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事物的存在,一定有它的核心与目的。
方寸觉得如今自己首要的任务,便是摸清楚天道功德谱的核心与最终目的!
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运作原理是什么?
善恶划分标准是什么?
以及……有没有bug可以卡一下?
当然了,这一切想要彻底摸清楚,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自己接触这天道功德谱的时间,也确实还短,而且关于它的一切资料,了解也不够深,所以在这时候,能够略微的摸清楚它的某些规律与脾性,最初的底限,让自己可以赚到足够用的功德,就很不错了……
讲真,当时义正言辞打开门让功德走时,方寸还真担心它真个跑了……
……
……
“有了江湖上的这些功德收入,无相宝身经的修行,便有戏了!”
好在有了从江湖上捞功德的权限,方寸的心情,也总算是变得轻松了些!
他已决定修炼无相宝身经!
而修炼无相宝身经,又是一件需要庞大功德的事情!
正常宝身,便如大夏最为普通的五气炼身法,需要炼化的大脉,乃是二十五道,九仙宗的琉璃月华身,需要炼化的大脉乃是三十六道,而修炼无相宝身经,需要炼化的大脉,却是整整一百零八道,乃是五气炼身法的四位以上,又是琉璃月华身的整整三倍……
这只是数量,更重要的是,修炼这一百零八道大脉,还需要最为深厚与精纯的法力!
大夏那么多高人大能,参悟不透此经,只当其作废经,不是没有原因的。
某种程度上看起来,此经本就是几乎不可能修炼成功的。
方寸可以,但也并不清楚!
此前他便做过一个最为简单的计算,以自己先天之气三寸三分三厘的天资,不借功德,只按步就班的来修炼这无相宝身经的话,那么自己每炼化一道大脉,便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一百零八脉尽数炼化,就算中间不出任何忿子,也需要一百零八个月,将近十年!
而花费这十年的前提,乃是自己的先天之气,一直保持如此精纯而饱满的状态。
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是无解难题!
可有了功德,便自不一样。
直接转化功德作先天之气,归入肉身,炼化大脉,与一丝一缕的吐纳先天之气是不同的,方寸只消接连不断的转化功德,将先天之气导入经脉即可,而对此,方寸也同样计算过,差不多每转化一千功德的先天之气,便足以让他以最精纯的内息,来炼化掉一条大脉!
而这样算起来,想要炼化一百零八大脉的话,便需要十万八千功德!
十万!
零八千!
妈的……
自己除妖祸,灭匪寨,斩人魈,也一共只得了不到三万功德,头发倒白了不少。
若要凑齐十万八千功德,那得猴年马月?
好在,既可以从这些江湖散修们身上捞取功德了,这件事也就能够看着希望了……
喝着茶,听着曲,捉着迷藏逗着蝴蝶就把功德赚了,这才是正道!
……
……
又用了一段时间,初步厘清了一些杂事之后,方寸也终于想起来,该往书院去了。
不知怎地,总有一种回到了前世,面临着暑假开学一样的苦恼感觉……
但无论心里都有多懒,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自己又不可能一辈子在柳湖城这个小地方瞎闹,下一步也是要准备的,如今白厢书院学子距离三年期满,已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各人皆已为了自己的命运前途奔忙,方二公子也是一样,也需要去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打算。
梳头,穿衣,挂上玉佩,剪剪眉毛胡渣,额心点一颗红痣……
丫鬟拿丝笔蘸了一点香露过来要给洒一点,被义正言辞的方寸给拒绝了。
还嫌本公子招的蝴蝶不够多吗?
“曲妹妹早……”
走到二门际上,抬头看到了正手持两个特制的铁锁在那里打熬力气的曲苏儿,便向着她微微一笑,小姑娘羞得把两只铁锤一扔,捂着脸跑回屋里去了,大地都震得一哆嗦。
“咋这么害羞呢?”
方寸无奈摇头,看着那每一个都比人还高的巨大铁锁,就试着上前拎了一下。
然后他就默默的转身走了。
还是上学要紧!
精致而标志性的马车再次驶过了柳湖城的街道,不知多少街坊都亲近而激动的与方二公子打着招呼,卖豆腐的小姑娘捧着一碗豆花,只是瞧着那车帘,都忘了给客人送过去,慌得她爹娘急忙的过来劝她:“莫看啦,方家老二虚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以后那能行吗?”
小姑娘气的跺脚:“虚点怎么啦,我觉得虚点挺好!”
来到了书院时,便一下子不知迎来了多少敬畏而好奇的眼神,一个月前方寸当街杀人,在柳湖城这江湖里掀起了一片热议,而在书院之中,这影响反而更大,众学子皆意识到,没有了大公子的方家,也不是普通的方家,甚至在他们的感觉里,倒觉得更为不普通了……
以前柳湖城的百姓也好,学子也好,只知道方家仙师很有名。
但究竟有多有名,反而不清楚。
尤其是方家一直守着仙师的家训,老老实实,和气做人,就算方家二公子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经常做些荒唐事出来,但也从来不做那些仗势欺人的事,最多也只是跟人打个架,楼子里听个曲,街上调戏个姑娘啥的……而且凭良心讲,一半以上都是姑娘调戏他!
倒是在大公子没了,方家受到了逼迫时,露了一丝底蕴,惊动了满城之人。
不说书院学子,就连以前天天给方二公子喂马的杂役老余这时候都不敢往前凑了……
毕竟都知道方二公子踹过院主的羊,万一院主来找自己麻烦……
看着周围众人畏畏缩缩的目光,方寸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于是走下了车马之后,微微站定,看向老杂役看去,笑道:“老余,偷吃马饲料了,一个月不见,怎么胖了这许多?”
那老杂役呆了一呆,旋及赶了上来牵马,笑道:“二公子又取笑我老余……”
牵着方寸的马往里走时,心里居然觉得骄傲万分。
堂堂方家二公子,居然一下车先跟我老余打招呼哩,多大面子?
为了这面子,院主这边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