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烂除了对杨延保承认过黑子的伴侣是条狼,就算在陈浩宇面前也只说那是条像极了狼的狗,所以如今还是将那条狼与黑子一起的狼称作狗吧。
“四公子小心!”书墨的惊呼打断了孙灿烂漫无边际的遐想。
抬眼望去,只见一人一狼战成一团,黑子则静静地趴坐在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战圈,并不担心战圈里的人与狼会有什么伤害。
书墨则极为紧张,毕竟与杨延保战成一团的那是只狼。那可是只狼啊,四公子,你可不可以别那么生猛!
孙灿烂开始也是一惊,生怕狼伤了杨延保:“杨四,你小心点!灰灰,别伤他!”
这头狼一身深灰色发亮的毛,孙灿烂为了与黑子相配,直接就给狼起了灰灰这个名字,当时让杨延保很是笑话了一顿,不过叫着叫着倒也叫顺了。
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杨延保渐渐没了初时的忙乱,慢慢地从容起来,那只狼似乎也没有使出全身的功力,仿佛就是两个高手之间在拆招。
很快一人一狼拆了几十个回合,随着一声低沉的狼嚎,杨延保与狼仿佛有了默契,同时向后跃起,战斗瞬间平息下来。
却见灰灰优雅渡步回到黑子身边,两只狗的鼻子亲昵地靠在一起,就如同情人之间在亲吻,再看灰灰的神情仿佛就是在向黑子邀功一般。
“灰灰的功力远胜过黑子,方才它大概连七八成的功力都没有用出来,若它全力出击,我真不敢肯定自己能否从它的爪子下逃出生天!
山花,有这两条狗在你身边,你的安全可就更有保障了。”杨延保有些气喘,从书墨手上接过帕子,边拭去额头的汗珠边道。
“真的?灰灰真有那么强?嗯……要不你与书墨一起上,全力而为试试看?”孙灿烂有些不太相信,她前几天还听陈浩宇提起过,杨延保这几年下来,功力大进,他已经快不是杨延保的对手了。
“不用试,我和书墨绝对不是它的对手!”杨延保虽然很不想承认自个不是一条狼的对手,可是事实如此,别说是书墨,就算是他与陈浩宇一起上,也未必是这条狼的对手。
“那么厉害?!若是你和大舅一起上呢?有多大的把握战胜灰灰?”孙灿烂明知灰灰是条极厉害的狼,原本她觉得凭借杨延保和陈浩宇的武功应该还是能够打败灰灰,只是听了杨延保如此一说,心里多少又有了一些犹豫。
“估计也有些玄,最多只能打个平手吧!”杨延保回想着刚才的打斗,心里真的觉得有些汗颜。
通过边关四年的不断努力,他几乎可以说打遍边关军营,在将士中可以算是鲜有敌手,结果他与黑子只能堪堪打成平手。
没想到与灰灰这一阵打斗下来,他的心里又有了年少时在山岗镇被黑子戏耍那种的感觉,那是一种极为无力的感觉。
不过从孙灿烂的安全方面来看,杨延保又为孙灿烂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强手感到十分欣慰,他知道随着陈孙两家血仇一层层剥开,总有一天孙灿烂姐弟会曝光在水沐和司徒清扬的视线中。
有黑子和灰灰在孙灿烂姐弟身边,杨延保觉得他可以放心很多,他不可能时时守在他们姐弟身边,就连陈浩宇也不可能,他们还有不少的事儿要去做呢。
两人正说着话,恰好陈浩宇从月亮门处露了脸,孙灿烂连忙起身招呼:“大舅,你来得正好,方才四公子与灰灰斗了一场,他说可能你们联手都不一定是灰灰的对手,我有些不太相信呢!大舅要不要试试?”
陈浩宇还真有此意,这只狗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只狼,孙灿烂与之如此亲近,这万一有个不小心被伤到了,可如何是好。不过他有心要试,却又怕伤了孙灿烂的心,此刻见孙灿烂主动提及,不由心内大喜。
既然杨延保说这狗厉害,甚至说出他们两联手都可能不是这只狗的对手,陈浩宇心里自然不会有轻视之意,就算不拿出十成的功力与之缠斗,也得拿出十成的功力做好防护。
虽然孙灿烂一直坚持两只狗都极具灵性,可是在陈浩宇的心里始终有一种信念,畜生就是畜生,再通人性也有它的兽性,别一个大意自个留情不好伤它,它却毫不留情伤了自个。
“行,那我就先来试试!”陈浩宇脱去外褂,里面是一身浅灰色的短打。
孙灿烂见陈浩宇的意思是他独自上阵,而且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的意思是想全力试探一下灰灰的实力或者还有试探灰灰灵性的意思,顿时心里有刹那的犹豫。
她倒不是担心灰灰伤在陈浩宇的掌下,杨延保刚才的话她能感觉出并不是敷衍或者博她的欢心,那可是实实在在对灰灰的评价,因此孙灿烂担心灰灰一个控制不好伤到陈浩宇。
“大舅真的要试?”孙灿烂看了眼跃跃欲试的陈浩宇,又看了眼正与黑子亲昵的灰灰,有些后悔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提议。
陈浩宇坚定地点了点头,作好了与灰灰搏击的准备,见陈浩宇心意已决,孙灿烂只得来到两只狗面前,伸出玉手先在黑子头上亲昵地拍了拍,然后将目光投向灰灰,她是在告诉灰灰,一定要爪下留情,那可是她亲爱的大舅!
