子…。”
“小姐若是想回去,奴婢有办法让你堂堂正正的回去,并且名正言顺的待下去。”
落难之后,玲珑不离不弃的陪伴让她感动。因此,给予了信任。对玲珑她从来没怀疑过,对她的提议,再三思量也觉得有道理,所以…。
可现在…肖映儿感到心跳有些不稳。被蒙骗,遭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赫连逸跟蔺芊墨之间就隔凤璟,夏如墨两个人。这样的距离,蔺芊墨的话自然全部落入了他的耳中。不由,勾了勾嘴角。肖映儿想引墨儿,去猜疑她出现的目的,想让墨儿发急。结果,却是墨儿先出手挑拨的她内心不稳。
过去,肖映儿是跟张娇同谋作乱。不过,在墨儿说完,这番话后,以后她们大概要分道扬镳,孤军作战了吧!
信任这东西,一旦丢失,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肖映儿眼眸沉下,面色发紧,明明应该她在掌控局势的一方,为什么现在却是跟着蔺芊墨在走?蔺芊墨还没急,她却先稳不住了。这有些可笑。
“表嫂倒是知道的挺清楚。”
蔺芊墨点头,不温不火道,“这些事儿并不隐秘,想知道很容易。就如你和张娇,利用杨莹抹黑我,企图把我说成是祸害一样。查探一下就能知晓。”
肖映儿稳下心神,力持面色如常,嘴角扯起一个不带丝毫笑意的弧度。蔺芊墨这是告诉她,她查到的都是事实吗?包括关于张娇的那些。
“表搜的话,我从不怀疑。不过,我身边的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对于我来说一点儿不重要。她瞒着我不说,自然是有她的苦衷。”
蔺芊墨听了,看着肖映儿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这话,不是嘲讽,却更似嘲讽!比嗤笑她几句还令人难受。
蔺芊墨这句赞同,让肖映儿感觉,刚才那话就是在显示自己的蠢。既不怀疑蔺芊墨的话,却还相信玲珑有苦衷。太讽刺…
肖映儿抿嘴,都说蔺芊墨厉害,真实的接触过,真切体会了这一点儿。一张嘴,就能说的人心冒火。
夏如墨听到这里,不由转头看向凤璟。
察觉到夏如墨的视线,凤璟转眸。
夏如墨轻声开口,“侯爷可曾跟墨儿闹过别扭吗?”
凤璟这沉默少言的,遇到蔺芊墨这牙尖嘴利的,若是吵架的话,凤璟定然是一败涂地吧!
凤璟听言,视线在赫连逸身上略过,清清淡淡道,“闹过!”
“是吗?”
“阵地若在外,我一般直接投降。若在家,她必输。她动口,我动手,各有输赢!”凤璟说的风轻云淡。夏如墨听的似懂非懂。
赫连逸冷哼!
凤璟闷哼一声,看向蔺芊墨,“夫人,轻点儿掐。”
蔺芊墨:…。看着自己捧着杯子的双手。柔柔看了凤璟一眼,“相公赶紧帮我找找掐你的第三只手跑哪里去了?”
凤璟听了,低头,耳语,“能用嘴巴找吗?”用嘴巴,全身上下的找一遍,他很乐意。
这话出,真的被掐了一下。
“哼!”赫连逸直接哼出了声。耳力太好,给自己找堵。
赫连逸不由一冷哼,让坐在其后的官员瞬时闭嘴了。抹汗,反省,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呀!就是夸了夸杯中的茶水,味道清香什么的。九皇爷怎么就不高兴?应该不是针对他吧!这位耳力太差,自己找忐忑呀!
夏如墨低头,脸色微红,原来凤侯爷是个会耍无赖的。刚才那问题,也是她不该问。
肖映儿听不到凤璟说了什么,只是凤璟对蔺芊墨,那种疼宠却是不容置疑,清晰可见。
肖映儿看着,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弧度,透着愉悦。够在乎挺好!
蔺芊墨转眸,肖映儿嘴角那一抹笑,正好落入眼底。眉头不由皱起。感觉不太好…。
看到蔺芊墨皱起的眉头,肖映儿笑意加深,轻声道,“听杨莹说,表嫂的医术很是了不得,不知可是真的?”
