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真真紧挨着浅浅坐在一起,姐妹俩人有说有笑,好不亲热的样子。
不过由于季如风和古璇青在场的原因,浅浅虽然想知道真真婚后的生活,但也绝口没有提起,只是说着彼此分开这段时间,家里的一些变化。
“呵呵,我就说阿四对阿三特别好。”真真有些得意的歪着脸,一双眼眸笑得弯如月芽。
以前她就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说过,阿四对阿三特别迁就,而且是无条件的那种迁就。
“他们还小!”浅浅笑吟吟的睨了一眼真真。
真真瞥了下嘴说:“也不小了好么,都是十多岁的人了,你是不知道,我发现国都的小孩子特别的早熟,我跟着相公出去参加了几次宴会,遇上那些个孩子,一个个就像人精似的,什么都懂。我本来觉得阿大他们几个够夸张了的,没想到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声解释说:“毕竟生活环境不一样,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啊!你也不想想,我们西顺村,同年纪的孩子都在干嘛,而他们又在干嘛!”
真真瞥了下嘴巴说:“我明白,我就是感叹一声而已。”
到了国都,她才发现以前浅浅和古璇青的担忧都没有错,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有时候在几个孩子面前都束手无策,她甚至还被孩子刁难过,也幸好有古璇青保护她,才让她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平安渡过了。
“对了……”真真突然低叫了一声,抬眼望向言永福问道:“我听公爹说,门面的事情已经敲定了,是吗?”
言永福笑呵呵的说:“是啊!还要谢谢亲家,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叫亲家老爷出来,一起吃顿饭?”
言永福问这话时,目光看向了古璇青。
古璇青笑容满面的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客套做什么,不过吃饭的事情,我来安排,毕竟大姐和姐夫都过来了,我这做妹夫的可不能一顿饭钱都省了。”
“就是啊!爹,你就让相公做主好了。”真真忙插话将事情应下。
这国都餐馆里一顿饭可是不小的开销,言家现在的条件,真真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能省,就尽可能的节约一些。
言永福嗔怪的瞪了眼真真,和古璇青继续客套的说:“这怎么能行,亲家老爷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怎么也要请他好好吃一顿的。”
古璇青笑笑说道:“不如就等到酒楼开业那天,正好也能捧一个人场,如何?”
“这……”言永福愣了下,目光看向浅浅。
浅浅笑着接话说:“这么一个活招牌,不答应不是傻子吗?到时候酒楼剪彩,就还得麻烦古太医了。”
古璇青亲切的说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怎么?客似云来也要开到国都来了吗?”季如风一脸好奇的插话。
浅浅脸上的笑容微淡,季如风就连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国都都了若指掌,怎么会不清楚他们以后打算在国都落地生根的想法。
“是啊!”二郎见浅浅不答话,忙尴尬的应了一声。
季如风视线落在二郎身上,询问道:“酒楼的名字叫什么,还是客似云来吗?”
“应该是的!”二郎模凌两可的回说。
事实上关于名字的事情,他们也还没有商量过,不过按说名字是不会改变的,应该还是叫客似云来。
“那到时候开业剪彩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本王才好!”
季如风说得云淡风轻,二郎却是吓了一跳,惊讶的嘴巴张开,都不知道合起来了,还是言永福愣了一会儿才答话。
“怎么好意思麻烦王爷。”
季如风挥了下手,十分有风度气魄的说道:“无妨。”
浅浅眼神微动,想了想,立即扬起笑容插话道:“那到时候就麻烦王爷了啊!”
