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门前,早有宫婢等候,看到浅浅一行三人,上前见礼,并将他们分别带到了软轿中,一路抬入内宫当中。
沿路,三顶轿子并行,浅浅坐在最中间,南宫婉婉坐在右边,一向安分不了的她,这会儿也是一样,撩起帘子朝着浅浅喊话。
“你说汉皇会不会这么轻易的把我们给放了啊?”
浅浅打起帘子,白了眼南宫婉婉,却也配合的回应说:“他不得不放。”
毕竟谷大将军都亲自过来了,若是汉皇不想放人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差人请他们来宫里。
“这就好!我还想着解决你这事了就回苗疆。”南宫婉婉心满意足的放下帘子。
浅浅在这边愣了下,跟着放下了帘子,直到一行三人到了目的地,浅浅才小声追问一句。
“婉婉,我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国都吗?”
南宫婉婉皱了皱眉,一脸古怪的说:“按说国都有你和南儿,我应该挺愿意去的,但是我只要想到要去国都,我心里就挺不舒服,很是抗拒,为什么?”
浅浅微微敛眉,并不急着说什么,她决定等回到国都,先了解了情况,再看怎么帮助南宫婉婉。
所以这会儿对上南宫婉婉疑惑的眸子,轻微笑了笑说:“可能因为你比较留恋苗疆的原因,毕竟你在苗疆生活了两年,对你而言,苗疆就是你的家。”
“……这倒是!”南宫婉婉愣了愣,抛开心中那一抹不舒服,很快的接受了浅浅的这个回答。
“言将军,请!”
晚宴门口的侍卫看到言大郎,朝着他们三人摆出手势,一行三人到了里面,就见宴会场地五光十色,灯火通明。
浅浅站在大郎身后,目光微扫,落在一抹颀长的身影上,稳稳定住,那人也是同样,听到门口动静,视线便粘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汇,眼底皆是一片喜色。
清澜突兀的起身,大步朝着浅浅走来,一个用力猛的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惟恐松开了手,对方会消失似的。
浅浅深吸一口气,鼻尖满是熟悉的味道,飘浮多日的一颗心也悄悄的安定下来。
“呵呵,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可真好啊!”带着笑意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浅浅自清澜的臂弯里望过去,只见坐在主位上一身黄袍的汉皇笑得十分的和善,完全看不出这次三国的战事就是他一力挑起。
“你瘦了!”清澜牢牢抱了浅浅好一会儿,才不舍的退开些许距离,观察着怀中的佳人,发现她下巴尖了许多。
浅浅失笑的说:“嗯!是瘦了些,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你离开的时候,我刚才生产完,如今都半年了,瘦点也是正常的。”
“你瘦了!”清澜拧着眉,没法接受浅浅的说辞。
浅浅懂得清澜的心疼和自责,好笑的说:“行,我是瘦了些,不过也没有关系,等回了王府,让宫嬷嬷多做药膳给你补补,到时候你亲自监督我都喝完,把掉了的肉都补回来,可好?”
“好!”清澜重重的应了一声,眉宇间才微微疏散了一些。
夫妻俩人携手,一起朝着清澜刚才坐的位置走去,刚坐下,清澜就招呼宫婢给浅浅上膳食。
膳食一上,清澜就叮嘱说:“多吃一点。”
浅浅莞尔,其实她觉得她现在的身材很好,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苗条,惟独胸部要挺一些,或许是这次没有喂奶的原因,胸部更大一些,也更挺一些了,整个身形越发迷人了,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好!”浅浅乖顺的坐在清澜的身边,为了让他安心,配合的吃了起来。
言大郎和南宫婉婉也各自坐下,大郎坐在谷大将军身边,看到他,大郎十分激动的叫了一声,“七哥!”