“还行,不过,如表妹这种心理有病的,我倒是医不了。”
肖映儿听言,笑了笑,“那真是遗憾呀!不过也没关系,心地不好,也死不了人,表嫂说是不是?”
死不了吗?蔺芊墨研眼睛微眯,她很好奇肖映儿这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太子,太子妃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殿上所有的声音,随着众人一起起身,恭迎!
因赫连昌身体不适,因这场婚礼就是为赫连昌冲病气。自然,这两个喜人要在赫连昌的床前,完成叩拜。这是孝道,为的是让你感动。
看着两个满身红色,满是喜庆的新人,从眼前走过。蔺芊墨却没什么兴致去欣赏那份尊贵,华贵!
皇后坐在高台上,看着器宇轩昂,气势渐盛的赫连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坐在下首的贤妃,亲和道,“每次看到太子殿下,我就不由想起三皇子。他们兄弟自来亲近,现在太子大婚,珏儿无法参加,倒是令人遗憾呐!”
贤妃听了,面色不变,眸色沉沉,“皇后娘娘若是觉得遗憾,可以即刻把三皇子给召回来。”
皇后听言,微笑道,“三皇子身负重任,本宫可是不能那样自私,让三皇子做出不孝之事。那样,皇上可是会怪罪于本宫的。”
闻言,贤妃不言,眼中却溢出一抹嗤笑。
皇后看着嘴角笑意加深,她就喜欢看贤妃那种憋闷的样子。过去,她和贤妃同坐在这高台之上。那时,贤妃让她膈应,可现在…却是让她心情分外愉悦。
看着皇后脸上的笑容,贤妃沈蓉移开视线,垂眸,遮住眼中厚重的沉冷,讥讽。皇后不是喜欢看她不甘,失意的样子。那她就让她看个够!
赫连珉还未登基,赫连珏也还未死,最后谁会登上大宝,现在谁又能说的了?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九皇爷呢!皇后未免得意的太早,笑的太早了些。
吉祥的话,喜庆的话,满耳飘。
表孝的词,表忠的语,听的人眼眶红。
成亲的重点,在于表示君臣一家亲。
接近尾声,蔺芊墨,凤璟,赫连逸,夏如墨几乎同时起身。
肖映儿看着蔺芊墨,适时开口,“表嫂,最近蔺大公子一家身体可好?”
肖映儿话出,蔺芊墨眼眸微缩,“凤竹!”
“夫人!”
“带肖映回别院。”
“是!”凤竹伸手,肖映儿笑了笑,完全不反抗,很是顺从的跟着凤竹离开了。
蔺芊墨看此,心猛然一沉。
“走吧!去蔺毅慎那里。”
蔺芊墨点头,随着凤璟快速离开皇宫。
赫连逸看此,转头,看着走来的赫连冥道,“墨儿有事,今天顾不上了,你直接把人接出宫吧!”
赫连冥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各自散去。
国公爷看着凤璟和蔺芊墨离开的背影,凝眉,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萧荛儿略微不安的看着凤老夫人道,“外祖母,我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带着映儿姐姐一起进来呀?只是,在宫门口她那样,我也不知该怎么拒绝!”
凤老夫人点头,看着凤璟,蔺芊墨离开的背影,有些分心,“是不好拒绝,所以,与你无关。”
“可是表嫂刚才好像不太高兴!”萧荛儿担心,也紧张,“不然,不会这么匆匆的离开,连跟外祖母打个招呼都不曾。”
凤老夫人听言,转头,看向萧荛儿,眼神隐晦不明,正色道,“荛儿,你跟你表嫂相处也有些日子了,对她,你应该有所了解才是。她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更不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她现在急着离开,必然是有一定的理由。”
凤老夫人话出,萧荛儿心头一紧,“外祖母说的是,是我担心太多了。”看来以后在老夫人跟前说话要更加小心才好,凤老夫人是疼她,可还没疼爱到被她左右的程度。人老了,脑子却是一点儿没糊涂。
凤老夫人看着萧荛儿,低缓,深沉道,“你表嫂是个很聪明的人,对人,对事儿,她看得很精准。还有璟儿,对她的在意,是完全,绝对。你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
“是!”