反正季如风对他们没有安好心眼,想方设法想要阻止他们和肃亲王府认亲,既然他们也不打算认亲,想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利用一下季如风又如何。
这么大的一块活字招牌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剪彩的时候,有季如风出场,以后在国都,相信也少有人敢惹客似云来,这无形之中,就给客似云来加了一层保护伞。
季如风挑眉看向浅浅,笑说:“不麻烦。”
浅浅虚笑一声,回眸又继续和真真说话,季如风也是有眼色的人,并没有拉着浅浅说话,而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不会被人冷落,目光一扫,就有人主动有和他说话。
饭宴快结束的时候,浅浅起身去茅厕,并叫上了真真一起,姐妹俩携手出了房间,穆清就像一个称职的保镖似的,不远不近的差了三步,跟着她们。
“姐,你不是去如厕吗?”
浅浅将人拉到了后院的角落里,真真还一副懵懂的样子。
“傻子!我是有话要问你,在房间里不好说。”浅浅白了眼真真,抬手在她额上轻戳一下。
她这才回眸对穆清吩咐说:“清哥哥,你帮忙看看这周边有没有人,替我们把风一下,有人的话,就立即通知我们。”
穆清不着声色的左右看了几下,朝着浅浅回说:“暂时没人。”
浅浅朝着穆清朝起小脸,展颜一笑。
视线一转,落到真真身上,却是带了几分严厉的问道:“你老实说,你在古府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真真目光一躲,有些闪烁的说:“没什么样的日子啊!就是挺好的啊!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家里下人成群,什么都不用自己做。”
浅浅轻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难道现在就我们姐妹俩人,你还打算说谎吗?”
真真被浅浅逼得没法,吱唔了下,略显委屈的说:“其实都挺好的,刚到古府的时候,虽然上面有郡主,下面有刁奴,但是如今这些奴才已经被收服了,至少没有郡主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再刁难我了。”
浅浅心疼的拉着真真的小手问:“刚开始很辛苦吧?”
真真牵强的笑笑说:“其实也还好!毕竟这一路过来,相公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且若不是相公对我的维护,家里的下人不会这么快就认可我的身份。”
浅浅心疼真真承受的这些,但是却帮不了她什么忙,只能嘴巴上给些安抚。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真真缓缓点了点脑袋,小脸微微垂下,略有阴影。
浅浅狐疑的问:“怎么了吗?”
真真咬着下唇,眼睛里噙着泪的说:“为什么郡主就是不喜欢我?”
浅浅低叹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有些人就是这么迂腐,局限于门当户对之事,但这种事情,也不能说全是错的,毕竟两个有相同身份背景的人,教育相当的话,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更有话题一些,这就是之前我为什么逼着你学习的原因。”
真真点点头说:“我知道,但就是……”
“就是什么?”说到重点时候,真真突然断了,浅浅好奇的追问。
真真抬脸,勉强一笑,说:“没什么,就是每天都在郡主身边侍候着!之前我还以为是郡主故意刁难我,后来跟着相公参见过几次宴会,才知道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只古府里的。”
浅浅白了眼问:“你听说有的那几府,是不是婆婆都是特别厉害的人,而媳妇也都被调教得畏畏缩缩了。”
真真扯了下唇说:“可不是么,大话都不敢应一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浅浅轻斥一声,“你还知道什么是小家子气啊?”
真真吐了下舌,轻笑的说:“郡主嘀咕过几次,所以我就记住了。”
浅浅好笑的白了眼真真,忽然敛了笑容问:“郡主除了让你立规矩,还有没有说过其他什么事?”
真真愣了下,快速看了眼浅浅,又迅速的低下眼帘。
“什么其他什么事?”
浅浅轻骂道:“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这么容易三言两语就能被你绕开,你刚才话说到一半,我可不信你要说的就是立规矩这么简单的事情?”