谷大将军面色严肃的点点头,但眉眼间能看出有几分喜色是掩不住的。
大郎一脸惭愧的说:“又给七哥添麻烦了。”
谷大将军威严的瞪了眼大郎,斥说:“自家兄弟,说的什么话。”
大郎尴尬的抓了抓后脑,这次被扣留下,他自感是没脸见人的,毕竟事行出发的时候,浅浅就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结果还被人扣留下来了。
南宫婉婉坐在浅浅身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小声的问浅浅。
“我们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明天一早就能够走了啊?”南宫婉婉虽然想现在立刻马上就离开,但想也清楚不可能,所以只能期待明天一早能走。
浅浅同样,她也心急着回去看家中的三个孩子,仰着小脸,小声问清澜。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两天,不过走前,也得办些事情,不能让汉国白白扣留你们一顿,该讨回来的,我们可不能手软!”清澜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嘴角满是残酷。
浅浅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得意的翘起嘴角说:“这倒是,就这样走,太过便宜汉国了。”
清澜留恋的用手指擦了擦浅浅嘴角的油渍,眼底是灼热的深情,看得浅浅脸色微微一红,布满了羞涩。
“我们现在说正色,你别这样看我!”
清澜眼底火热不减,十分坦率的说:“我忍不住。”
浅浅哭笑不得的嗔了眼清澜,她有感觉,她今晚会过得十分的性福且难忘,但愿她的小身板能够承受得住清澜的热情。
“汉皇,我大魏国的那些侍卫,被您借去的时日也不短了,不管是做什么,相信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大郎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引得清澜和浅浅俩人暂时收了儿女情长的心思,齐齐的看向主位上的汉皇。
汉皇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侧目问坐在下座的太子。
“魏国的那些侍卫还没有回来吗?这是怎么回事,言将军你别急,这事朕一定好好问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大郎脸上布满阴沉,眼中怒火高涨,几经压仰才咬牙切齿的说:“那就有劳汉皇了。”
魏国侍卫当初虽是被太子动了手脚囚禁了,但是为了这事,大郎也没少找汉皇交涉,但是汉皇总用各种理由搪塞,最后根本连见都不见他了。
如今这样假惺惺的样子,大郎看了,自然是气血不顺。
“这是一定的!”汉皇朝着大郎笑笑,扭过脸对着太子,便是一脸威严的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站了起来,朝着汉皇拱拱手说:“父皇,都怪儿臣无能,就算借用了言将军的人手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够把害他们的人找出来。对此,儿臣甘愿受罚。”
太子说罢,走了出来,站在中间朝着汉皇跪了下来。
浅浅见此,笑吟吟的朝着清澜大声说:“像汉国太子这样的办事能力,在我们魏国,别说是太子了,就连一个手握要权的大臣都没法担任的。”
“可不是么!”清澜十分配合浅浅的话。
太子埋首,暗地里狠狠皱了下眉,虽然清楚皇上并不会真的重罚他,也不会借此摘掉他的太子之位,但是听浅浅这样落井下石的说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他自认,他虽然将浅浅掳来,软禁在太子府,但一直待她周到礼遇。
“太子这次处事不周,扣除一年的俸禄,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思考下,自己错在哪里。”
皇上凉凉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看似严厉,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这雷声都没有大过。
以太子的身份,哪里会在乎这一年的俸禄,而且浅浅听这话的意思,皇上责备得更多的地方,可能是怪太子办事不够周到,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
“皇上可真是疼太子,不愧是嫡出的儿子啊!只怕这事落在其他皇子身上,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吧?”
浅浅笑吟吟的调侃,目光却是往对方的皇子席上扫了一眼,很满意看到不少皇子眼中闪过的不甘。
毕竟这种事情,谁会甘心,都是皇上的儿子,都有机会坐上大位,但是这一步之遥,往后的生活可就有了天壤之别。
“王妃说笑了,太子虽然有失误,但也是为了追查凶手,给魏国方面一个交待,不管怎么说,太子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皇子席中一人起身而答。
他脸色温和,嘴唇较一般人要白上一些,身子看起来也十分的孱弱,浅浅一眼,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贤王真是好心胸!”浅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不再与之对峙。
贤王不急不缓的笑笑,脾气甚好的说着,“我知道王妃心里有不痛快,但是太子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还望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好意思,小女子就是爱计较,没有这么大的胸襟,怕是这里过不了了!”浅浅微微抬眼,朝着贤王直白的说。
贤王愣了愣,尔后温润不减的说:“怎么会,我觉得王妃不同一般女子,定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浅浅不给面子的翻了翻白眼,直斥说:“高捧也是没有用的,毕竟被人抓来当质子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贤王愣了愣,看向皇上。
皇上威严十足的朝着太子一顿训斥:“说,怎么好端端的把王妃请来了,事先也没听你向朕提过。”
浅浅眸光一闪,她的确没有见过汉皇,看样子汉皇是打算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太子的身上了。
“儿臣误信谗言,一时鬼迷心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过,错已踌成,儿臣也不敢逃脱,只求父皇给儿臣将功抵过的机会。”太子低低的跪在中间。
皇上震怒,一顿训斥。
“你要怎么样将功抵过?”
