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信并没有在材料研究上成就一番伟业的想法,这个换装的元素周期表不过是结合修行方面的一些知识和体验而已,更大的作用是在将来制作东西,选取材料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参考的谱系。修行界的绝大部分知识都需要通过时间积累。制作法宝的许多天材地宝,现在已经不复存在,或者全世界也只有硕果仅存的一点点而已。一些药材、树木,连培植、移栽的可能都没有。
现在已经不是修行者唾手可得那些珍稀材料的年代了,要是偶尔有些好东西入手,可能都不认识那是什么。到时候,这个环状的周期表可就能派上大用场了,一样样的材料,可以在不知道具体名称的时候,就先检测出大致的属性倾向,一方面有了寻找答案的大致方向,另一方面则是可以通过材料在周期表上的位置归属,来大致推断材料的功能和状态。在悬河洞府里,原来的建造者已经留给聂信一个粗略的材料样本库,对照着样本库,将元素环逐步填充起来。等到元素环的资料足够丰富的时候,它能发挥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大,这就和现代的材料科学家们仍然不断回到最基础的元素周期表里寻找灵感是一个道理。
聂信在蓬莱,有机会和天闲老人这样站在修行界顶端的人进行交流探讨,可以说是获益无穷。蓬莱现在完全将他当自己人,开放了全部的书斋给他,让他找到了许多灵感。
蓬莱在一些很独特的领域比华夏修行界领先很多。华夏修行界在布设阵法方面对材料的要求是充分,因为有条件布设大型阵法的世家、门派,都不差钱,除了那些核心材料,其他东西自然都是用好,用足。碰到不够了,那出去找就可以了。
但蓬莱就不是。说句开玩笑的话,蓬莱是整个修行界节能减排的先锋。他们精研阵法,但拘于蓬莱秘境的特殊环境,布设阵法不可能有材料补充,每个细节都得事先规划好。蓬莱有关阵法的文字记录里,各种材料的性质测量、定量定性有极大篇幅。没有这些被整理的十分清楚明白的内容,都不可能有聂信的元素环的设想。
阵法是符咒的高级形式,聂信早就明白这点了,他在阵法的基础原理上有不错的造诣,理解阵法很快。加上阵法和各种材料的配合,尤其是看蓬莱布设那些阵法,锱铢必较地控制每一丝灵能,非常节约,却又不损害阵法本身的宏大强劲的框架,让聂信在很短时间里就掌握了许多控制灵能流动技巧。
在解决了实验室的工作安排之后,聂信就带着墨翔一起,神神秘秘地钻进了他们两人独立的工坊。工坊设立在车房那边,和实验室分开,用的名义当然是这边更关注制造方面的业务,和车房这边的改装业务联系更紧密一些。但实际上,工坊从来只有聂信、墨翔和张翼轸三人可以进入,其他人从来不会贸然侵入这地方,里面堆着大量的修行材料、灵石等等。里面这些东西,哪怕不说在修行界的价值,光是放到世俗界,那些珍稀的木料、石材、玉石等等加起来都价值上千万。
张翼轸对两个技术狂热分子这样神神秘秘地折腾,张翼轸唯有苦笑以对。
“呵呵,不用管他们。聂信一直这样神神叨叨的,”何蔓微笑着为聂信解释道,“就是要劳烦你啦。实验室这边一大堆事情要做。还有车房……”
“还好。他们应该会拿出点让人觉得好玩的东西吧。”张翼轸没有什么怨言,对这类结合工艺、技术方面的事情不甚了了不代表他不理解这样的人。之前,不管是拿出符咒打印机还是别的什么玩意之前,他们又何尝不是神神叨叨的?
“汤雪梵呢?”忽然,何蔓问起了一直照顾着她的汤雪梵。回到上海之后,汤雪梵似乎也一阵忙乱。
“呵呵,她爷爷让她去九因堂那边问话了。明后天,就会回来的。”张翼轸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何蔓的眉头纠结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翼轸无奈地说:“我不知道雪梵是怎么想的。这些日子,大家相处下来还是很相得的。如果只是问问我们的行止,这没什么,让九因堂那边的人知道些我们的底牌,有好处的。反正林统领也会汇报那些事情。不管是攻击南海龙宫还是和佛香殿对上,林统领和穷奇军都参与其中,脱不了关系。有九因堂为我们分担一点压力也好。”
何蔓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显出了忧虑的神色。
“不用太在意了。”张翼轸说:“雪梵怎么也不像是会哨探我们机密的家伙吧?”
何蔓抿着嘴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仙俗两界,都很难看到如此纯净靓丽的女子了。”
何蔓担心并不是汤雪梵哨探他们机密,或者是九因堂在通过各种方式加深和他们的羁绊,而是聂信现在有个很直接的问题,就是必须避开正道的注意力,为彭雪方送信。聂信有许多需要关注的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何蔓现在就得为聂信做这些拾遗补缺的事情。
“你现在呢?回学校还是怎么样?”张翼轸问何蔓。这几天何蔓帮着让林华、林澄霜父女两人安顿了下来,现在正好还比较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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