立规矩这种事是可行可不行的,并不是所有婆婆都会让媳妇这样做,但也的确有恶婆婆趁机刁难。
不过听真真前话,下人都已经收服了,又有古璇青全力相护的情况下,郡主应该不会在明面上如此做,再者,让人落了口舌,只会扫了郡主自个儿的颜面。
“我……”真真吞吞吐吐,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说出来。
浅浅也不催真真,只是一双明眸有着洞察一切的睿智,就这么恬静的望着真真,等着她主动开口。
真真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下唇,难过的说道:“其实郡主怎么刁难我,我都不在意!不说郡主是长辈,单她是相公的娘亲,我退让几分也是应该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张罗着给相公娶平妻,这让我很伤心,我和相公成亲还不到半年。”
浅浅脸色一变,立即阴沉了下来,凉声问道:“古璇青是怎么说的?”
真真怕浅浅误会了古璇青,忙护着他说:“他当然是不同意啊!如果他同意的话,这事早就定了,自第一天相公把我带回去,郡主就不同意,闹了几天,就起了这意思。”
浅浅轻骂一声,“这老虔婆。”
真真低垂了眉眼,满是落寞的说:“相公虽然拒绝了,但是郡主却一直没有放弃,而且现在郡主说不通相公,前些天还找了我说话,说让我去说通相公。”
浅浅当即拧眉不悦的说:“你没有跟古璇青说让他去娶平妻吧?”
真真惊得往后一仰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傻成这样啊!我没有和相公说,所以郡主最近越发不喜欢我了。”
浅浅松了口气说:“好在你还有点脑子!这种事情,你打死都不能同意,不为其他,就当古璇青还在为你们两人生活而奋斗的时候,你却向郡主妥协,这是对他的一种伤害,对你们感情的背叛。”
真真幸福的扬起笑容,说道:“我知道,郡主说了这事后,我就告诉相公了,他当时也是这样跟我分析的。”
浅浅失笑的说:“看样子古璇青对你的智商挺没有信心的,什么事都和你说得清清楚楚,就怕你会拖后腿。”
真真娇嗔一声,“哪有啊!”
浅浅揉了揉真真的发,怜惜的说道:“现在的生活虽然艰难,但好在古璇青与你同心,他既然一心向你,你自己也得多考虑一下!在向郡主妥协时,你的底限是不出卖你们之间的感情,可明白?”
真真慎重的说:“我明白的!”
浅浅安慰说:“只要古璇青坚定了立场,郡主做不得什么事的,所以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牢牢抓住古璇青的心。”
真真娇嗔一笑,“相公也是这样说的!”
浅浅听真真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不然再待下去,他们就该下来找我们了!”浅浅牵着真真,两人原路折回。
穆清寸步不离的守着浅浅的身后,三人回了厢房里,古璇青笑吟吟的起身问道:“时间不早了,今日不如先散场?”
“行啊!”浅浅一口应下说:“都回去早点休息,下次找时间我们再聚。”
一行人出了聚鲜楼就各自回了府,刚与真真他们道别,还未回四合院,姜氏他们就着急的问真真在古府的具体情况。
浅浅笑吟吟的说道:“确定要在大街上讨论这些吗?我们还是回去了再说好了。”
姜氏等人看浅浅神色轻松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底,想来真真的日子可能真和她说的一样,过得还不错,只是平日郡主不太让她出门而已。
回到四合院里,二郎就说:“我去看看小冉,马上过来。”
“嗯!”浅浅轻应一声,往厅里一坐。
姜氏跟了过来说:“我去沏壶热茶,我们慢慢聊?”
浅浅正好有些口渴,便仰起笑脸说道:“麻烦娘了。”
“不麻烦!”姜氏甚是宠溺的笑了笑,问了言永福家里的茶叶的位置,这才出了厅。
厅里只剩下言永福和浅浅夫妻俩时,他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真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在婆家没被人欺负吧?”
浅浅笑着睨了眼言永福说:“你看妹夫对真真那亲热劲,哪里会容得下其他人欺负她啊?”
