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对抗中过去。
当邪影神刀吸食了西北狂刀大量精血之后,最终压倒了异幻的反击,将它驱逐出了西北狂刀的身体。
届时,异幻悬浮在西北狂刀头顶,周身气息凌乱,显然负伤不轻。
怒视着脚下的敌人,异幻厉声道:“别得意,你虽然没有死在我的手上,却依旧难逃一死。”
西北狂刀脸白如纸,吃力的仰着头,笑容沧桑的道:“至少我没有败给你!”
异幻闻言气急,吼道:“你这是自欺欺人。”
西北狂刀哼道:“你要不服气,不妨再来一试。”
异幻不语,眼神如冰,凝视了西北狂刀好一会,最终一闪而逝,留下了一段话语。
“小子,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我要你慢慢品尝死亡的滋味,知道什么叫后悔。”
地上,西北狂刀神情苦涩,静候了片刻后,见敌人确实离去,这才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此时,邪影神刀还插在他的心脏位置,刀身赤红透亮,染满了鲜血,正有规律的吸食着西北狂刀的血液,像是在进食。
仔细留意,西北狂刀发现刀身上浮现出一些影子,就像是某种片段,跨越了某个时间段,出现了前后不对应的情形。
幽幽一叹,西北狂刀自语道:“这样的代价,迟来的答案,这就是天意?”
右臂一挥,神刀离体。
西北狂刀左手捂住心脏位置,吃力的起身。
环顾四野,西北狂刀神情憔悴。
眼下的他不但身受重伤,体内多处经脉断裂,心脏也遭受了创击。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正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邪影神刀留在体内的那股神秘气息,此刻正逐一侵蚀他的经脉,破坏他的正常生理功能。
以目前西北狂刀的伤势而论,他根本无法驱除那股血煞之气的侵蚀,肉体与元神都处于逐步坏死的境地。
面对这种情形,西北狂刀没有刻意强求自己,而是扭头看了看四周,最终朝着东面而去。
这一刻,西北狂刀选择了面对。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也,因而决定回到那宿命之地,赌一赌最后的生机。
不管是生死,还是邪影神刀的秘密,都是牵挂西北狂刀的理由,他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去完成自己一直不曾完成的使命。
哪怕最后没有完成,他也至少尽了力,可以问心无愧,安心的离去。
天空,寒风呼啸,大雪飘零。
辽阔的冰原上,一个落寞的身影正缓缓朝着腾龙谷方向前进。
此地,距离腾龙谷有数百里,那身影缓步而行,他能否赶到那宿命之地,赶上那精彩的结局?
也许,他所坚持的只是一份信念,追逐的只是一个过程------
……
自从太玄火龟出世,辽阔的冰原上,高山化为了平地,平地出现了裂痕,数不尽的峡谷纵横交错,遍布在冰原的每一个区域。
如今,在一处不知名的峡谷里,应天邪与应天仇正相隔数丈,彼此凝视,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从离开腾龙谷开始,应天邪就一直追踪弟弟应天仇的踪迹,两人你追我逐耗时良久,最终在这个峡谷中,应天邪拦下了弟弟。
此刻,应天仇肉身已毁,元神附着在短剑之上,气息颇为虚弱,幻化出一个淡淡的身影,正凝视着应天邪。
留意着弟弟的情况,应天邪表情怪异,轻叹道:“随我回去,我求师傅法外施恩。”
应天仇怒笑道:“回去?你当我是白痴?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不会再回头,你要是不念亲情就只管出手,若是还念及旧情,那就不要缠着我。”
应天邪一脸失落,质问道:“你真的要一错再错,一直走下去?”
应天仇邪笑道:“你我孪体双生,我的性格你还会不了解?”
应天邪苦涩一笑,随即收起失落之情,冷然道:“既然你死性不改,就休怪我出手无情。”右臂一挥,剑芒如雨,赤红的云霞笼罩天际。
应天仇眼神阴沉,哼道:“血魂剑诀,看来你是真的要拿我回去。”说话间,应天仇幻影突散,悬浮的短剑呼啸飞出,剑身泛着绿光,在漫天红霞中来回穿梭。
应天邪双眼微眯,意识牢牢锁定短剑,右手挥剑而动,控制着剑芒朝应天仇所在的短剑逼近。
同时,应天邪回应道:“追命绿红剑,原本相生相克。我这样做,也是希望唤醒你的良知,不要忘了我们家族昔日所遭受的一切,我们应当齐心协力,而不是彼此仇视。”
应天仇讥讽道:“亲情,友爱?真是可笑与天真。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在魔神宗长大,不是生长在寻常人的家里。”
应天邪反驳道:“那只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我与你一起长大,何以性格有如此大的差距?”
应天仇道:“那是因为你目光短浅,安于现状,所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还没有被激发出来。一旦你的欲望爆发,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应天邪一脸失望,沉声道:“看来我错了,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既然这样,我就亲手送你离开,也免得你将来死在别人的手里。”
语毕,应天邪右臂高举,短剑璀璨红亮,剑尖射出一束弯曲扭动的光焰,足足有数十丈长,顶端形似龙头,一双紫红色的眼睛睁凝视着应天仇所附着的短剑。
见到这一幕,应天仇心神一震,脱口道:“血魂龙影,你真的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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