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童手捧双戈,欢喜无限,重又跪谢赠宝,然后起身仔细端详手里宝戈,越看越喜,爱不释手。
至此收徒之礼算是完成,仪式虽简短,但不失庄肃,礼罢众人都纷纷过来向楚天秋和双童道喜,并都将双童好一番夸赞。
双童给楚天秋今日终正式收为弟子,得尝心愿,本就欢喜,此时再听众人夸赞自己,更是欣喜无限,左右傍在师父身边,洋洋自得。
一旁观礼的苏卿,见楚天秋所收弟子风云双童,秉赋极佳,心里也代他欢喜,同时也勾动心事,想起自己十三年前便收了楚玉娘为记名弟子,后虽得师父准允,却一直未能行正式收徒之礼。
再后来自己遭妖人暗算,假死十三年,此事便又由此耽搁下来了。昨日复活后,在潭底冰洞里曾与师父叙话,师父曾说起楚玉娘这些年来谨慎躬亲,和对自己的孺慕深情,当时颇为感动。转眼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楚玉娘,又想楚玉娘秉赋或许比不上风云双童,但她对自己的敬爱恐犹有过之,心里甚觉欣慰。
这时,忽听老祖对苏卿说道:“喜上加喜,你索性今日也收了玉娘为正式弟子吧,也不枉了玉娘这些年来的痴心守候了。”
苏卿本有此意,随又听师父提起,自是一口应允了。
楚玉娘虽未给苏卿收为正式弟子,但这些年来随陈良在华山修行,并亲得老祖传授道法口诀,与那正式弟子无异了。但她心里仍觉有失,也一直想着待师父复活后,如何求得她收自己成正式弟子。
此时听师祖亲自开口提说,且苏卿又已满口应允,楚玉娘欢喜无比,竟流出了两行清泪。
先有楚天秋收双童,后有苏卿收玉娘,众人竟觉有些目不睱接了。大殿里一片喜气,盎然欢快,笑语欢声。
苏卿先拜过老祖后,也如楚天秋一般面南而立,受楚玉娘跪拜行礼。行毕,苏卿将玉娘拉起,同时取出一件薄如蝉翼,金光闪闪,放在手掌里,只如手掌那般大不的丝衣,竟是那“天遁衣”,口里说道:“为师也不能落于人后,这天遁神衣便赠给你了罢。”因那天遁衣用法甚是简约,遂当下便传了楚玉娘用法。
楚玉娘欢喜不禁,重又向师父谢过赠宝之恩。
那天遁衣穿在身上时,不仅可以隐形,更有袪邪避毒之妙用,本是当年狐女赠给楚天秋,后来楚天秋因炼成天书四卷上的仙法,道法日深,天遁衣对他已无多大用处,随后便又转赠给了苏卿。
苏卿先见楚天秋收双童为正式弟子时,赠了双童双戈,随后自己又收楚玉娘为正式弟子,总不能没有礼物可赠,可此时自己身上除了映雪剑和天遁衣后,再也无其他可拿得出手的宝物了,映雪剑自是不能相赠,也只有那天遁衣,当下便毫不犹豫地那天遁衣赠给了她。
楚天秋见苏卿竟将天遁衣赠给了楚玉娘,也颇为她感到可惜,但转念又想:“天遁衣既然卿妹已经赠出了,总不能再收回了,索性日后得隙,我再将天书上那隐形篇传给卿妹就是了。”想及此,心里也就释然了。
当晚就在大殿里大张筵宴,既贺苏卿还魂复活,又贺楚苏二人收了佳徒。喜气洋洋,笑语盈天,席间苏卿更是笑语颜开,与最为要好的叶青青说笑不断。
楚天秋及见苏卿与叶青青有说有笑,但当自己故意上前陪话时,对自己却仍是冷冷淡淡,不说一句话,弄得他好不没趣,心里讪讪。
叶青青也看出两人情况不对,也曾悄声问苏卿为何要这般对待楚天秋,可是苏卿只是摇头不答。
宴到中夜,众人尽欢这才宴罢散去。
观里客房甚多,且之前也早就将各人的客房安排好了。但双童因依恋师父,吵着要与楚天秋同屋睡。楚天秋无法,只得应了。
回到客房后,双童甚是精神,也不想睡下,倚着楚天秋说东说西地卿个不停。楚天秋见双童既不睡,索性便将日间所赠双戈的用法传于二人,并叮嘱道:“这戈本是一双,分使威力虽说也甚大,但双戈合壁,威力更是无穷,你二人要谨慎用之,且不可因宝恃强。”
双童齐声道:“弟子定当谨记,绝不敢违背。”
楚天秋点了点头,随又吩咐双童自先将双戈用法温习熟练,以免过忘。
双童天资聪慧,那双戈用法,楚天秋虽讲了一遍,但双童已然记牢。此时既听师父要己二人温习熟练,自是不敢轻怠。当下双童先默念了一遍用法后,又就在屋里试着放出双戈,试练双戈的诸般变化。
那双戈本是前日楚刚自腾氏兄弟手里夺过来,而那用法也是他行见腾氏兄弟所使,后又加自己领悟所来,虽说将双戈用法全都传给了双童,但他毕竟不是双戈主人,双戈威力却不及十之二三。
待双童一面默念用法口诀,一面在屋里试放双戈,竟然又悟出许多妙用来,直欢喜的二人雀跃不已。
楚天秋一旁观之,也代双童欢喜。
屋里空间狭小,那双戈的妙用威力越试练到最后,越觉得无穷,屋里也难施展了。当下寇风向寇云提议道:“反正现在也睡不下,不如我二人到院里去试练双戈如何?”