“所以,一些事实而非的话,以后尽可不要说。”
这话,你若是心思清明,就该明了,凤老夫人这是苦口良心,是为你好才给予的劝告。反之,若是心思狭隘,那么,就有可能听成是警告。
而萧荛儿就把这看成了警告,心里嗤笑,看来在凤老夫人的心里,她这个外孙女还是没有蔺芊墨这个孙媳妇儿来的重要。果然,有些东西完全经不起探究。
爱屋及乌,由此也看出,凤宣不及凤璟的位置重要。一日若是出现争端,恐怕老夫人和国公爷即刻都会舍了凤宣,选择站在凤璟这边。
垂眸,遮住眼中的嘲弄,苦笑,略显委屈,“外祖母说的,我都记下了,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老夫人听言,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凤老夫人掌控凤家后宅几十年,游走京城权贵,高门数十年,接人待物,跟人打交道,可谓看人无数,各色的人都接触过。如此,眼光自然比一般人要老辣许多。既,萧荛儿这做派,这反应…。让凤老夫人想到了凤嫣。
“回吧!”
国公爷开口,凤老夫人收回视线,不再多言,心中却思量开来!
别院
肖映上午被凤竹带回别院,直接被圈禁。她却是一点儿不急,悠然的坐在屋内,等待蔺芊墨,凤璟的归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肖映儿对此倒是很开心。蔺芊墨若是去了就回来,她反而担心了。
现在她去了这么久,也就证明蔺大公子一家人的状况让蔺芊墨感到越是棘手。这对她很有利!
“夫人!”
“表嫂!”肖映儿微微俯身,规矩,知礼。
蔺芊墨看着她,目光沉沉,“说吧,你想要什么?”
肖映听了,抬头,看着蔺芊墨暗沉的表情,不由笑开,“看来表嫂和蔺大公子一家人很看重,如此,我就放心了!”
“是谁的主意?”
“是我那丫头玲珑谋划的,而我为了活命,也是逼不得已才动了他们。这点儿还请表嫂体谅。”
“这么说来,你利用杨莹去摸黑我也是身不由己了。”
肖映叹气,“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凤祺的妻子,吴氏说,若是我不能为她带来好处,她就不容我留下。为了生存,我不得不为之。这点也请表嫂理解。”
蔺芊墨听着,面无表情道,“既做了,就干脆的认下,故作态,表无辜,一点儿不惹人同情,反落的一个贱。”
肖映儿听言,一点儿不生气,反恭谦道,“表嫂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蔺芊墨的怒气,让肖映儿感到安心。
确定蔺毅慎一家中毒,却束手无策。动手的人就在眼前,还奈何不了。这种情况确实令人恼火,发会生怒,太正常。若是太平静,那才是反常。
“多说无益,说出你的所求吧!”
“表嫂果然是爽快人。”
“少废话!”
看着蔺芊墨那不耐的样子,肖映儿笑了笑道,“其实,我要求不多,只有两个。”
“第一个!”
“要我父亲哥哥进京,且为他们谋取一个有实权的官位。”
“是不是还要告诉他们一句,肖家要以你为尊,若是他们不能全力的帮助你,全心的做你的依仗,你就会借由凤璟之后,让他丢官去职,再次离开京城。”
肖映儿听言,点头,赞叹,“还是表嫂想的周到,就依照表嫂所说的来吧!”
蔺芊墨沉沉道,“可以!不知第二个是什么?”
“比起叫表嫂,我觉得叫大嫂更亲近一些。大嫂你以为呢?”
“大嫂?你想嫁入凤家!”
肖映儿颔首,柔柔道,“我认为,吴氏那种卑贱的女人配不上凤侯爷的弟弟。”
“看来吴氏对你有颇多苛待,才会令你如此不满,生出取而代之这之心。”
“苛待自然是不少,不过,我从来不是个记仇的人。纯粹是吴氏做那个位置不合适。”肖映儿温柔道。
蔺芊墨听着,不由扯了扯嘴角,“不过,我听闻吴氏还有两个孩子!”
