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听到铁牢中的囚犯开口,连忙抬头去瞧,可这囚犯一头花白的长发披散至肩,眉眼都被遮住,看也看不清,正待仔细去瞧,那悬空铁牢中的囚犯又开了口:“你把关二狗杀了?”
公孙忆听完又是一愣,心道此人被四刹门如此锁住,身份断然简单不了,此人一开口就问是不是杀了关二狗,想必是自己穿的衣服,引得对方猜测,于是便轻言道:“前辈此言差亦,在下并未杀那看守,只是扒了他的衣服。”
牢中人笑道:“那关二狗太过憨傻,人倒是不太坏,若是死了也可惜,我说怎么看衣服嗅味道是关二狗,面目却大变,原来是这样,你来这十方狱有何事吗?”
公孙忆哪有心情答话,不停环顾这石室环境,看看有无藏身之所,没有搭理牢中之人,牢中人见公孙忆一脸慌张,又联想到此人穿着看守的衣服悄悄潜入十方狱,断然不是四刹门弟子,牢中人好奇心起,非要弄清楚公孙忆的来历:“你可是在找藏身的地方吗?”
公孙忆一听赶紧抬头:“前辈可有妙法,让看守在这第三层找不到我便可。”
牢中人嘴角带笑:“法子那是有,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公孙忆心中火燎,这牢中人显然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哪有一点囚犯的愁容,若是换做旁人被这么多铁索锁住,不急死也痛死了,还有这功夫闲聊,不过对方既然说有法子,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当即回到:“前辈,在下有要事需要见十方狱中的人,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潜到这里,无奈此时看守弟子正逐层巡查,若是被他们撞见,那就前功尽弃了。前辈若是有法子,还请帮帮在下。”
牢中人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到:“你前功尽弃与我何干?还是没说到要点,不帮不帮。”
牢中男子抖了抖遮住眉目的头发,公孙忆这才看清此人模样,虽然胡子拉碴,但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公孙忆知道情势紧迫,容不得再瞻前顾后,于是连忙回道:“敢问前辈可是五仙教教主隆贵?”
牢中人眼眸抖了一下,当即收了笑脸,冷言问道:“你说你要到十方狱见一个人,难不成要见隆贵?”
公孙忆心道:“先前听到这十方狱中关着钟山破,也关着隆贵,眼下见到三个人,若第一个人不是隆贵,此人极有可能才是本尊。”又见这牢中人变了表情,心里便肯定了许多:“前辈,在下冒死来此,并不是见隆贵教主,只是恰巧听闻此间也关着五仙教教主,所以便斗胆询问,若是在下认错了人,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牢中人轻哼了一声,好似在回复公孙忆的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隆贵教主?一个瞎了眼的老不死,哪配当教主?怕是眼下五仙教教主早就不是隆贵了!”
公孙忆仔细打量着牢中人,见此人一脸悲悯,言语间充满自嘲,心中便知此人必是隆贵无疑,当即双手抱拳:“隆贵教主,在下公孙忆,情势紧急,还望隆贵教主出手相帮。”
牢中人叹了口气道:“我说了不是教主!莫要再叫我教主了!五仙教早就不是隆贵做教主!只是苦了黛丝瑶。”
公孙忆见牢中人承认了自己身份,只是令自己不再喊他教主,虽然好奇此人为何一听教主便如此动容,但此地哪是闲叙的场所,只得再次恳求隆贵出手相助。
隆贵道:“好,我便帮你一把,只不过身形受限无法助你多少,能不能躲过看守巡查,便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你屏住呼吸,直到听我说安全了,你才能吐息。”
公孙忆不明何意,但既然隆贵教主愿意帮助自己,那便再好不过,当即双脚点地猛然往上一跃,四肢一撑在石室顶角处稳住,接着便施展龟息功,不再呼吸。
隆贵见公孙忆准备妥当,当即深吸一口气,直到不能再吸这才将嘴鼓起,向外徐徐吐气起来,公孙忆不知隆贵此举何故,但眼中除了看到隆贵在悬空铁牢中不停地往外呼气,再没见到石室中有任何细微变化,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那两名看守弟子听到身后怪响,两人便不再拉扯,纷纷回头去瞧,一眼看见身后的痴奴,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赶紧纳头便拜,还当自己私放铁牢被痴奴抓住,连忙讨饶,二人喊了一会,不见痴奴有何反应,这才发现痴奴盯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牢中的钟山破,再看痴奴手里握着铁棒,喉咙里发出低吼,才想明白过来钟山破方才是想一击杀两人,是痴奴突然出现拦住铁棒,不然此时已经见阎王了。
二人不住向痴奴道谢,心中狠钟山破狠的牙痒痒,不就是打扰到睡觉了嘛,这般小事怎会动了杀心?只不过痴奴就在身边,不好对钟山破发难,只在心里默默记下:“以后有你钟山破好果子吃!”
这两名看守弟子慢慢站起身来,一名弟子打着胆子想从痴奴手中拿过铁棒,刚拽过来,痴奴便跟着将头扭向自己,这名看守弟子被痴奴模样吓的一怔,心脏顿时咚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想跟痴奴说些好听话,可到了嘴边全然说不出来,只得不停地咽口水来冷静自己。
痴奴慢慢走向两名弟子,一只毛手猛然抓住其中一名看守弟子的肩膀,继而往跟前一拽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这看守弟子还当痴奴要咬自己,吓的两腿发软,直到痴奴闻了半天把自己放开,才知道痴奴只是在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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