言永福拧眉想了想说:“没觉得他们哪里亲热,比起你和穆清来说差得远了去。”
浅浅纠结的一笑,打趣的说:“这自然不能和我们相比的。”
她和穆清的情况不一样,再者四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穆清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因此对她多粘乎一点也是正常。
但是古璇青却不一样,虽然有些方面他可能是接受不了郡主的行事作风,但说到底郡主仍然是他的娘亲,他不可能无视郡主当她不存在的。
言永福略为担忧的说:“虽然比不上你们,不过我看古璇青也是蛮在乎真真的,我到国都的日子也不断,之前为了酒楼的事情,跑了不少其他酒楼观摩学习,也听了不少事情。”
“什么事?”浅浅心里大约有清楚言永福指的哪一方面,却还是配合的询问。
言永福一脸不认同的说:“就是女婿对待岳父大人的态度,至少在我听说的几件事情里,凡是岳父地位不如女婿的,多数都没被重视过。但是古璇青对我,我感觉不到丝毫的轻视。”
浅浅展颜笑说:“这不是很好么!”
若是古璇青是如此目光狭窄的一个人,当初浅浅也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好在古璇青娶到真真后,他也没有改变态度,对言家其他人一如既往的温和。
言永福坚定的点点头说:“我是觉得很好啊!”
浅浅微微一笑,父女俩正聊着的时候,二郎扶着蓝冉莹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抱着朵朵的姚氏。
一直静坐一边听浅浅父女聊天的穆清,见到朵朵立即上前,将朵朵自姚氏手中接过来抱入怀中。
穆清抱着朵朵就坐在浅浅的身边,浅浅侧目逗了逗朵朵,笑咯咯的问道:“噢,朵朵,想娘了没?”
朵朵一双杏眼瞪得大大,咯咯笑不停,两只像馒头般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扑腾着,一把伸手就抓住了穆清衣服。
浅浅一边逗着心爱的女儿,一边听旁边谈话。
言永福微皱着眉看着蓝冉莹单薄的样子问道:“身子还好吗?”
蓝冉莹笑了笑,抚了下肚子说道:“都挺好的。”
言永福不放心的叮嘱说:“这饭菜得多吃一些,大夫都说了,你身体有些虚弱。”
蓝冉莹乖巧的回答说:“我知道!”
姚氏在一边笑着补充说:“今晚表现还不错,我熬的一大碗汤都喝了,还吃了一些饭菜,情况在好转。”
言永福放心的点点头说:“这就好。”
二郎欣喜的握了握蓝冉莹的小手说道:“明天我上街时给你买些酸梅来,你吃了酸梅就不会那么想吐了。”
“没事的,不用这么娇贵。”蓝冉莹不好意思的拒绝。
浅浅侧目说道:“要的要的,肯定要的!这两个月是在路上,凡事要照顾不周到,现在都到了国都安定下来了,自然得悉心照顾了。二哥,你买酸梅时,记得把我怀朵朵时吃的那些东西,都买些回来给二嫂吃,吃了对肚子里孩子有好处的。”
二郎急忙一口应下说:“好咧。”
浅浅狐疑的问:“你还记得是哪些吧?”
二郎白了眼浅浅说:“怎么就不记得了,我当初还上街给你买过你一次的。”
浅浅夸张的笑说:“如此我还要感谢你咯!”
二郎嗔怪的瞪了眼浅浅,不与她贫嘴,反正是说不过她。
直到姜氏端着沏好的茶过来,一屋人都在聊蓝冉莹怀孕的事情,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孕妇经,最终的意思都是让蓝冉莹多吃一些。
到了国都刚安定下来,蓝冉莹害喜的情况就好了一点,今晚也有了些许胃口,这都是一个好现象。
毕竟赶这么多天的路,虽然坐在马车上不用太过辛苦,但总是在奔波中,这也是使得蓝冉莹害喜情况加重的一个重要因素,希望到了国都,静养几日后的蓝冉莹不用再遭这样的罪。
姜氏给一人倒了一杯茶后,就急急的追问说:“你和真真出去说了些什么,她日子过得怎么样?郡主对她还好吗?会不会诸多刁难?”