正合了寇云心意,自是满口答应。随即双童又向楚天秋请示,楚天秋也未阻拦,任二人去了。
双童到了院里,又恐搅了他人清梦,又一合计,便往观后静僻外走去,试练那双戈,直到天亮方归。
再说楚天秋自双童出屋去练那双戈后,自觉无聊,忽想起日间所托狐仙舅舅去询苏卿之事,想知结果,欲寻去又恐舅舅已然睡了,正自坐卧难宁时,忽听敲门声,急忙开门迎客,正是自己急欲去寻的狐仙萧飞云。
见到狐仙不请自来,楚天秋欢喜不禁。请他坐下后,便笑道:“我正想去寻舅舅,又恐已然睡下,不想舅舅竟然不请自来了,实是出乎我意料。”
狐仙道:“今日我代你去询卿之事,我知你必也急于想知道结果,要不然绝睡不着的。”
稍稍一顿,又道:“席后我便想来寻你,因见你师徒三人同屋,又恐惹人厌,故适才见双童出去试宝了,这才来寻你的。”
楚天秋笑道:“舅舅这话却不尽不实了,你急着来寻我,难道也不是为了阮姑娘吗?”
狐仙脸上一红,说道:“甚也瞒不过你,因我心里实是放心不下,故才来寻你要再商量一番的。”
楚天秋道:“我不是曾答应得空随你往武当山走一遭了吗,你却还有何放心不下的?”
狐仙道:“我之前伤透了阮姑娘的心,怕只怕你就是陪我往武当山去,也是徒劳,她再也不肯愿谅我了。”
因阮玉香与狐仙之间的情感纠葛,楚天秋之前便曾给阮玉香出过主意,虽见她昨日来了又去,心里仍然笃定,只不过不能向狐仙明说罢了,只是说道:“这事舅舅尽管放心,我总有法能撮合成你与阮姑娘的好事就是了。”
狐仙喜道:“你若真能办成了此事,实是我的恩人,请受我一拜。”说着,起身对着楚天秋深揖一礼。
楚天秋急忙还礼,口里却调笑道:“之前阮姑娘主动来追舅舅时,舅舅却不为所动,怎此时反倒与阮姑娘掉了个呀?”
狐仙又窘又羞,口里说道:“你若再取笑我,那卿儿与我说得话,我可就不与你说了。”
楚天秋一听,忙收起笑脸,转向狐仙赔不是,口里说道:“我怎敢取笑舅舅,且不要生我的气才是。”随又问日里苏卿都与他说了些甚话。
狐仙轻叹道:“日里通过与卿儿的说话,我觉得此事真个难办呀。”
楚天秋心里一紧,忙问道:“如何难办?此话又怎讲?”
狐仙道:“卿儿似有甚重的心事,我无论如何旁敲侧击,她都是从不正面答我,故我才觉得难办呢。”
楚天秋皱眉道:“我从未惹过卿妹,却不知她为何竟突然不再理我了,此事实是让我想不透呀!”叹息连连。
狐仙道:“卿儿那丫头甚是聪明,猜到我去的用意,故意甚话也不与我。此事非我不尽心,实是无能为力呀。”
楚天秋道:“舅舅自是用力了,我是知道的。但请放心,舅舅的事,我自会用力去办的。”
狐仙讪笑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的。”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眼见天色将亮,狐仙这才辞去。
自苏卿对自己神情突变冷淡后,楚天秋心里便隐隐感到一种不安,自听了狐仙的回话后,更加印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心里更觉苦恼,暗咐道:“难道卿妹竟会永远都不再理我了吗?”既忧又苦,坐立难宁。虽想用会功,但也因心里烦忧,难以凝神,只得作罢了。
直到了天色大亮,才见双童满头大汗地回来。二人都是一脸的兴奋,显然此去试练双戈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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