太子微抬眼说:“儿臣愿意亲自护送王妃回魏国,沿路任凭差遣,只到王妃气消为止。”
“这……”皇上犹豫,一时看不定主意的看向浅浅。
浅浅失笑一声,不留情愿的说:“算了好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太子的好意,我可不敢受。”
太子脸上一阵不自然,却是拉低了姿态朝浅浅说:“虽然我听信谗言,用不正当的手段将你请来,但是却一直也没有薄待过你,不是吗?”
“是啊,只是将我软禁了而已!”浅浅抬起下巴,轻轻的笑着,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一边坐不住的冰月公主,不满的站起来,指着浅浅说:“你什么意思,我太子皇兄都向你认错了,你还紧咬着不放,你别太不知好歹了。”
浅浅挑了挑眉,一副玩味的嘴脸问:“我不知好歹吗?我看是你们吧?公主不说我还不记得了,汉皇你说你不知道我被太子掳来汉国的事情,是吗?但我记得我曾经入宫见过汉后,怎么?汉后没有和你说这事吗?”
浅浅凌厉的目光看向上座一直沉默的皇后。
这事,汉国想悄然无声的平息,浅浅偏就不如他们的愿。
虽然这几个月,她身体上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因为汉国的一己之私,活活的将她和儿女分开,这么多个日子,两个儿子学坐学翻身学牙牙语,她全错过了,这笔帐,她要找谁去讨。
“皇后,她说的是真的吗?”皇上皱眉,看向身旁的女人。
浅浅在汉国的事情,汉皇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话被逼到这份上了,自然要找人顶罪了。
而浅浅不打算善了的话,汉皇也只能拿汉后和太子开刀了,毕竟这样的话,责罚他们一顿就能了事。
若是要承认汉皇也是早先知情的,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能了结了。
“皇上……”皇后低低一声,满是求饶的意思。
浅浅趁机插话,冷笑说:“若是汉皇不信的话,大可以叫当时侍候的宫女来问问,相信我入宫的事情,不少人亲眼目睹了。当然,这里毕竟是汉国,你们想要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
四皇子起身而立,说:“父王,太子虽然是受人摆布,但也不免显得过于轻率了,这次是没有出事,若出了事,被有心人挑拨,随时会引来两国的战事。皇后身为国母,却这般护子,完全忘了她一国之母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汉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想着之前对皇后一派的介怀。
一个电光火石间,汉皇便有了决定,冷酷的说:“皇后,你暂时交出凤印,退居长春宫闭门思过。”
汉后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汉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连太子,也是一脸讶色的忙抬了脸,注视到汉皇脸上的冷酷,当即有些傻眼的哀求了一声。
“父皇……”
“你闭嘴!还闲你闹的事情不够多吗?”汉皇狠狠的朝着太子一声喝斥。
太子噤若寒蝉。
浅浅在一边挑了挑眉,显然也没有想到成效这么好,看样子这位四皇子是被他们拉了过来,不然的话,怎么敢这时候跟皇上说这些。
毕竟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还是十分维护太子的,根本也没有打算真动太子。
汉后的哀求,汉皇置之不理,汉后被人带了下去,接下来的气氛也一直有些压抑,甭说是汉皇,就是浅浅他们几人也没有心情继续虚与委蛇的坐下去。
谷大将军向汉皇和太子确定了,大郎的侍卫会在三天内交出来,他们也就没多留了,并定下了三天后启程回魏国的准备。
一行人这才离开皇宫,回到驿馆里。
沿路,南宫婉婉和浅浅一起,兴奋的说:“太好了,太子少了一个皇后的娘撑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这年代母凭子贵,但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
“是啊!没想到有这样的好结果,皇上的心思还真是奇怪,刚才明明不打算动太子的,但一个眨眼,竟然就把皇后的权利掳了。”浅浅眸光微黯,心里明白,这大约是金屋藏娇的典故起了作用。
她现在想着,见一个金屋藏娇,就这么快有了起色,若她把武后的故事说出来,那效果不是更好了吗?