浅浅笑着端起面前一杯冒着热烟的茶水说道:“真真倒是和我说了很多,但一时我也记不清楚了,虽然生活中是有些小问题,不过好在他们夫妻同心,这些问题都不大。”
姜氏不死心的追问:“小问题是什么问题?”
浅浅虚笑一声,不甚自然的说道:“就是郡主有意给古璇青再娶一个平妻。”
这些事情其实也瞒不住多少,特别是以后开了酒楼,人来人往,消息来的渠道也就多了,再者,浅浅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的,她越是只字不提,姜氏和言永福越是容易瞎想,更易担忧。
“什么?这还叫小问题?”姜氏惊得一下就打泼了面前的茶杯,滚烫的热茶直接流得到处都是。
“娘,还好吗?有没有被烫到?”浅浅惊得望向姜氏,担忧的追问。
其他人也是一样,一个个紧张的望着姜氏,姜氏身上被溅了几滴热茶,但好在衣服穿得不少,倒没有被烫伤。
姜氏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没事!”
言永福悬起的心这才放心,事后免不得有些埋怨的责备说:“都一把年纪了,做事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毛毛躁躁。”
姜氏瞪了眼言永福,解释说:“我这不是担心真真吗?”
“是啊!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娶平妻还算小事?”蓝冉莹都担忧不已,急忙的追问。
浅浅叹声说道:“想要古璇青娶平妻的人是郡主,不过古璇青自己没同意,这事就一直没有说通。现在郡主的意思是让真真去说古璇青,不然的话肯定就要说真真不贤惠什么了。”
蓝冉莹拧着眉,望了眼二郎,一时有些无语。
言永福虎着脸说:“贤不贤惠也不是看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说。”
姜氏比较在意的是真真的决定,忙问:“那真真有没有跟你说,她是怎么打算的?”
蓝冉莹也是好奇的凑上了小脸,嘴里还嘀咕说:“这种事情的确难办,若是不照郡主的去做,到时候郡主又该以此说事了。”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轻斥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好在你是嫁在我们家,若是别人家里,还不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听蓝冉莹的话,浅浅就知道她的意思,不免有些责备。
蓝冉莹慌张的解释说:“我没有希望真真不好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浅浅瞪着蓝冉莹,轻骂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你性子太软了,怎么能婆婆说什么你就应什么?”
蓝冉莹怔了下,可怜兮兮的说:“但是她是婆婆啊!”
浅浅趁机给蓝冉莹上教育课,说道:“就算是婆婆,也不能失了底限,而你最基本的底限,就是要为了你们的爱情,你们的小家庭而奋斗!就像真真一样。”
蓝冉莹脸色有些迷茫,不是太理解浅浅的话。
或许不能说她不理解,只是说这些话与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有所冲击,她脑筋一下有些转不过弯来。
二郎一下搂过蓝冉莹单薄的肩,朝着浅浅说道:“好了,不要说她了,反正我娶她时,就已经承诺过了,这世就她一个人,她也不用面对这些!”
姜氏也附和说:“是啊!我也不是这种恶婆婆,但你也别把我儿媳教坏了。”
二郎和姜氏一人一句,本来还有些沉的话题,陡然变得有些搞笑。
言永福严谨的脸庞染了淡淡的笑容,却不忘初衷的关心问道:“那真真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浅浅窃笑一声,“碰上这种事情,古璇青比真真还担心,他就怕真真被郡主几句话忽悠了,没少给她上教育课,教她要怎么做!大意就是千万不能失了底限,也不能为了讨好郡主而出卖了他。”
“看不出来,古璇青这人还挺细心的!”姜氏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话。
浅浅笑着说:“古璇青这人温温和和,一看就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他细不细心就看他有没有心,如今显然他对真真是有心的。”
姜氏比较悲观的说道:“现在有心,也不保证将来有心!这种以色侍人的好日子不会长久的!”
