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破见裴书白出手如此迅捷,应对棘手之时,丝毫不乱。更是对公孙忆此前对裴书白的夸赞深信不疑:“书白,你当真变强了许多。”
裴书白笑了笑,看了看面如白纸的隆贵道:“虽是除了毒虫,却也吸走了不少隆贵教主身上的血,怕是原本就昏迷不醒,如今更虚弱了。”
钟山破道:“总算是活了命,就是不知道这些毒虫打哪里来?”
裴书白嗯了一声,旋即道:“先前黛丝瑶被鸩婆喂了蛊毒,祛除黛丝瑶体内虫蛊之时,便是吐出毒虫,却不曾想竟未吐尽,五仙教的虫蛊之术果然非同一般。”
六兽和莫卓天听到屋内异动,也进到门内,瞧见地上火光纷纷询问起来。
裴书白忙将屋内发生之事跟莫卓天言明,莫卓天闻言也是诧异,更是担心不已,好在裴书白说黛丝瑶只是哭狠了,又被突如其来的吐虫给吓到,这才沉沉睡去并无大碍,莫卓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五仙教毒术高深,直叫人想都想不到,先前以为那毒婆子交出来的廾匸丹,能将黛丝瑶身上的蛊毒尽数解净,谁曾想竟然还有蛊毒,只是不知这一次有没有吐干净。”
牛老大言道:“之前不是已经解开了吗?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刚一见到他们教主,反倒是又害了病,这也太巧了不是?”
朱老二附和道:“对啊,老大。从流沙镇过来,这一路咱们都在护着这小丫头,等她醒过来,瞧着也只是虚弱,并不像先前在易仙大会的时候那样痴痴傻傻的,怎么就突然毒发!依我看,那就是和这毒王起了反应。”
莫卓天听朱老二言语太过随意,只是皱了皱眉头也并没多言,倒是公孙晴反应过来,询声来到朱老二身旁:“你蹲下来。”
朱老二不知道公孙晴要做什么,但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赶忙笑道:“小师姐,是俺嘴上没有个八门的,胡扯八道,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别当一回事。”
公孙晴知道朱老二并没有蹲下,当即道:“熊老六,你把我抱起来。”
熊老六性子憨厚,对公孙晴又极为疼爱,心里头也对方才二哥那番话有些不快,二话不说便把公孙晴抱了起来,公孙晴伸出手来:“猪头,你要是敢躲,你瞧我会不会饶了你。”
朱老二自知理亏,哪里敢躲,便把耳朵凑到公孙晴手边,公孙晴扭住朱老二耳朵,口中道:“你喊谁是痴痴傻傻的丫头?你喊谁是毒王?让你胡说八道。”
朱老二兀自告饶,不曾想床里响了人声:“不知是哪位替我这个将死之人说话,隆贵这里谢过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再无半点声响。裴书白看了看莫卓天,莫卓天的脸上也分明是惊诧。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瞧向隆贵。
朱老二忙道:“你们听到了吗?他好像说话了。”
不等朱老二话落,隆贵又道:“敢问这位说话的爷们儿,这里还是四刹门吗?”
裴书白心中大喜,赶忙上前搭住隆贵手腕,指尖传来隆贵脉搏跳动的声音,虽说十分微弱,至少是活了下来。
钟山破也走到隆贵身旁,笑了笑:“隆贵大哥,咱们又见面了。”
在那四刹门十方狱中,钟山破关在地底第二层,隆贵关在第三层,十方狱廊道狭窄,又是一路往下,很是拢音。故而钟山破和隆贵虽是根本见不着面,但二人交谈却是无阻碍,隆贵听到钟山破说话,立马知晓对方身份:“山破老弟,这里还是四刹门吗?”
钟山破心中诧异,隆贵连番问起这里是不是四刹门让人十分不解,光是这屋里的陈设,瞧着也不是四刹门,便将手在隆贵面前挥了一挥,这才发觉隆贵根本瞧不见。
隆贵察觉到面前微风流动,当即道:“山破老弟,老哥哥我瞧不见了。”
钟山破颓然道:“哎,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四刹门的荼毒。隆贵大哥,这里已经不是四刹门了,而是幻沙之海里的天池堡。”
此言一出,隆贵瞬间面色一沉,一字一顿道:“你说,这是哪里?”
钟山破一愣,已然瞧出隆贵不对劲,裴书白朝着钟山破微微摇头,又听隆贵言道:“这么多年过去,我终究还是落在了天池堡的手里,山破老弟,咱们是被四刹门的人送到这里来的吗?只是我想不到,他莫卓天心高气傲,竟然也和四刹门有了瓜葛。”
此言一出,误会更深。莫卓天面色惨白,行至隆贵窗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言道:“隆贵,莫某对不住你,对不住十二部族的百姓。”
隆贵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惺惺作态大可不必。”
莫卓天愕然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
钟山破不清楚其中干结,但也反应过来这里头必有心结,又恐隆贵误会更深,便扶起莫卓天,开口解释道:“隆贵大哥,先前你被病公子带出十方狱,大哥一身傲骨,宁可震碎心脉,也不愿被病公子利用,只是那魔头用了邪术,在你身上画下血纹,用千里经络图控了你的身子,来了这幻沙之海,劫走了天机先生。好在公孙忆力挽狂澜,四刹门的阴谋诡计也没有完全得逞,不仅解了你身上的横竖血纹,还把我俩都救了出来,并让我带你到这里。隆贵大哥大可放心,天池堡虽然也遭四刹门屠戮,但也没向四刹门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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