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马车中,夏如墨看着赫连逸,忍不住道,“没想到九爷还有这爱好!”
“咳…。”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干,“凤璟先上去的。”
夏如墨听了,扬眉,毫不掩饰的讶异,“如此说来,九爷是紧随其后,自愿爬房的?”
赫连逸:…。默默移开视线。被赫连冥那二货传染了。光想抹黑别人,没曾经先暴露了自己。
看着一直温和,淡然的男子此刻露出那一丝不自在,那一抹真实。夏如墨不由笑了!没曾想他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场景转换!
“璟儿,没想到你还有这喜好呀?”蔺芊墨直直盯着凤璟,表情十分之好奇。
凤璟眼神清明,神色坦然,一副实诚模样,乖萌道,“赫连逸先上去的,我上去抓他。”
“我信你有鬼!”
凤璟听了,勾了勾嘴角,伸手圈住蔺芊墨的腰身,低低沉沉道,“可我相信你,无论是穴道按摩助长大,还是缩小某部位,我都深受其益,甚为着迷。”
蔺芊墨:……羞汗,一瞬间,抬下巴,仰头,傲娇,“我如此美丽,你应该着迷。”
凤璟听言,低低笑开。
文家
生子般的痛,连续几日,每次发作,凤嫣难受之极,同样的文家也是不得安生。打下人,摔东西,凤嫣做的那是一个娴熟也极致。
但,无论她怎么狂躁,都改变不了每日必发的疼痛。
那种痛,再刚强的人也承受不住。而凤嫣也从来不是个刚强的人。她最大的劲头,是傲气!可再大的傲气,也无法帮她撑,抹去那锥心的痛。
暴躁不改,同时也开始害怕了!
“文忆敬,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凤嫣面色黄白,人却不见消瘦,反而胖了许多。
文忆敬站在床前,面色平和,却也淡漠,“这问题已有几个太医回答过你,你又何须再问。”
文忆敬的回答,完全无法让凤嫣满意,反令她更为恼火,“文忆敬,你少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就算生孩子会留下什么病根,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死死盯着文忆敬,戾声质问,“说,害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你?还是蔺芊墨?”
文忆敬听了,淡淡一笑,“害你!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这么说,你是承认是蔺芊墨所为了?”凤嫣磨牙,“我就知道是她。该死的贱女人,现在看我哥回来了,就又开始嚣张了。”
文忆敬眼里溢出一抹嘲弄。她会受这份罪,都是她这扭曲的心理造成的。而他,没兴致听!她想死,他还不想。
“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文忆敬,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在家陪着我,还要去哪里?”
文忆敬脚步顿住,转头,认真看着凤嫣,“凤嫣,我不是你的奴婢,而这里是文家,不是凤家,这一点儿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明白,也记住。否则…。文家容不下你。”
直到文忆敬身影消失不见,凤嫣才反应过来,明白,瞬时跳了起来,尖叫,怒吼,“容不下我?文忆敬,你这是想休了我吗?”
回答的她的一片寂静。
屋内,小丫头也无声的缩到了角落。
这让凤嫣心里火气更炙热,暴怒,习惯性出手,拿起手边东西就开始砸,不忘嚎叫,“竟敢说休我?文忆敬你好大的口舌,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看看你文家是什么地位。也敢说休我…。你给等着,你一定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你给我等着…。”
劈里啪啦…。
这种声音,小丫头基本已经习惯了。屏住呼吸,只期盼凤嫣怒火烧红了眼,忽略她的存在。然…。
“你,给我过来!”
凤嫣话出,小丫头身体一抖。
“叫你呢!你没听到吗?”
“夫…。夫人,您吩咐,奴婢听着。”小丫头赶紧开口,却始终不敢上前。
凤嫣看此,绷着脸,抬脚走了过去。
“夫…夫人…。”小丫头抖的更加厉害了。
啪…。耳光声。伴随着拳打脚踢,连掐带抓。
“你一个贱婢竟然也敢违抗我,无视我…。”怒,暴打。
不过一会儿,小丫头已经面部全非,红肿血痕一片。
“奴婢知错了,夫人饶命,奴婢知道错了…”痛哭,哀求!
凤嫣完全充耳不闻,下手越发的狠,把刚才对文忆敬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文忆敬,你竟然敢嫌弃我?你等着,等着,很快我就让你跪在地上,来求我…。”
“呜呜呜…。夫人饶命…”
听着屋内的动静,门口一主一仆站在门口,不再上前。
这动静,她们也已习惯了。毕竟,每日都会来这么一回,甚至几回。
妙云低头,看着怀里娇弱不堪的孩子,却是面色柔和,目光慈爱,“看来,今天夫人又没空见小少爷了。”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婢女,轻声交代道,“一会儿交代厨房,给夫人多备些吃食。”
丫头如意听了,眼神微闪,垂眸,应,“是,姨娘!”
每日下晌,凤嫣疼痛发作,持续半个时辰,结束之后,就开始狂吃。而妙姨娘也总是非常体贴的备好足够的,并且都是凤嫣爱吃的饭菜给她。这也是为何凤嫣每日承受那样的痛,却完全不见消瘦的原因。
只是…。想到凤嫣那已开始变得臃肿的身材,再看妙姨娘那纤长玲珑的体格,还有那完全相反的性情!
一个嚣张,跋扈到了完全不知所谓的程度!
一个却是温柔,小意。对少爷关心备至,对夫人体贴入微,照顾小少爷更是不遗余力,全心全力。
这样赤裸裸的对比…。纵然凤嫣有凤家这个靠山,恐怕这文夫人的位置也做不了太久了。
“天气凉了,小少爷不宜在外久待,回吧!”