浅浅白了一眼姜氏,没好气的说:“娘,你太高估你女儿了,在国都这样的地方,什么样的花容月貌是没有的,古璇青娶真真,绝对不是为了她的容貌。”
姜氏被浅浅说得一阵尴尬,免不得报怨的说:“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样。”
浅浅吐了吐舌,不敢再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说话。
蓝冉莹插话说:“我觉得真真还是早日生下嫡子比较好,这越是大户人家就越是在乎嫡子,就算退一万步说,古璇青以后变心了,娶了平妻。这平妻所生下的子女,也不如真真生下的嫡子尊贵。古家的一切,也都是属于真真的儿子的,有了儿子,真真将来也会老有所倚。”
蓝冉莹毕竟是秀才的女儿,看的书多了,懂的这些事情自然也就多了,有条不絮的给大家分析着她所知道的事情。
姜氏虽然不像蓝冉莹想得这么远,却是附和的说:“是啊!早点生孩子了,郡主也不会这么挑剔,毕竟郡主就古璇青这么一个儿子,生出来的嫡孙,她肯定会喜欢的,婆媳两人之间有了孩子这个桥梁,以后相处也会有所好转的。”
浅浅虚笑一声,心里想着,郡主不喜欢真真,未必就会喜欢真真生的孩子。
再者了,嫡子的地位是比其他孩子的地位要高一些,但是也得看这当爹的态度,就连皇室里,皇后生的儿子也不是稳坐太子之位,更何况是一般官宦大户人家,不过好在就目前对古璇青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浑人,这些阴暗的想法,应该不可能会发生。
“嗯!放心好了,真真和妹夫的感情好,孩子很快就会有的!”浅浅安抚着家里人,但心里也是如此认同的。
一来古璇青是大夫,真真想要孩子,他自然会帮她调养身子,二来真真也清楚受孕日期,想要怀孕比起一般无知的女子又容易一些。
“这就好!早些怀孕生下嫡子,我也能早日放心啊!不然为了她这事,我这一颗心总是悬着的!”
说起这事,姜氏就是一脸愁容。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浅浅哭笑不得的安抚姜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就不要担心这么多了,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没事和姚姨多去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
姜氏嗔怪的瞪了眼浅浅,笑骂说:“你娘都一把年纪了,还打扮打扮,也不怕被人笑话。”
姚氏捂着嘴偷笑说:“这事可别拉上我,我还是安心的在家里照顾冉冉好了。”
浅浅笑着说道:“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该有爱美的一颗心,你们俩怎么做女人的!”
姜氏和姚氏对视一眼,笑说:“我们这样挺好!”
浅浅笑看着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家里条件有限,也不能真的让她们过上阔太的生活,不过以后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真真的事情说完,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底,而时间也早了,便各自准备散了。
浅浅起身说:“都早些回去休息,特别是二嫂,怀有身孕,不能熬夜了,明天一早起来,我也要准备画设计图了。”
“嗯!是啊!你赶紧回屋休息!”姜氏附和的朝着蓝冉莹说道。
姚氏率先起身对着浅浅说:“厨房里熬了汤,一会儿我端去你屋里,你也喝一碗。”
“好,谢谢姚姨!”浅浅扬起甜笑,抱过朵朵,一家三口先回了房间。
回到屋里,浅浅就去翻酒楼的草纸图,穆清看着浅浅抱着朵朵吃力的样子,又将朵朵接过怀里。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看。”
浅浅嘴角扬笑,却是眼皮也没抬的说道:“没事,我就是看看,心里有一个数,等会儿睡在床上,也能想想,酒楼该怎么装修!”
穆清不赞同的说:“怎么?你还打算晚上不睡觉想这些?”
浅浅这才侧目说道:“不是,就是睡前想想而已。”
穆清拧紧了眉,担忧的看着浅浅。
浅浅挫败的收起草图,无奈的说:“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吗?”
