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端坐在梁山水泊聚义堂第二把交椅,门外罡风猎猎,吹得替天行道的大旗呼啦啦作响,半晌才道:“宋头领,晁天王死时说谁若能捉住那个射死他的,便为梁山之主,不知这话可算数?”
宋江干笑两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后的庄韩墨,庄韩墨咳嗽一声,道:“陈道友,你我都是练气士,若是想要捉史文恭还不容易?不如你我来打个赌,我若先捉到史文恭,你便屈居第二,若是你先捉到史文恭,你便做头把交椅,如何?”
陈希真默然半晌,道:“您是前辈高人,金丹期的修士,贫道不过是龙虎山的鬼卒,焉敢与您相争?我此次所来,是奉天师之命,要将一百零八魔王统统斩杀,然后封印,庄先生若是有意见,可去向我师张天师讨教。我教还有八位治国大祭酒,一位都讲祭酒,庄先生若是怕了我师,也可与他们较量一二。”
庄韩墨也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不是张天师敌手,治国大祭酒倒有把握拼一拼,但都讲祭酒……”
陈希真微微一笑,道:“贫道一贯不愿屈居人下,若要造反,便要做最大的反贼。此次贫道带来三十二人,一十八位术士,共五十员好汉,宋头领手下又有多少人马?”
宋江冷笑道:“晁盖死后,我便是天魁星,一百零七魔王都将归入我的麾下!破城破国,均在我一指之间!”
“不见得吧?”陈希真微笑道:“宋国国师武松收揽二十七人,加上他自己共二十八魔王,至于那些兵家尚未找到的魔头,还有十余人。梁山上只有五十七人,加上宋头领,不过五十八人。”
“将贵精不贵多。”庄韩墨淡然道:“这五十八人若发挥全部实力,只怕贵教张天师亲自出手,也对付不了他们。”
“我师学究天人,又有这些人的本命金牌,还会对付不了他们?只是不愿意对付他们罢了!”陈希真抖一抖道袖,从袖筒里飞出一百零七面金牌,金牌上各有一个妖魂,试图从金牌中钻出,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挡回去。
“我龙虎山两位治国大祭酒将这些金牌送交给我,便是要我除去这些魔王!一百零八妖星单单逃脱一个武松,便惹得天下不得安宁,若是剩下的妖魔也逃出去,势必天下大乱。
两位先生和程颐先生,都想匡扶社稷,因此偷天换日,用宋头领代替天魁星,而我的目的,便是将这些魔头重新封印,你我之间没有冲突,反而可以联手,先对付武贼。待除了武贼,再用一百零八魔王的凶焰,对付方腊田虎等异教徒,让他们两败俱伤,则妖魔可除,异教可除!”
庄韩墨摇动羽扇,微笑道:“陈道友不施展出一些实力,终究难以服众。”宋江听他意思是暗许陈道子成为梁山之主,不由急了,道:“庄先生……”
庄韩墨微微摇头,陈希真拍拍手,道:“慧娘进来!”话音刚落,只听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低头走进来,肩头搭着一个小包裹,然后抬头看向陈希真。
庄韩墨与宋江眼前一亮,不禁目眩神摇:“好个动人的女子!”如果武松在此,肯定要惊叹这女子气质,竟然与公输嫣然一模一样!
“慧娘,你即刻下山,平了曾头市,灭了史文恭!”
刘慧娘低头偎了一福,道:“是!”轻轻退出聚义堂,来到门外,正遇到一个高大少年,唤道:“永清,陈叔叔命我去平了曾头市,我怕暗箭伤人,你来助我。”
那少年唤作祝永清,是栾廷芳的弟子,陈丽卿刚出生时,便与丽卿定下娃娃亲,因此唤陈希真为岳丈,这次陈希真要除掉一百零八魔王,请得他和刘氏、云氏相助,都到了梁山上。
祝永清见刘慧娘相求,连忙道:“表妹,你和我一起去,保你毫发无伤!”命人牵来两匹白马,刘慧娘道:“哥哥,无须如此。”从包裹里捏出两只铜雀,轻轻抛在半空,化作两只白鹤。刘慧娘骑上一只白鹤,请云龙上来。
祝永清大喜,道:“墨家机关术果然神乎其技!”提着方天画戟,骑上白鹤,与刘慧娘一起飞离梁山,直奔曾头市而去。
聚义堂中,宋江目光闪动,道:“如此柔弱的女子,即便有些武艺和法术,焉能灭掉兵强马壮的曾头市?曾长者是女真人,生了五个儿子,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都是一骑当千的好汉,比我梁山好汉的武艺不弱,教头史文恭更是万人敌,与卢俊义齐名。陈道友莫非就不担心这女孩儿送羊入虎口,一去不返?”
陈希真微笑道:“我襟丈刘广一家都是墨家子弟,慧娘更是出类拔萃,若无其他术士,她一个人便可灭一国!”
宋江骇然,庄韩墨则在低头盘算,突然抬头道:“若是遇到公输家的人呢?”
陈希真悠然道:“棋逢敌手,胜负难以预料。不过道人听闻公输家中了你们阴阳家的八脉封神,活不过二十岁,根本不足为虑。”
且说刘慧娘与祝永清来到曾头市,远远便降落下来,放眼看去,但见曾头市旌旗林立,一个大寨套着六个小寨,数不清的兵马,原来是梁山好汉攻打正紧,曾长者命人募兵,严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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