肖映儿听言,表情越发柔和,“我的身体情况大嫂应该知道。那个孩子,我很喜欢,他们也都很喜欢我。我会当他们是亲生儿女一样,把他们抚养长大。”
“你倒是良善!”
“为人为己嘛!”肖映儿说着微微一顿,看着蔺芊墨浅笑道,“听闻大嫂身体不是太好,难有子嗣。如此,吴氏那两个孩儿,妹妹我愿意分一个给大嫂。这样一来,大嫂不但有了儿子,也避免了让侯爷纳妃,纳妾,再有别的女人的担忧。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嘛!”
闻言,蔺芊墨差点就笑了,也瞬时被膈应到了。
“有劳你为我着想了。不过不需要了!”
肖映儿听了,善解人意道,“大嫂不喜欢,我自是不敢勉强。不过没有孩子,难免招人非议,也难逃长辈的念叨。就妹妹来看,大嫂还是避开凤家的好,以后父亲,母亲就由我们来照顾,你和表哥就可以在侯爷府轻松自在的过日子,免去很多的打搅和烦扰。”
“这么说来,我们要先让凤祺认祖归宗,迎回凤家才是。”
“这对于表哥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肖映儿说着,补充道,“凤祺是个老实木讷的人,跟表哥完全无法比。他进了凤家,也威胁不到表哥一分一毫的,反而能替表哥尽一份孝道。”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两全其美了!”
“这是自然!只要大嫂点头,我可保证蔺大公子一家平安无事,生命无忧!”
蔺芊墨听了,上前一步,看着肖映儿,眸色黑沉一片,笑意淡淡,凉凉,“算盘打的挺响,口才也不错,说的听唬人。看来是蓄谋已久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遗憾的告诉你,你的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答应。”
蔺芊墨话出,肖映儿嘴角的笑意隐没,“大嫂,蔺大公子一家人对你可是不错,你这样罔顾他们的性命,可以说得上是恩将仇报,太过冷血了!”
“肖姑娘,肖圣女,貌似对他们下手,意图害他们的是你吧!恶心的事儿做了,再来为他们报不平…。你这婊子性情是不是太重了些!”
婊子!这两个字,是女人都听不得。肖映儿脸色即刻沉了下来,冷笑,“大嫂,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又给自己惹了一个恶名。”
“说吧,我若不应,还有什么后招等着我。”
“我若出事儿,蔺逸慎一家也必丢命。到时候就会有人把我们的死,都推到你的身上来。当然了,眼下有凤璟护着你,自然是无人敢动你。但是,你别忘了,没有那个女人是一辈子都受宠的,更何况你还是个不能生养的。而凤璟身为凤家的嫡长孙,又位居侯爷这样的高位。他是必须有子嗣的,自然也定会纳女人在身边,女人的争斗,素来不容小觑。你的名声就是你最大的污点,会被人抓住狠狠的利用。最后,你会如上次一样,会再次被凤家赶出去…。等到那时,你现在逞能,积攒下来的报,就到了遭报的时候…。”
肖映儿的话未说完,凤璟,蔺毅谨抬脚走了进来。
肖映儿话语一顿。
蔺芊墨叹,“危言耸听的话,说的声色并茂,还真有些吓人呐!”
凤璟伸手把蔺芊墨带入自己臂弯中,看了肖映儿一眼,开口,声音一片淡漠,“自寻死!”
肖映儿抿嘴,“凤璟,你不是很在意蔺芊墨吗?既然如此,你忍心让她背上那样的恶名吗?”
对于肖映儿,凤璟不予理会,“把人带进来!”
话出,凤和提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凤和手里的人,肖映儿眉心一跳,“玲珑!”
玲珑也就是张娇,抬头,看着肖映儿,神色冷淡,平静道,“功归一篑,我们失算了。”
张娇话落,肖映儿心头猛跳,“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娇木然道,“蔺毅慎他们根本就中毒。”
闻言,肖映儿脸色骤然大变,“这不可能,你不是明明把药给他们下进了吗?”
听到这话,张娇忍不住笑了,“我是下进去了,可是谁能想到,蔺毅慎他们吃饭的时候,竟然每次都会先用银针试毒呢!”
肖映儿听言,心口一窒,“这…。难道他们第一次就发现了?”