灰灰的狼眼看着孙灿烂,低沉的狼嚎声再次响起,也许知道这里不是深山,所以灰灰每次的嚎叫声都压得极低。
“大舅,你可得小心了!灰灰,上!”孙灿烂原本背对着陈浩宇在与灰灰进行交流,交流完毕以后,转向陈浩宇提醒了一声,尔后小手一挥一声断喝。
随着孙灿烂这一声娇喝,灰灰嗖地扑向陈浩宇,速度之快令陈浩宇心内一颤,顿时将功力直接提升到了十成,心想可不能一招就被只似狗又似狼的家伙给拍倒下了。
好在灰灰真的极具灵性,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几番打斗下来,陈浩宇的心里感到既惊讶又安慰,这条貌似狼的狗,真的极具灵性,而且功力的确远胜于他,正如杨延保所说的,若他是孙灿烂的敌对方,灰灰定不会只是拿出个七八成的功力与他缠斗。
若灰灰真的使出十成功力,那么他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灰灰爪下过几招。
陈浩宇暗地给孙灿烂使了个眼神,示意不能再打斗下去,他已经开始有些气喘了,而与他缠斗在一起的灰灰依然气定神闲,就好像只是与他戏耍一般。
孙灿烂接收到陈浩宇的暗示,连忙点了点头,小手在空中一挥,一声“停”字方才出口,灰灰已经率先跃离了打斗圈,先对着孙灿烂仰了仰它的狼头,在得到孙灿烂赞赏的目光以后,这才闲庭信步般回到黑子面前,似邀功又似亲昵地低低嚎了两嗓子,回应它的是黑子亲昵的低吠。
“山花,果不其然,灰灰的功力比之黑子更加了得,真不知黑子是如何找到灰灰这样强大的伴侣!如今有黑子和灰灰在这个院子里守着你们姐弟,大舅可就更加放心了!
在与灰灰试过之前,大舅心里还有些担心呢,灰灰怎么看着都是只狼,你听它的叫声可一点都不像狗叫,却像极了狼嚎,我听过狼叫却从来没听过似狼叫的狗叫声?”陈浩宇看了眼与黑子亲昵戏耍的灰灰,对孙灿烂说道。
经过与灰灰搏击,陈浩宇的心里已经彻底弄清楚面前被孙灿烂称之为狼狗的灰灰,其实是条名符其实的狼!
听陈浩宇这样说,孙灿烂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这是前世带到今生的动作,只要她心虚或者不好意思,手就自然而然地去摸自己的鼻头,就算有时她刻意提醒自己,在不经意的时候,还是会作出这个动作。
“大舅走南闯北见识了得,山花在大舅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大舅放心,灰灰和黑子都是有灵性的,只要不触及到它们的底限或者意图伤害它们在意的,定然不会狂性大发。”孙灿烂先是有些狗腿地拍起了陈浩宇的马屁,然后再三为黑子和灰灰说好话,生怕一个不小心陈浩宇就会把黑子和灰灰给送走了。
杨延保还是第一次看到孙灿烂如此狗腿,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怎么都觉得自个在这个小女人的心里还不如黑子和灰灰,于是不由有些怨念地瞪了黑子和灰灰一眼。
岂料黑子和灰灰似乎读懂了杨延保的这个眼神,对着他齐齐地叫了一声,像极了在向他示威,并宣布它们在孙灿烂心中的地位。
杨延保无语了,只能扬头问苍天:老天爷啊,难道我堂堂元帅府四公子,四品骁勇将军还得与这两只畜生争宠吗?若真是这样你不如一个雷劈了我吧!
此时天边正好飘来一片乌云,“轰隆”一声惊雷,差点将杨延保惊翻在地,这,这,这……
巧合,对,一定只是巧合!老天怎么可能会让他杨延保与一对畜生争宠,不会的不会的!
一声惊雷令杨延保在一边摇头晃脑脸色大变,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这让孙灿烂生好惊讶,这人是怎么了,难道一声雷将他打魔障了不成?
好在杨延保很快就稳住了神,哼哼哼,就算你们在我的小亲亲心里有地位,难不成能够比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