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煌煌,妖刃霍霍,两股惊天彻底的神通自九顶山天上地下绞成一团,温乐阳在妖刃的护送下飞驰下山,不久后便冲出了雷云覆盖的范围,在山脚下才想起来,他不认识鸡笼山……
温乐阳又急又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连个电话都没带,正琢磨上公路拦辆车抢电话的时候,远泼在四周的真元便是一震,十几个修士正施展身法,速度极快的向着九顶山方向冲来。
温乐阳霍然大喜,快步迎了上去,来的都是老熟人,大小兔妖正率领着一群大慈悲寺的好手飞快的接近,稽非水镜和在其中。
最近这几年里,苌狸、锥子等人大都在九顶山上待着,稽非水镜和这些喜怒无常的妖仙相处总觉得心惊肉跳,干脆下山后四处去乱转,他们哥俩虽然没当成大贤,但是身份地位也随着拓斜门人的中兴而水涨船高,走到哪都是笑脸相迎。
最近哥俩正在大慈悲寺赖着,正赶上温家打来电话告知温乐阳回山,便和一众高僧同路回九顶山去‘拜见师父’。
远远望着整座九顶山都仿佛开了锅一样,一群从峨眉山来的修士或惊或怒,突然眼前一花,温乐阳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双方只交谈了寥寥几句,温乐阳把稽非老道往背上一抗便继续赶路而去,老兔妖不乐则一挥手喝令手下:“五禅院首座随我结阵抵抗雷法,善断、希声率领他人封住山路,有人犯立杀无赦!”
一众佛门弟子纷纷应是,五大禅院的主持随着不乐进山,没走多远便再也无法前进片刻,就此展开法阵,遥遥相助自己师祖分担雷法,小兔妖等人则四散而开,守住了进山的道路,只剩下一个水镜和尚无所事事……
鸡笼道是五福之一,门宗所在不是什么秘密,稽非老道在前几十年里四处打秋风,当然识得道路.
即便有一天稽非老道功力尽费,他也还是个经验丰富的盲流,指点着温乐阳沿着铁路线奔跑,有同向而过的火车,温乐阳便跃上去搭一段便车,待火车改变方向后再跳下来继续赶路。
一天半之后,午夜时分,温乐阳终于赶到了千余年中名震修真道、正道五福之一鸡笼道的本坛:江北第一山,鸡笼山!
温乐阳站在一座无名小山上,仰望不远处的鸡笼山,整座鸡笼山都被夜雾笼罩着,只能隐约看到大山的轮廓,真就仿佛一座巨大鸡笼,四周皆是陡峭的悬崖,隐约里还能看到一道道铁索横空,从山顶斜引而下,不知连到了哪里。
四下里都是无边的寂静,连夏虫鸣沸、山风撩荡的声音都没有,恍惚里甚至让人感觉,这座形状古怪的奇山已经死了一般。
九顶山上此刻正轰轰烈烈,而雷法的启发之地却寂静的让人难以呼吸。
稽非老道的脸色有些忐忑,伸手摇摇指着鸡笼山:“鸡笼道的总坛就在山顶上……”说着,又有些纳闷的喃喃自语:“鸡笼山上什么时候又栓了这么多铁链子。”
温乐阳没工夫去琢磨铁链子是干什么的:“山上除了鸡笼道,还有其他人么?”
稽非有点不明白温乐阳的意思,愣了片刻之后才呵呵笑道:“当然没有,门宗重地所在,鸡笼道早就把其他人都赶走了,这座山就是他们的……”
老道的话还没说完,温乐阳就大笑了一声:“那最好了!”话音落处风雷激荡,魔胎石塔凌空而现,好像一座撞碎了天际的流星,浑身滚荡着浩浩天火,向着鸡笼山轰轰烈烈的砸了下去!
温乐阳真翻脸了,如果苌狸、锥子不在家里,现在的九顶山已经是遍地灰烬,此刻终于赶到了敌人的本坛,根本懒得废话,直接唤出石塔,恨不得把眼前这座拴满了铁链子的大鸡笼子砸个粉碎才肯罢休。
稽非老道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两只手还没来得及捂住耳朵,天地间便炸起了一声煌煌巨响,整座大地就像一个正在熟睡时、突然被毒蝎蛰了一口的大汉,怒吼着猛地跳了起来。
烟尘四起,弥漫天地!
石塔全力撞击之下,跌宕起的巨力宛若惊涛骇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至,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巨木被连根拔起、巨石被拦腰斩断,鸡笼山周围那些林立的无名小山都在嘎啦啦的闷响中,炸起了一条条凛冽的伤痕。
温乐阳仿佛生了根,牢牢的站在高处,身上的衣襟被狂风卷动,猎猎作响。
也不知道是被震的还是被吓得,稽非老道涕泪横流,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张着大嘴哭号着骂道:“你倒是提前说一声……”
他的声音甫一出口,便被天地中的轰鸣湮灭。
温乐阳呵呵笑着,一点看不出来他刚指挥了一次彗星撞地球,一伸手把稽非拉起来刚想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不量力的小妖啊。”
声音温乐阳似曾相识,无疑就是已经失去双臂的青鸟真人,可是这副语气,却全不若青鸟当年那般铿锵有力,甚至还有一股阴凉的妖媚。
随即一阵狂风无端而起,转眼将弥漫在天地间的烟尘一扫而空,本应被魔塔撞断撞碎的鸡笼山竟然完好如初!
半空里,六点宛若星辰的光华旋转游移着,一道道光尾在夜里留下璀璨的痕迹,勾勒成一个个巨大的符文,好像渔网似的,牢牢撑在鸡笼山头顶上,温乐阳的魔塔刚刚一击,尽数被六点星光符篆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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