“是呀!第一次就发现了。蔺毅慎讲,蔺芊墨曾给他说过,他们兄妹的关系亲近,这是一种福气,可对于蔺毅慎也是一种危机。为了以防万一,防止有人利用他们来对付,牵制蔺芊墨。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小心。对于暗中心存歹心之人,他们做不到反击,可却能做到防备…。”
“我一直知道芊墨郡主很是了得,可没想到那残疾之人,竟然也那么有心机。也怪我太大意,若是当初舍去身上所有的银钱,买来更隐晦的药,或许不会这么轻易被他发现。可就是那一时的不舍,落得一个功败垂成的下场。轻敌果然是大忌…。”
那样的话,蔺芊墨对蔺毅谨说过,也对蔺毅慎讲过。
万幸蔺毅慎记下了,还做到了防备,这很庆幸!
肖映儿听完,脸色灰白,“既然发现了,他们为何还留容你在哪里,不把你…。”
肖映儿话未说完,张娇既道,“他没把我揪出来,是想顺着牵扯我背后的人。不过,却把我用在他们身上的药,都用到我身上来了。当然,还有你…。”
张娇话落,肖映儿瞬时瘫坐在地上。
为了活命,肖映儿这些日子,一直男扮女装躲在妓院中。而张娇利用肖映儿从凤祺哪里搜罗到的银钱,收买了蔺毅慎厨房中的一个婆子,认她为干妈,入了蔺毅慎的宅子做了个烧火,倒马桶,干杂活的丫头。
一直以来,她们自觉进行的很顺利,可没曾想,却是从一开始就被人给发现了。
“表哥,我错了,表哥,求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手中的筹码没了,剩下的只有求饶了。
凤璟拉着蔺芊墨的手,看了蔺毅谨一眼,“交给你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表哥,表哥…。”
肖映儿叫着,凤璟身影却是渐行渐远,无一丝停留,少卿,既不见了。
肖映立刻转头,看向凤和,“凤和,你帮我去请表哥回来,告诉他,我可将功补过,关于凤祺,我还有别的消息要告诉他!”
凤和听了,面无表情,脚步也不曾移动一分。
张娇嗤笑一声道,“若你是想说,凤祺向凤家宗辈去信,意图让他们来为他做主,正名,进入凤家一事儿的话。那你就不必费力气了,因为我已经说过了。而且,就是说了,也别妄想得到解药,不过是死的时候能给痛快罢了!”
“死,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呃…。”
凤和出手,肖映儿定住,张口无言。
蔺毅谨看着,冷冷开口,“今日她入宫,凤竹把她带回,很多人都看到了,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明日一早,你带人封了她的穴道,大大方方的把她带出门,带离京城,送往肖家,把她做下的事儿,包括在待妓院为妓女的事,一并告知肖远。”
蔺毅谨说完,肖映儿脸色一片死寂,浑身发抖。
她不能生养,在肖家已是累赘。现若是肖远在知道她沦为妓女,那…。她是必死无疑!
凤和听了,很是赞同。弄死肖映儿太简单,不过,若是他们动手,肖家必然会跟疯狗一样再咬上来。如此,有肖远自己动手,最合适不过!就算肖远一时不忍也没关系,肖映儿已中毒,毒发,也是死!所差不过是多熬一段时间罢了!
“明日我就派人把她送走!”
蔺毅谨点头,伸手,“凤和,剑借我用一下。”
凤和听了,神色微动,什么都没说,把手里长剑递了过去。
蔺毅谨接过,直指张娇咽喉处,冷硬道,“杀人,并不难。”
话出,手动,血色飞溅,一片血红。
肖映儿看着,晕死过去!
凤家
凤肣听完护卫的禀报,眉头皱起,“动凌蔚,凌苋的是谁?你再说一遍。”
“是萧飞的护卫。”
“可确定?”
“属下确定!”
“给我盯着,看看他们是受谁的令。还有,给我护住那两个人,别让他们死了。”
“属下遵命!”
“好了,下去吧!”
“是!”领命,离开。
屋内静下,凤肣眼睛微眯。萧荛儿是你做的吗?若是,那就真的不是他多想,而是真的大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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