只怕皇上以后会防着所有的女人,不会给女人一点权利。
说来,后宫女人不能干政也是有必要的,不然的话,就很容易养出武则天这样有雄心的女人。
“也活该,反正他们不是好人!”南宫婉婉努努嘴,对他们没有一点侧隐之心。
毕竟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汉皇而起,最终变成这步,也是汉皇自个儿的意思,至于汉国内部,他们要怎么样,是不是打算狗咬狗,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浅浅笑笑,十分认同南宫婉婉的话。
一路小声交谈到了驿馆门口,下了马车,南宫婉婉不识趣的又凑到了浅浅的身边,清澜却是一脸不乐意的抱着浅浅一个闪身,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南宫婉婉眨了两下眼眸,才抬手指着不见身影了的前方说:“这……”
大郎上前,在一边笑笑,解释说:“你别见谅,妹夫毕竟很久没见大妹了,而且他们夫妻感情一向很好,所以……”
南宫婉婉一脸古怪的说:“很好也不用这样吧!我又不会抢浅浅。”
大郎窃笑说:“妹夫可能是觉得你有点……嗯,碍事!”
若是换了他,他回了国都,也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和刘羽琪躲在一角诉诉衷肠,而不是有一个不识相的人,跟在他们夫妻身边。
况且大郎觉得,若是清澜不如此把浅浅劫走,南宫婉婉会一路跟着他们回房,甚至坐在一起聊天。
“我哪有碍事!”南宫婉婉不满的嘟嘴。
大郎好笑的安抚说:“别恼了,我带你进去。”
大郎在驿馆住了多日,还是十分熟悉的,见南宫婉婉是浅浅的好友,又十分热心不畏惧生死的跑来救她,因此,也替浅浅照顾得十分的细致,将她安顿下来,确定她没有事了,这才去找谷大将军。
大郎找到谷大将军,俩人嘘寒了几句,立马开始谈起了汉国的情况,交换彼此手中所握的情报。
而清澜和浅浅这边,俩人一路直接到了房间,翻身一滚更是上了床,浅浅失笑的捶了捶压在她身上的清澜。
笑骂说:“你啊!怎么能就这样把我带到屋里来,太没有礼貌了啦!婉婉一个姑娘家,就和我相熟,所以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我知道!”清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何况南宫婉婉对浅浅这份友情,也是十分珍贵的。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欢迎南宫婉婉打扰他们夫妻间的重逢。
“你知道还这样做!”浅浅横了清澜一眼,再次捶打他的肩说:“让我起来啦,我要去看看婉婉,至少将她先安顿下来啊!”
清澜一下压住了浅浅,并说:“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安顿她的!不差你一个,你现在更需要的是陪着我。”
浅浅挣扎的力度一软,杏眸带着笑意的调侃清澜。
“这么久不见了,倒是学会撒娇了啊?”
清澜将脑袋低低的埋在浅浅的肩颈处,声音微有发抖的说:“幸好你没事,否则的话,我该怎么办?”
浅浅微愣,收了笑意,心微微揪起的说:“什么怎么办?自然是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清澜像小孩子似的,在浅浅颈边甩着脑袋,赌气的说:“不要!他们有母妃照顾,不需要我!”
