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拳法虚影,都足以劈开巨石,撞击在陆离的身躯上,却如同白玉豆腐,遭遇铜墙铁壁,碰撞下,轻易便破碎。
哪怕是那其中,凝实的拳意,轰击之下,却如撞击到铜钟一般,轰然作响。
诸修眼中,皆都震惊,罗烈拼力一击,甚至超出了其修为的极限,这等威势,没有人愿意硬接。
可这风缘,如一尊不屈战神,悍然冲杀,生生承受了无穷轰击,他双掌劈出,直接震碎那怒龙之影,其身躯犹如不灭,姿态宛若擎天。
虎口爆裂,双拳染血,罗烈暴退,陆离却猛虎拳再出,强势反击。
全身如被落石巨木所砸中,罗烈口中鲜血狂喷,下一瞬,其被陆离连续数指点出,五符之力,部分投入罗烈体内,使得他周身经脉真元,以及全身修为,直接被封禁。
其四肢,直接被陆离重击,使得罗烈此时,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陆离的出手,可谓是很有分寸。
既完全封印了此人的修为与行动,同时保证其根基不受损。
或许,浮生之眼中,所见到的一幕幕,让陆离想起了大荒一些故人,比如耿武。
穆冰原神情癫狂,疯狂扑上,试图营救,他对于同宗之人,倒也有几分情谊。
那许横是无法挽救,不过罗烈,穆冰原还是打算一试。
目睹了那寒心髓所化冰枪,爆裂后被陆离吞噬的一幕,穆冰原哪里还会施展寒冰一脉法诀,直接长刀舞动,刀破苍穹,一斩断浮生!
他穆冰原,在封天界,也算一位修为不弱之辈,岂能让人这般看扁。
“来得好!”对于这等刚猛的刀诀,陆离反倒十分欣赏,浩然天罡剑诀施展出来,逆转心经加持,以三十倍之威,硬撼一击!
两强相遇,必有一伤,穆冰原倒飞而出,借力狂退,却再度被陆离擒下,一瞬间,又是一位天修,被禁锢当场!
秦楠惊愕,他立刻欲要离开交战之地,对于危险的察觉,此人倒很是敏锐。
一时之间,许横被灭仅剩下元神残躯,罗烈修为被封,穆冰原被生擒,其速太快了。
眸光闪烁,陆离自然不会漏掉那秦楠,望眼浮生,其察觉到的结果,却让陆离有些惊讶。
在他起初的印象中,这秦楠或许更似是那诡计多端、老谋深算之辈,与罗烈差异应当极大。
可诸般种种,往事浮光,却是反差巨大,此人前半生凄苦,修炼诸多时日,郁郁不得志,直到来到了天逆宗,这才犹如困龙得水,一跃冲霄。
此人行事,虽然诡异莫测,但有底线,哪怕是对敌,也有一些可取之道。
尤其是他曾经出手与一些邪修恶斗,这般过往,让陆离对此人,有些刮目相看,常理来说,如秦楠这般修士,多是劣迹斑斑之辈,可此人,倒也有些值得称道的地方。
“这天逆宗之修,倒也有些意思。可称得上是鱼龙混杂——”陆离感慨间,在诸修中游走穿梭,有灵隐飘这等身法,天逆宗诸修章法大乱之下,完全威胁不到他的存在。
罗烈与穆冰原,皆被他抛入幻空戒内,虽然在这储物空间内,生灵不可以长时间停留,但短时间无碍。
秦楠大感不妙,可被陆离锁定之下,如何逃脱?
他甚至动用了一枚空间符箓,想要撕裂空间,来尝试遁走,不过陆离更是直接,空间跳跃之术施展出来,银光一闪便来到秦楠身旁。
噬心剑出,剑气至毒,直接将周边两位欲要靠近之修,腰斩当场。
噬心剑诀异常歹毒,元神都被侵蚀,且腰斩的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凄厉的惨嚎伴随着血气,直叫人头皮发麻。
并非陆离突然发狠,实则是这两人,过往种种,处事歹毒异常,残害诸多散修,生与死,已然没有区别。
“你天逆宗,什么修士都可以拜入是吗?”
一手扼住秦楠的喉咙,陆离将其提起在半空,发出一股压制之力,这等修为上的压制,秦楠反抗不得。
陆离身外,有护体光界,可其手中擒着秦楠,再加上他那防御结界,寻常攻势,根本无法轰破,外面的天逆宗修士,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法出手。
若再拼命发起一波攻势,幸运地话,将这风缘屠灭,不过秦楠等人,自然也要陪葬。若是运气较差,非但不能够灭敌,还属于徒劳消耗。
天逆宗诸修,只觉遇到一位煞星,进退两难。
他只觉呼吸异常困难,却还不至于无法答话。
“你想——说什么?”
秦楠只觉双眼翻白,此时仿若能够多吸入一丝空气,都是奢侈之事。
余光扫了一眼那两位被腰斩之修,陆离道:“这两人残害了百余位散修,且他们之前簇拥于你,此事,你知晓吗?”
却但见秦楠的面色,立刻变得难看异常,涨得如血红,怒道:“你所说的残害,是哪般!”
微微松开手,陆离道:“对一些不起眼的散修,男修直接屠戮,女修强迫其成为道侣,不从者,或是杀戮,或是用强,这是你天逆宗的习惯,还是我封天界的规矩!”
陆离的声音,宛若雷霆,语气慑人,同样也透出冰寒。
登时天逆宗诸修,齐齐停手,虽说神色各异,却有大半之人,透出暴怒之色。
那两位被陆离腰斩之修,元神光华明灭,仍在噬心剑气的折磨当中,却并未立即殒命。
天逆宗一位身份较高之修,名为季明玉,他朝着二人怒喝道:“你两人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事实很明显,一位敢于冒着生死大劫,杀入天逆宗山门之修,且修为似乎足以媲美天仙大圆满,毫无陷害这两位地仙修士的可能。
那两名修士,肉身都几近枯竭衰亡,却还在惨嚎挣扎,没有承认此事,却也没有辩驳。
没有辩驳之语,已然是最直接的回答。
收起护体结界,陆离冷眼扫过诸多天逆宗之修,秦楠在一旁,修为被陆离束缚,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这两人,的确是他麾下,然而那诸般行径,他是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