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五先生何时死的?”
“究竟是何人潜入了他的房中?”
“快说,有没有看到什么行踪诡异的人?”
无数声厉喝响了起来。
初时鬼官出手,在灵雾宗外斩杀了七族十五位金丹,使得众修皆是人心惶惶,可是又因为如今诸宗诸族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因此胆气渐壮,不再惧怕鬼官,反而想着尽快抓他出来,但忽然之间,又一桩惨案的发生,却一下子使得众修被打回了原型,怒喝之中,皆有些惊意。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而迎着这么多大人物的喝问,薛五先生的仆人,却已被吓得快要哭了出来。
只叫着:“五……五先生一回来,就大发雷霆,大……大骂方……方二公子,我们进来,也被他迁怒,尽数赶了出去,我们……我们等了很久,觉得五先生火气该消了,这……这才进来请安,却没想到……没想到五先生这时候已经……已经遭了那歹人的毒手啦……”
“就算你们被逐了出去,难道就没有看到有谁入殿?”
一位七族的朝奉又惊又怒,向着这仆人大喝起来。
“没……没有,五先生发怒之下,爱……爱杀人,我们都躲……躲得远远的!”
那仆人犹如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主人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贴身的仆人,会有什么下场。
“这鬼官,当真是好大的胆量啊……”
一边的神目公子陆霄,忽然低低叹了一声,道:“若他是外来之人,那无论是明闯还是暗渡,都很难不惊动守山宗的护山大阵,可他仍然是这般悄无声息,将人杀了,如此便不难推敲,此人或许并非外来之人,诸宗皆为了鬼官之事,来到了灵雾宗,人多眼杂,倒是给了他混进来的机会,说不定,他就一直在人群里看着我们,寻找一个合适出手的机会……”
“此前我们皆被薛长……薛执正的事情分了神,前去外面观战,而这鬼官,便是如此的大胆包天,竟是选择了这个机会,尾随薛五先生回了宗门,避人耳目,一刀斩其首级……”
“这……这鬼官就在我们中间?”
众炼气士听得此言,一阵惊动,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彼此。
忽有人道:“若是如此,那想想当时谁不在那场间,不就是了?”
不少人皆心里一动,出言附和,可旋及便又有些傻眼,适才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周围众修,大多数去看了,但也有人着实不感兴趣,或是提前离开,或是根本没去,怎么想?
“陆小友说的不错!”
也就在一块骚乱里,方寸忽然笑道:“不过,为何是薛五先生?”
众修皆转头看了过来。
便见方寸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此前咱们也有推敲,鬼官既是报复杀人,那他已经连斩七族十五位金丹,那么接下来该杀的,便应该是当时留在了灵雾宗内找我麻烦,却恰好躲过了这一劫的白家公子才是,可为何临到末了,白家公子无事,反而是薛五先生遭了殃?”
听了此言,一时人人惊愕,有不少目光皆向白家公子看了过去。
“你……你胡说什么……”
白家公子听得这话,已是差点被吓哭了,怒道:“谁又说他……他一定要杀我了?”
“那就不知道了,这鬼官本领如此之大,谁不要小心一点呢?”
方寸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笑了笑,便自转离去。
“这是说风凉话么?”
见得方寸扔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然后没事人也似的转身离开,场间七族炼气士神色皆有些恼怒,分明在一开始大家的推算里,那鬼官回来报复,有可能倒楣的却不仅是七族炼气士,这位方二公子也逃脱不掉,但谁想到,他居然一推四五六,倒像是与他无关了。
“或许,他说的有道理……”
倒是在人群之中,神目公子陆霄忽然喃喃开口,引来了无数目光。
一片惊愕之中,陆霄忽然向七族炼气士及郡府掌令等人道:“此前传送过来的郡府一应卷宗,我需要再重新好好梳理一遍,另外……”他看了白怀玉,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众修皆愕然,良久之后,尽皆点头答应。
“而在此之前……”
陆霄看向了一边的九仙宗三位长老,低声道:“我有几个问题要参研,以馈方二公子!”
……
……
“他还真给送过来了呀……”
翌日,偏殿之内,鹤真章伸长了脑袋,看着方寸案上的卷轴。
这卷轴之中,写得乃是密密麻麻的俊逸小楷,里面皆是一道一道的修炼法门,这些法门都十分的偏僻古怪,乃是清江,甚至整个鼋神国,都很少会看到的法门。这些法门的威力,也并不都十分厉害,更有些是可有可无的,有可能搜集这些法门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借此御敌,而是为了学术的参研。或许,也只有神目公子,才会看到,并记得下来。
“我既是正面请教,他当然会给我送过来,还会十分认真的对待!”
方寸看着卷轴上面的内容,笑道:“或许,这些术法还不都是他写的,应该有一些是他身后那三位长老帮着参研寻找出来的,毕竟他是神目公子,怎么能够在术法上弱给了我?”
“啧啧,你们这天才的心理搞不明白,明明大家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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