浅浅心的同时,狠狠的在清澜的腰侧上揪了一下,骂说:“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孩子们怎么可能会不需要爹。”
清澜抬眼,微红的眼眶布满了控斥。
浅浅心里一软,哄说:“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不该被人掳走,我应该在家里好好待着,等你打胜仗回来的。”
这男人就跟孩子是一样的,偶尔是需要哄一哄的,对于这点,浅浅是早就深深了解过了,所以这会儿哄起清澜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嗯!”清澜沙哑的一声,灼热的唇压迫性的堵住了浅浅的唇。
炽热的情感一股脑的想要传达给浅浅,惊得浅浅微微慌了下,身体更是下意识的挣扎了下。
但清澜强势的用手脚压制着浅浅,使她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浅浅才缓了下来,全身心的投入当中。
久别重逢,两人都有点疯狂,不知节制。
两人原该耳鬓厮磨说着分开这段日子的经历,但是他们并没有,而是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来确定彼此仍然在身边,且一切安好。
直到天微微亮,筋疲力尽的两人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大郎过来,原是有话要寻清澜他们商量的,但是见两人还没有起身,也就没有打扰了。
他已经成婚,自然不是那不懂情滋味的懵懂男子了,很是体贴的在中午前没有来打扰。
下午听说他们夫妻俩起身了,这才再次过来,端着一张笑容看着过时才用午膳的两人。
“大哥,你用膳了吗?要不要一起?”浅浅落落大方的朝着大郎一笑。
她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毕竟她和清澜是合法的夫妻,两人之间连孩子都有三个了,这时候才来害羞,不显得太过矫情了吗?
“我早吃过了,我过来是有话和你们说的!”大郎笑笑,抬眼示意浅浅他们先用膳。
浅浅也的确是饿了,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不累才奇怪。
“那大哥稍等一会儿,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浅浅也不和大郎客套,毕竟是自家亲大哥,也就不这么讲究了。
大郎笑笑说:“行,我去七哥那里等你们,你们用过膳了就过来,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需要商量一下。”
浅浅正色,明白大郎指的是什么,严谨的说:“好,我们马上就来!”
大郎挥挥手说:“不急,你们先吃饭要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先过去了啊!”
大郎说罢,不待浅浅说话,便带着笑意走出了屋。
毕竟对他而言,清澜这样紧张浅浅是件好事,若是分别这么长时间,清澜一点表示都没有,他才要担心了。
大郎一走,屋里又只剩他们夫妻俩人,浅浅催促说:“赶紧吃,大哥和大将军他们叫我们过去,应该是为了接下来怎么将汉国搅得天翻地覆而商量对策。”
“嗯!”清澜轻应一声,表示认同,手边的筷子却是一刻不停的往浅浅的碗里夹菜,并说:“多吃一点,最近瘦了。”
浅浅抬眼暖暖一笑,也往清澜的碗里夹菜,并说:“你也多吃一点,我觉得你也瘦了些。”
“是吗?”清澜轻蹙了下眉眼,默默的一手端起碗,方便浅浅将菜夹到他的碗里。
由于急着去谷大将军屋里商量对策,夫妻俩人也没多说话,默默无声的吃着饭菜,只是不同给对方夹些菜。
浅浅饭量不大,在清澜不断夹菜堆压的过程中勉强吃了两碗,也算是极限了。见她放下筷子,清澜挑眉问:“饱了吗?”
浅浅忙点着小脑袋说:“饱了饱了,你赶紧吃,别再给我夹菜了。”
清澜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浅浅的肚子,浅浅故意将肚子一挺说:“你看,我真的吃饱了。”
清澜轻轻按了按浅浅微鼓的小肚子,这才满意的收回手,自个儿快速吃了起来。
在军营这些日子,清澜变得最多的可能是吃饭的速度,那根本就不是吃饭,而是倒饭。
看着清澜那平均一分钟一碗饭的速度,浅浅有些傻眼,愣了下想劝说的时候,清澜已经第三碗下肚,并将筷子放下了。
浅浅吞咽一声,艰难的问:“你最近都吃得这么快吗?”
清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不甚在意的说:“嗯!在军营里习惯了。”
浅浅心疼不已的看着清澜,柔声说:“吃得这么快,对身体不好,现在不是在军营里,以后慢慢吃,好吗?”
