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等人平日里虽听说过王雪的名声,但只知王雪是拳术和擒拿术高明,却没想过王雪的箭术竟也十分了得,四长老见王雪是个瘦弱女子,上屋挑战的又只有她和刘昂两人,本来并未将这一战放在眼里,这时被王雪逼得只能四处躲闪而没有羽箭还击,才觉难以自保。
屋下弟子接连扔了十几个箭筒,有的被刘昂捡到又扔回屋下,有的被王雪放箭打飞。这时又有几个箭筒从屋下飞上来,西首那长老向北首和东首长老叫道:“我们分开去取箭!”三长老分向三个方位捡拾箭筒。刘昂奔到北首那长老身前,飞腿将落在北首长老身前的两个箭筒踢下。王雪放出一箭,将掉落在东首长老眼前的几个箭筒打下,跟着又放出一箭,向西首那长老射去。西首长老只顾着去抢箭筒,未留意王雪放箭,被王雪一箭打中头顶。西首长老脸上变色,喟然道:“我输了。”王雪躬身道:“晚辈无礼。”西首那长老摆了摆手,跳下屋去。
刘昂踢落北首长老眼前的箭筒,又急忙向郑毅奔去,但却是迟了片刻。郑毅师四长老之首,轻功箭术均是最高,抢在刘昂身前将一个箭筒拿到手,抽出两支羽箭向刘昂射去。刘昂大惊,急忙闪身趋避,大叫道:“王雪前辈小心啦!”王雪猛一转身,右手木弓对准郑毅,左手伸到背后去摸羽箭,哪知这一摸却是摸了个空,原来她适才射西首长老的那支箭已是最后一支,这一来当真惊到极处,忙向四下望去,想捡一个箭筒应急,哪知箭筒被刘昂踢的干净,屋顶周围只是瓦片,一个箭筒也没有。郑毅哈哈大笑,道:“小女子,这叫自食恶果,今儿也让你尝尝只有弓却没有箭的滋味。”他知王雪轻功了得,羽箭轻易打不中她,从箭筒内一次抓出三支羽箭,搭到弓上,齐向王雪射去。王雪无处可躲,当下也不及细想,忙除下背后箭筒,将箭筒随意往身前一挡,只盼自己撞上大运,小小箭筒刚好能挡住来箭。哪知说来也巧,郑毅射出的三支箭有一支被王雪的箭筒挡去,余下两支竟是正好射在王雪箭筒里。王雪平白无故多了两支箭,心头大乐,当即将两支箭全搭在弓上,齐向北首那长老射去。北首那长老本来见王雪没了羽箭,心中便全无防备,哪里能想到郑毅向她白送了两支,待见王雪搭弓射箭,再想要趋避躲闪却已然不及,胸口中了一箭。王雪歉然道:“得罪啦!”北首长老摇头轻叹几声,跳下屋顶去了。
屋下围观众人见四长老已去其二,料想此战王雪刘昂多半能赢,无不啧啧称赞,只阿大一人坐在远处叹气,心里早将王雪全家骂了个遍,只求老天爷保佑,千万莫让王雪得胜,不然自己苦练多年好不容易到手的这掌门之位算是飞走了。
郑毅从箭筒里抽出羽箭,绕到王雪身后,将羽箭对准王雪背心。刘昂闪到郑毅身旁不远处,对郑毅大叫道:“师父,弟子在这里呢,你发箭来打我啊!”郑毅知刘昂意在扰乱自己心神为王雪分忧,当下全不理他,手一松,弓弦崩的一响,搭在弓上的那支羽箭向王雪嗖地飞去。眼见这一箭便要射中王雪,却见王雪忽然跳起,身子在半空翻个跟头,左臂顺势一勾,使出哈巴术中的擒拿要诀,将那支羽箭抓在手中。郑毅想不到王雪能接住自己的箭,又见王雪接箭的这一下手法使得干净利落,凌空翻跟头的这招也使得俊俏之极,心头一震,忍不住大声赞道:“好功夫!”屋下众围观之人见了王雪这一手功夫,原本便想要叫好,只是顾全郑毅的颜面谁也不便开口,这时有郑毅带头,众人一齐拍手称赞。
王雪适才起跳翻身躲闪拿箭一气呵成,身形看似潇洒俊俏,实则也是被逼到急处的无可奈何之举,王雪起跳之时只盼能避过郑毅来箭,以郑毅箭术之高明,王雪原本没指望能将箭接住,这时将箭抓在手里,她自己也也没回过神来,呆了一呆,才急忙将那支羽箭搭在弓上,对准东首长老。东首那长老见王雪搭箭上弓,急忙曲腿弯腰,只待王雪发箭之际向两边躲避。王雪见东首长老已有防备,情知这一箭若仅如此射出,必当射他不中,心生一计,将箭放回箭筒,纵身跳起,举起木弓向东首那长老额上劈去。众人齐声惊呼。东首那长老这一来当真是惊的不知所措,大叫道:“金箭派向来只比试箭术轻功,从不近身打斗,你懂不懂规矩?”一边说,一边急忙向右边避去。不想王雪举弓劈落只是虚晃一招,木弓劈到中途,见东首长老向右趋避,当即抽出羽箭向右边射去。王雪百忙之中射出的一箭,力道自不是很大,这一箭来势也并非奇快,以东首那长老的武功修为,原本不难躲过,但他先见王雪以木弓劈打,只道王雪不懂规矩要近身而搏,待见王雪张弓射箭,再要躲避却已迟了,胸口被羽箭打个正着。屋下围观的众百姓这时才明白过来王雪的计谋,无不开口大笑。东首长老脸上一红,阴沉沉的道:“好计谋,好功夫。”王雪不欲得罪人,见那长老动怒,嘻嘻一笑,陪着笑脸说道:“晚辈无才无能,若不用一点小小计谋,只怕胜不过前辈大师。”东首那长老经过这一番苦斗,已知王雪不论武功还是箭术,都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是正大光明的比拼,自己也未必能胜,见王雪言语谦虚客气,心情登和,说道:“好姑娘当真了不起,小老儿输的心服口服。”说罢摆手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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