“是,姨娘!”
妙云,如意主仆两个离开。
柴嬷嬷端着药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皱。
不是妙姨娘太有手段,而是凤嫣太扶不起。
孩子生了,不愿养。原因;看到孩子心生火,认为她会承受这些都是孩子造成的。如此,生生把自己的儿子,推入一个姨娘的手中,好好的小主子被贱养。
做事只凭自己的心情,孩子让她舍了!
对人只顾自己的心思,被娘家厌了!
现在的依仗,未来的依靠,都被她全部一手推开了。
要说凤嫣落得现在这种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让人连同情都生不出。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传入耳中。柴嬷嬷转头,凤嫣病发了。
一个狼狈不堪,满面伤痕的丫头趁此,从屋内跑了出来。看到柴嬷嬷直接扑倒在她脚边。
“嬷…嬷嬷,求求你让奴婢去做别的吧!倒马桶奴婢也愿意,嬷嬷…。奴婢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呀!”小丫头痛哭不止。
柴嬷嬷闭眼,无力,更无奈!
堂堂凤家小姐,落得现在人憎狗厌的地步。凤嫣也算是一个能作的主儿。
熟悉,让人痛不欲生的锥心刺痛,让凤嫣发狂,也几近崩溃。
她要去见凤璟,只有凤璟可以帮她!
不管发生在多事儿,她都是他的亲妹妹。凤璟若是袖手旁观,那就是错…。
所以,他不帮也必须帮!
凤嫣想着,眼睛赤红,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因为太痛。
皇宫
“去皇陵,为父皇祈福?”赫连珏饶有趣味的看着赫连珉,“名头不错!”
赫连珉无视赫连珏眼中清晰的嘲弄,清淡道,“这是百官的提议。毕竟,父皇安好的时候,对三弟最为疼爱。想来三弟也很愿意在父皇危难的时候尽一份孝心。当然了,若是三弟有什么不便的话,本殿也勉强于你。”
赫连珏听了,轻笑,抚弄着手里的杯子,懒懒道,“皇兄把百官和孝道都拿出来压我了,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太说不过去吗?”
赫连珏的冷嘲热讽,赫连珉视而不见,直接道,“既然如此,皇弟这就回去准备一下,为了父皇早日恢复,你也尽早启程为好。”
赫连珏闻言,笑了笑,起身,“太子殿下如此急迫的把我驱离,其目的不过是担心我跟你争抢皇位吧!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帝位只有一个,可皇子却是太多,你争我抢的,你容不得我倒是也正常。不过…。”
赫连珏说着,微微一顿,看着赫连珉,眼神隐晦不明,“不过,你选择这个时候让我离开,实在不怎么聪明。”
赫连珉听了,没说话。
赫连珏不咸不淡道,“因为蔺芊墨一事,凤璟包括赫连逸恐怕都容不下我。我跟帝位早已无缘。就算你不动手,他们也会让我从京城消失。只是,现在你代他们做了。这做法不得不说,蠢的厉害…”
“其实,你这个时候要做的应该是尽力保下我。那样,九爷和凤璟还会把注意力分在我身上些,你这太子之位也能坐的更稳,更久一些。只可惜,太子殿下太心急了,也弄错了主次。”
赫连珉眼底神色变幻不定,却依旧保持沉默。
赫连神色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透着玄机,“你,我,赫连逸,赫连冥。这四人中,最后总是有一个人会登上帝位。你是最为名正言顺的那个。但是你却是空有名头,手中空虚。论权,你的太子令,越不过九爷的遗昭。论势,你手里的人脉,敌不过凤璟千万凤家军。”
“你想登上帝位,最大的劲敌从来不是我,而是九爷。只是,他名不正言顺。凭着他的城府,他应该会主动送你登上那个位置,只是…。登上去之后,你也是个傀儡而已。等到那一天他厌了,或你不听话了。他和凤璟,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在哪之前,他会借助你的手,逐一弄死所有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瀚的皇子,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当所有皇子亡,或残,唯剩他,如此,他即可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瀚的江山,无一人再有异议。”
“赫连珉,在我动了蔺芊墨那一刻,在彻底得罪凤璟和九爷的那一刻。我,于你已不再是劲敌,而是你的一份助力。我活的越是久,你这太子之位,还有其后的帝位才会做的越稳。但是你却把我推出去了,呵呵…。”
赫连珏沉沉一笑,满眼讥讽,“不知道给太子殿下献计的是哪一位谋士。竟是如此向着九爷和凤璟!”说完,不再看赫连珉那变幻不定的面色,抬脚,大步离开。
赫连珏身影消失,赫连珉手中茶杯化为碎片,面色沉黑,透着阴寒。
赫连珏走出大殿,桂嬷嬷即刻迎了过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灼,“老奴给三皇子请安。”
看到桂嬷嬷,赫连珏停下脚步,眼底划过什么,即刻又消失无踪,淡淡道,“成王败寇,回去告诉贤妃娘娘。得势时傲,失势时忍。想活着,她应该懂的怎么做。”赫连珏说完,既要离开。
桂嬷嬷疾步上前,紧声道,“三皇子您呢?”
“听天由命!”说完,大步离开。
桂嬷嬷看着赫连珏的背影,心情沉重。在宫中若失了势,那就等于是丢了命,就算再忍耐也是无用!
赫连昌病倒,太子得势,九皇爷虎视眈眈,再加上凤璟的威势…。
贤妃娘娘的好日子真是到头了。赫连皇室的动荡,从赫连珏的离开,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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