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叶悬提及公孙忆,丁晓洋仍不住想起先前,不过丁晓洋也没有想明白,公孙忆在十方山外见到自己的时候,裴书白已经伤重昏迷,公孙忆只说要到四刹门寻血眼骷髅刀,并没有说此前见过叶悬,不过转头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公孙忆之所以没和自己提,恐怕还是防着自己,想到此处又不免伤感起来,自言道:“看来还是不相信我。”
叶悬不去理会丁晓洋的小心思,继续问道:“如今的雪仙阁已经不复往日,先前那公孙家的后人已经把倒瓶山上的事说予我听,可怜顾念如此善良,竟会是这般结局!那公孙忆不是说章寒落率寒冰一脉的弟子已经投了四刹门,为何你们还会被四刹门的人追杀?”
丁晓洋回过神来,便把倒瓶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一向叶悬秉明。
那日丁晓洋回山,正赶上赤云道人公孙晴和吴昊闯山,后者奋勇杀出一条血路,这才侥幸得脱,不过这也惹恼了死亦苦,先前公孙忆上山之时,死亦苦就瞧出章寒落并不是真心御敌,但碍于信使刚走,还不知病公子和老头子的打算,也就没和章寒落深究,毕竟死亦苦已经得了裴家的极乐图残片,于结果来看已是四刹门占尽优势,至于公孙忆裴书白之流,跑了也就跑了,对于整个四刹门来说无伤大雅。
可偏偏没多久那赤云道人又带人上山,那时死亦苦正带人下山,漫山遍野找寻赤云道人的下落,无奈阴差阳错,赤云道人一行先上了山顶,等死亦苦折返上山之后,才发觉赤云道人要逃,死亦苦生性多疑,已然对章寒落起疑,这赤云道人即便武功不弱,要想在章寒落率领的雪仙阁来去自如,想来也做不到,况且还带着一个吹笛子的少年和一个姑娘,即便是死亦苦和赤云道人三人交战没讨到便宜,在死亦苦心中也没把放走赤云道人一行的过错放在自己身上,反而是认为章寒落首鼠两端,表面和四刹门结盟,背地里憋着阴谋,所以等赤云道人逃下山之后,死亦苦对章寒落疑心更甚,再加上丁晓洋已经带着病公子的回信到了雪仙阁,死亦苦便忍不了心中怨恨,只等看完病公子的书信便要寻章寒落的麻烦。
章寒落刚愎自用,但本身也不太蠢笨,公孙忆和赤云道人连番上山,死亦苦都没讨到便宜,雪仙阁在拦敌之时也只是做做样子,章寒落深知旁人瞧不出死亦苦不可能瞧不出来,公孙忆一行逃走,死亦苦没有对章寒落发难,也是没有瞧见四刹门的回函,可赤云道人一行逃走,局势就大不相同,毕竟丁晓洋带着病公子的回信,只要死亦苦看完书信,便有下一步动作。
所以在赤云道人一行逃下山之后,章寒落始终魂不守舍,对于公孙忆说的话,章寒落心中也没打定主意,一直处在犹豫不决的状态之中。其实对于章寒落来说,她的野心要比汪震大的多,在雪仙阁旧址,雪仙阁惊雷一脉和烈火一脉剑拔弩张,双方大小火拼已然无数,惊雷一脉长老汪震自立门户的心整个雪仙阁谁人不知?即便顾念三番两次从中调停,但两脉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直到那场大战不可避免的爆发,无奈之下顾念才带寒冰一脉的弟子出走雪山,但自打那时起,惊雷一脉的长老便跳出雪仙阁,自立惊雷帮,依附于四刹门做了个傀儡帮主。
章寒落对于汪震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认为汪震忙来忙去和这个打和那个争,到头来也只是当了个跪地帮主,真是可笑至极,反观自己,章寒落那是十分自信,认为比之汪震,无论是武学还是心智都要高出对方不少,若是自己有所动作,那一定是要达到陆凌雪那种江湖地位,不仅要当雪仙阁的阁主,而且也要让雪仙阁重现往日荣光,这样才真真的算是武林第一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章寒落才会对自己的师姐顾念痛下杀手,可真等到顾念重伤,性命垂危,章寒落才发觉局势远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多,故而在公孙忆和章寒落分析完形势之后,章寒落才决定藏下极乐图残片,把赝图交给死亦苦,倒不是章寒落完完全全信了公孙忆的话,而是她觉得自己也要有些筹码在手上,也好制衡四刹门,可饶是她机关算尽,也终归是给了四刹门一张赝图,病公子的书信上写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若是书心上有对雪仙阁不利的一面,恐怕这死亦苦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章寒落不愿处在下风,暗中交代弟子,要处处提防四刹门突然翻脸,并把丁晓洋叫到隐秘处,让丁晓洋仔仔细细的把四刹门之行悉数告知,不要遗漏一处,丁晓洋自小就跟着章寒落,哪里会有半点隐瞒,当即把公孙忆乔装孙婆婆,暗中潜入十方狱,之后遭到五仙教药尊长老追杀,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告诉了章寒落,章寒落听完只觉头皮发麻,更是对公孙忆恨之入骨,利用了自己的爱徒不说,还冒充雪仙阁的弟子,若是事情败露,便是给四刹门留下生事的由头。之后章寒落便问起病公子书信里的内容,丁晓洋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病公子回信之时,丁晓洋就在屋内,病公子也并无意遮掩,就这么当着丁晓洋的面书写下来,丁晓洋天资聪慧,那书信内容本就不多,丁晓洋当时就记了下来,病公子书信中道:四刹门已知章阁主深意,万事由死亦苦定夺,我等断不存疑,雪仙阁奉上残图,四刹门表其有功,他日寻宝之时,便允了章阁主的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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