浅浅话音落下,笑容未散,就见穆清脸色一变,厉声喝斥:“谁!”
浅浅只觉得瞬间怀里多了一个小人儿,穆清刚还站在她面前,此时屋里已经空空,就剩下她们母女两人。
“你爹这笨蛋,竟然就这样跑了出去。”浅浅搂着朵朵轻语,担忧的神色全部表现在面上。
但是抱着朵朵,浅浅又不敢追出去看,只能在屋里干着急。
一会儿功夫过去了,穆清还没有回来,倒是姚氏端着汤过来了,浅浅面上浮现起笑容,让姚氏把汤放下了,就叮嘱说:“姚姨,早点回屋里休息。”
姚氏笑意浓浓的说道:“嗯!给你送了汤,我就回去了。”
浅浅回说道:“行,那你回屋里休息,汤碗我明天拿去厨房。”
姚氏没多说,只是叮嘱说:“那你记得喝汤,我就先回屋里了。”
“好!姚姨晚安!”浅浅惴惴不安的目送姚氏离开。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小贼,但是见穆清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就知道这夜访客不简单。
而且应该是没有杀意的,至少她刚才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气,或许她的听力敏感不如穆清,但是对方若是存了杀意而来,她也不会丝毫没有感觉。
姚氏走了,没过一会儿穆清就回来了,带着一身肃穆。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还好吗?”
穆清回屋,浅浅立即上前,关怀的打量着他,上下看了一遍,见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安心。
穆清摇了摇首说:“我没事,对方有点难缠,所以耽误的时间长了一些。”
浅浅刚放下的心又悬高了起来,担忧的问:“很难缠,你也对付不了吗?”
穆清否定的说:“不是,我刚才伤了他,在他臂上刺了一剑,不过这人武器不弱,家里怎么惹上了这种人?”
浅浅拧着眉,一脸不解的说:“我和你一起来的国都,哪里知道惹了什么人,不过是不是季如风派来的人对我们不利啊?”
穆清也不清楚,只能迷茫的摇了摇头。
浅浅长叹一声,说道:“这事不能瞒,明天我问问二哥再说,先别和爹娘说这事。”
“好!”穆清应声,搂着浅浅往床边走道:“别想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睡吧!”
浅浅抿了抿唇,说道:“麻烦事,刚来国都就碰上这么一个强劲的敌人,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穆清声音略低的说:“我应该捉住他的!”
浅浅侧身,忙安抚说:“跟你没关系,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我就十分的满足了,而且对方既然是有意来探,相信以后还会再来的!”
穆清搂着担忧的浅浅,低声宽慰,“没事,还有我在!”
他与对方交手了,追上人过招时,对方明显不如他,还被他所伤,若不是对方后来来了帮手,他又一时大意让对方逃走了,他能轻易要了那人的性命。
翌日早起,浅浅连早餐都没有吃,拉着正在照顾蓝冉莹的二郎走到一边,低声询问。
“二哥,我问你,你们来国都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二郎一脸茫然,不解的问:“得罪人?没有啊!”
浅浅不放心的说:“真的吗?你再好好想想!”
二郎又细思了下,才肯定的说:“真的没有,你来之前就提醒过我们了,我们又都不是冲动的人,平时也没和人起过争执,就连口角都没有,怎么会得罪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浅浅不自然的笑说:“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二郎不信任的拉着浅浅,执着的说:“不可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以你的性格不会突然问这些。”
浅浅想了想,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二郎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你小心一些,特别是二嫂有了身孕,你要盯紧一些,免得她被吓到!”
二郎脸然骤变的说:“我会注意的!”
兄妹俩窃窃私语了一阵,却是完全没有头绪,根本想不到在这大国都里,有谁会对付他们这户不起眼的人家。
思来想去,他们也就两个敌人,一个在暗处的汉国国师,一个在明面的季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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