“嗯!我会注意的!”清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有浅浅陪着,他自然愿意慢慢用膳,在军营的时候是没办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他连睡觉都不敢,更何况是将时间浪费在吃饭上面,他就怕多拖一天,浅浅就多一分危险,哪里敢耽误时间。
那段日子对他而言,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以前清澜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体验,这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时间对他的重要性。
“走吧!大哥在等我们!”
清澜拉着浅浅起身,他刚才只顾着盯着浅浅让她多吃一些,自个儿没吃几口,等到浅浅吃饱了,又想到大郎他们在等他们,不愿意多耽误时间,所以才会习惯性吃得这么快。
“嗯!”浅浅低低叹了一声。
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揪着疼。
她这次被掳,平心而论,对她真的没有什么伤害,一路来汉国的路上,她是睡来的,没被惊到,没被伤到。
到了汉国太子府,她又立即与大郎见面了,虽然在异乡他国,但是大哥却在身边,她也没有彷徨害怕的机会,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倒是她身边的人,都因为她担惊受怕,一路为了来救回她,都过得很不好。
昨晚她抱着清澜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他瘦了也黑了,身上甚至还有许多小伤口,这些伤口是以前不曾有的,显然是这次和蜀国打仗新添的。
昨夜被激情冲昏了脑袋,她来不及细问,这会儿回想起来,又看清澜的习惯多有改变,心更疼了。
浅浅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着清澜到了大将军的屋里,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魏蜀之战,想问清澜,但是让他说的话,他一定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
浅浅夫妻俩入屋,大郎立刻出声笑说:“你们来了。”
南宫婉婉坐在一边,打趣的说:“你还晓得让我们久等了,没良心的家伙,昨天回来了就不见人,一直到现在。”
浅浅挑眉笑笑,调侃说:“等你有了夫君你就明白了,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
“吼,你竟然敢嘲笑我!单身汪也是人权的好不好!”南宫婉婉不满的跳了起来,小脸怒红的瞪着浅浅。
谷大将军看着两个姑娘家这一言一语的往来,往往愣住了。
这话里暗示的意思,希望不是他理解的意思,什么时候魏国的女子变得这么大胆了,他竟然完全不晓得。
难道是在魏汉边境驻守太久了,没回去的原因?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叫你们来是为了说正事的!”大郎毕竟是跟过谷大将军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忙打了圆场,示意浅浅和南宫婉婉别再笑闹。
俩人也识趣的对视一笑,鸣金收兵。
“你们说到哪里了?”浅浅敛了笑容,一脸严谨的走到南宫婉婉的旁边坐下,清澜也跟着站了过去,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位置跟着坐下。
五人各坐一席后,大郎才回答浅浅的话。
“正说到汉皇这次收回汉皇凤印的事情。”
浅浅失笑的耸耸肩说:“想来是我说的金屋藏娇起了作用,所以汉皇对汉后起了防备心,这次正好趁着这事夺了汉皇的大权,也让汉皇娘家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汉国现在是不打算和魏国开战了的,否则的话,昨天也不会这么和善。”
汉国现在是一副息事宁人的状态,说来也多亏了清澜能这么快平定战事。
“你可真贼,竟然说金屋藏娇的故事,不过那时候是有几个厉害的女人,但是天朝最厉害的女人不是武则天吗?你怎么不说她啊?”早在浅浅来前,大郎为了给大将军解惑就说了金屋藏娇的事情。
南宫婉婉听了,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觉得浅浅这故事没有说好,说就该说武则天么,她才是后宫女人的典范,谁也没有她厉害。
浅浅失笑一声说:“我也想说武则天的事情,不过我是借着冰月公主的口说的,把汉武帝和阿娇的故事强硬的套在了国师和冰月公主的身上,所以她才会为了找寻汉武帝喜不喜欢阿娇这个答案,跑去和汉皇说这事。”
南宫婉婉耸耸肩说:“好像不少人都说,是喜欢李夫人的吧?”
浅浅轻撇撇嘴,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晓得,不过她心里想着的答案却是与南宫婉婉不一样。
“金屋藏娇这个典故太美好,就算最终没有达成,但我始终相信,汉武帝最爱的人应该是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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